“你不要打我！”
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来。
“啊！”小灯吓得要死，抱紧了我。“——谁在说话？是谁在哀求？”
我也没看到说话的人：“你再说一遍！”
“你不要打我！我是消息蛇！”
我看到了，是那条躲在石缝里的蛇在说话。
“果然洞里有条蛇！”小灯吓得很。
我问：“消息蛇是什么样的蛇？”
蛇说：“是条人和蛇杂交的蛇，因此会说话。我只要在这里，武祖就能看到你们的情况。——你刚才杀死了我的一个同伴，这叫我有点担心你会再次袭击我……”
既然是条会说话的蛇，我当然不会袭击它了。它说它是人和蛇杂交的产物，叫人可怖，这世上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出现，人生真的要历尽艰难了。
“好了，不要担心，我不会袭击你了。”我想听听这条蛇要说什么。
蛇就开始滔滔不绝：“我懂事的时候，就在峨嵋山上生活，专门石缝……”
“它真的是条蛇？”小灯却打岔。会说话的蛇，自然叫人不害怕。
蛇接着说：“我在石缝里看到了很多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奇怪的人，也有疯子，有脾气暴躁的，有脾气温柔的，有健康的人，有残疾的人……”
小灯又打断它：“等等等等……你在石缝里看到了很多的人？那么，这些人都是被关押的？”
蛇回答：“是啊，和你们一样。”
小灯惊叫：“就像我们这样，被压在了石头里。”
“就像你们这样，被压在了石头里。”
“有多少人？”
“很多……我不会数数……具体也不知道是多少人……都被囚禁在这石洞里，哪也去不了。就像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只能在这石洞生活了……”
“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小灯叫起来，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在蛇身上。
“不用吃喝。凡被峨嵋山石头困住的人，什么都不用吃，什么都不用喝，峨嵋山的神力会照顾好他们的，直到……”
小灯打断它：“直到死亡？”
“不不不，直到你们转化为止。”
小灯松了一口气：“哎哟，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儿呢！现在终于放心了，在这儿可以安心恋爱了享受了！——对了，石洞里被关押的人，不会是像我们两个，一对一对的吧？”
蛇说：“是啊。很多人是单独被关在一起的……”
“单独？那有多么孤单？”小灯说着就使劲地亲吻我，感到满足和喜悦。“——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我喜欢听蛇和小灯对话。两个人好象故意对话给我听，打发我的寂寞。
“都是企图来伤害峨嵋山的人。就像你们，想盗走这里的无敌剑！”说到这里，蛇话里带一点怒气。
“等等！”我打断了蛇，“无敌剑是什么样的剑？谁要偷走剑？”
蛇说：“无敌剑是武祖的剑，这剑杀人无数，谁得到这剑，做什么事成什么事，天下无敌。”
“好厉害的剑！”我夸道。
“来这儿的人大多为这剑而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得逞！你们也失败了！”
“可是我连这个想法也没有！”我冤枉地叫道。
“你没有，那个女人却有！”蛇的声音开始发尖，有些刺耳。
我摇了一下小灯的身体：“是真的吗？”
“别它听胡说！”小灯不承认。
“咦！”蛇大怒，“在这儿说谎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怎样惩罚？”小灯担心地问。
“加长刑期！”
“加多少？”
“一句谎话加三十年。但是第一句谎话不算数，因为没有警告过你。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说谎话，你就会得到惩罚了。”
“这么说来，你不仅仅是个监视器，而且还是个执法者了？”小灯心里很不舒服。
“我们一条蛇负责好几个石洞。重要的石洞就要多多关照一下。”
我问小灯：“你来这儿，是想得到那把无敌宝剑？”
这次小灯没有说谎：“是的。这把宝剑凝聚了很多的东西，美丽鲜花叫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弄到这把剑………”
我有疑问：“等等，叫我们来？”
小灯说：“是的，是叫我们来。”
我叫起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蛇插嘴：“对，这个人没有说谎。”
“对，是你自己要来。不过，这一切都是在美丽鲜花的安排之中。”小灯说。
蛇评论：“这女人这次没有说谎。”
小灯说：“你的一切都是在美丽鲜花的掌控之中。不要以为你是按自己的意志做的事情，其实那只是你的感觉。你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人给你设计好了；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现在，我们落到了困境，那是美丽鲜花不希望看到的……”
我很沮丧。我做的事看上去合情合理，其实竟然是别人指挥我去做的。我就是一个机器人，脑子里的东西全是由别人设计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别人的计划去实施的。
真的很悲惨！
“现在我自由了吧！”我问。
“你自由了！”小灯说。
可是蛇却说：“你没有自由，因为我们控制着你！”
真的很悲惨！
“你们偷了这无敌宝剑做什么？”我问小灯。
“你将成为人怪的心脏，这无敌宝剑就是偷来给你人怪用的！”
蛇说“这女人没有撒谎。”
我就问蛇：“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说谎呢？”
“人说谎的时候，心脏会有反应，而我能看到人的心脏。”蛇解释。它是一条了不起的蛇。“人只要说谎，就会损伤到心脏。所以人最好不要说谎。”
人不说谎是不可能的。人是最喜欢说谎的动物，有可恨的谎言，还有善意的谎言，有愚蠢的谎言，还有明智的谎言。谎言充斥着这个社会，有的谎言可以是真理；人人知道是谎言，但是人人却不愿意说出来。好象没有谎言，就没有这个世界。
但是一样小蛇却能摒弃谎言，真的很可贵。
“我们什么时候能从这儿出去？”我问小蛇，这个才是叫人最担心的。
“我这就可以出去。”小蛇说。
“我呢？”小灯急忙问。
“你早着呢！”
“我的妈哟！”小灯痛苦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