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小灯回到屋子里。
浪花就追到屋子里:“现在我是你的姐,我是乡长,你就得出去工作,不能在家呆着了!”
小灯说:“像我这样半死不活的人,去又能干什么呢?”
浪花说:“你就做妇女工作,妇女很重要,一个妇女支撑一个家庭,你就做妇女主任吧。”
“可是我是负1号呀。”小灯很害怕。
“对,你是负一号,明白吗?”浪花鼓励她。
要是浪花为了正义的事业就好了,那么小灯所从事的事业就是正义的。要是有一天浪花被人打倒,那么小灯也就完了。
但是小灯还是没有出来,留在家里和木匠老人及瞎婆婆呆在一起。
原来我们住的这地方有人是监视保护着,浪花说要开会,就有人大街上喊了。但是大多数人都在山上。浪花就决定我们这些人一起到山上去,等开完了会,再一起回来。
送饭的把饭弄好了,浪花不要我们吃,说到山上一起吃。
但是那个用车子推着饭菜的人在路上过一个水沟的时候,却一下连人带车翻倒了,饭菜都洒在了沟里,叫水泡了。菜是不能吃了,包子却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又装到车上。
但是从草丛里一下子钻出了一头野猪,又瘦又小,一下子却把车子撞翻了,抢吃饼子。我们这顿饭真是泡汤了。
来到山上,有人问:“饭呢?”
浪花说:“我们开会,弄一点精神食粮吃吧!”
但是,山上的怪物却突然出现了,从山坡上滚下来,一个就吃了几个人,在场的几十个人都吓得四处逃窜,浪花跳到了怪物的身上,怪物就把她压在地上。幸亏她在一小沟里,怪物没有真正压着她,不然身体准会受伤。
怪物在这里转了一圈,却好象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又回到了山里。
所有的人都往家里跑,扔了镐了,扔了锹,扔了篮子,拚命地跑,就怕怪追上来。
我和浪花走在后面。
“怪物怎么了?”我问她。
浪花解释:“它好象饿了。”
我不解:“上午刚开过会,怪物吃过人……它怎么消化得这么快?再说,它刚才在山上还吃了几个人啊!”
浪花说:“我们为什么成立乡镇呢?就是为了叫怪吃到更多的人!——以后你少问。我烦你问这问那的。”
我也厌烦地说:“我也不想问,但是你实在是村民的敌人!而村民却老老实实任你摆布。”
浪花自豪地说:“这就叫领导的艺术,你懂吗?能叫人听你,怕你,恨你,爱你,而不敢明着反抗,才叫艺术呢!艺术不光是绘画和音乐,最好的艺术是统治是领导,统治和领导就是一支笔,写着威严和胜利。”
浪花有很多的话,有很多的见解,有很多的能力。不过,我并不欣赏她,我却反对她,有机会一定也能杀死她。
回到家,宫长却不在这里,不知跑到哪儿了。
浪花说:“我们分头去找他吧!他的毒好了,精神却出现了问题。”
我和浪花在街上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宫长。家家户户关着门,怕怪过来吃人。
有一户人家在吵架,我和浪花过去——原来宫长跑到这里,正在和这家的主人争吵。
宫长说:“我叫你杀鸡炖了吃,你不听,我就把你炖了吃!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家的男人说:“可是你得叫我去找到鸡呀!没有鸡,我杀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怕你,我听你的,成吧?”
“是你故意把鸡放跑的吧?”宫长说。
“不是啊。”男人辩解,“这鸡根本就不是俺家的呀!它是过来找食吃的,见了人不跑才怪呢!”
“是啊,官人,你饶了我们吧!”这家的女人哀求道。
“饶了你们容易,只要你跟着睡一觉,什么事也没有了。我还要和乡长说一下,叫你的老公不要上山出力,叫他当个记工员什么的,专做轻活儿呢。”
我和浪花在外面悄悄偷听。
“畜牲!”浪花骂了一句。“你去惩罚一下他吧。”
“杀了他?”我问。“反正他没有用处了。”
浪花转身离开:“你看着办吧!”
正像我猜测的那样:宫长在浪花眼里,已经一钱不值。要是他好好听话,不惹事生非,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日子。现在死期已经到了。
我跳进了院墙。
就在这家的正间,宫长正抱着下身裸体的女人,使劲颤动身体,女人好象被他弄痛了,大声呻吟着,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个男人就到院子的一角,抢起斧头劈柴。
我手里早准备着一块石头,对着宫长的脑袋扔过去,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脑袋就爆了,脑浆流了女人一身。
我有点后悔这么早就杀了他。本来可以好好问问他的来历,他的过去,他修炼的成果。他死了,带走了很多的秘密。
我一个人回到住处。小灯不在家里,竟然和瞎婆婆作伴下地刨地瓜去了,地瓜可以储藏,现在不准备点吃的,冬天就会挨饿的。
我们真像一家过日子的人了。
我一个人上炕——炕被小灯烧热了,再盖上被子,舒服极了。
浪花过来,什么也不说就上了炕,躺在我身边。我起身要下去,她却挡住我:“你厌恶我?可是我是你的领导呀!你是我的保长,我不在你身边,在谁身边?”
我又躺下。
“你狠我,你也可以往我头上扔一块石头呀!何必这么别别扭扭,怀恨在心?——来来,我来给你按摩一下。你跑了一天,也挺累的了。”
可是她并没有动手,我不觉得有好多只手在我身上摁,摩,推,拉,震,打,全身很舒服。
“这是用的什么功?”我问。
“你看,不要你问你偏问。——这是阴阳八卦功,这种力量你看不出来。”
“这种力量能不能作用在两个人身上,叫两人不能分开?”我又想到了拉妮。
“可以。”浪花说。“我可以叫这种功作用在你和小灯身上,你们俩就分不开了。”
“啊!”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