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对。”我继续夸赞怪。
假如他说得对，那么我要顺着他的思路谈下去，看看他还知道什么。
“你相信我了？”他晃了一下脑袋，红色的头发就飘动起来，但是我看得出来，绝对没有神力。
从一点上来讲，他比不上我。
我问他：“你说有地下女神在牵挂我，在帮我。请问，我有几上地下女神？”
他愣了，怔怀怔地看我，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他。
“几个？”他问我。“你真有本事！看样子，你不止有一个地下女神！”
这么说来，他并不知道地下有几个牵挂我的人。
我继续问他：“既然你杀不死我，但是怎样能杀死你？”
“哈哈哈哈……”他一阵狂笑。“你也杀不死我。——因为峨嵋山太重，你搬不起来，只要把峨嵋山全搬起来，我就会死。——告诉你，只有你请天下十八怪一起来，才能搬动这峨嵋山。——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有吗？也许你能请来这十八怪中的几个，但是这远远不够。只要有人活在世上，我就活在世上，谁也杀不死我的！哈哈……”
我要问的问题很多很多：“请问，这十八怪都在哪里？”
“我只能告诉你两个，多一个也不能告诉你了。”他好象很有分寸。也不知他说得对是不对。
不管怎样，且听他一回。
“第一个是共享帮的帮主！”他说。
我急忙问：“为何？”
怪解释：“他杀了那么多的人，而且都是聪明的人，又是个有本事的人，都是地主富农，聚集了无数的金钱。所以他是天下第一怪！没有人能杀死他。死在他刀下的死鬼都想杀死他，紧紧地把他的身体挤住了，谁也不愿离去，但是谁也出不了手，杀不了他，而别的人也就无法杀死他，围在他身体上的死鬼倒成了坚强的盾牌，保护着他……”
这天下第一怪好找。
照怪的说法，降服这怪也不难，——只要把包围在他身上的死鬼弄掉就成了。
我再问：“那第二怪呢？”
怪说：“第二怪就是当今皇上。他已经是两头四臂，当然是怪了。他控制着国家，控制着军队，也杀了无数的人。他不仅仅是个怪，而且还是个神。——我为什么和你说说这两个怪？因为第一怪很可能成为第二怪，而第二怪又很可能成为第一怪！”
我有些不解：“这可能吗？”
“很有可能：第一怪做了皇帝，而皇帝下了台，又想回来，就去杀人；那些得到天下的贫农却成了地主，下台的皇帝就带人去杀这些新的地主，他又成了共享帮头领……这你能听明白吗？”
我还是夸他：“这个道理就变得简单了。”
我突然朝他跳过去，想控制住他：他该说的说了，也许再也不会对我说什么，我先控制住他，看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
这次他也没有躲，我抱住了他，用头发把他的头包围起来，但是他的头却从肩膀上掉下来，身子也倒了。——他又变回了骷髅的样子，倒在地上的只是一堆骨架；我头发里的头只是一个头盖骨。
我把它扔在地上。
“你还愣着做什么？”怪好象离得我很远了。
“怎么了？”我预感到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还不去看看你的丽香道长！”怪喊。
这时，天已经明亮，一只麻雀从我头顶飞过，峡谷恢复了她原来的模样，我竟然能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几棵松树和柏树，翠绿的枝头，好象峡谷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跑回到石头墙那儿——丽香道长却不见了。
“丽丽！”我喊着。“丽丽！你在哪里？丽丽！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
甚至连怪的声音也没有了。
也许怪把丽丽捉去了。而丽丽竟然还喜欢他，喜欢他漂亮的假外表。女人都容易受到欺骗。我真为她担心。
我一个人在峡谷里走，有好多的地方走不过去——荆棘连成一片，里面有蟒蛇还有毒蛇；或者被密密的树木挡住，我只能用剑砍倒一些树。
我走了很久。
“你还是回去吧！”突然怪对我说。“你走回到石墙那儿去，墙上那块最大的石头上面有图像，你能看到丽丽的。”
我喊：“你放了她！我可以承诺不杀死你！”
“她现在就在我的怀抱里，我在收集女人身上的功力，我怎么能舍得放她？——她身上有无限的功力啊！——她失踪了，就有很多的人想她，想她的人功力就会随着思绪跑到她身上。——真好！真好！真好真好真好真好！真好！”怪非常得意。
于是我费了一些功夫，又回到石头墙那里，那块特别大的石头就在墙顶，好象一个屏幕一样，丽丽的身影出现了，她正躲在红发的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和男人亲吻着；男人幸福地笑着，两只手搂着她的腰，身体微微扭动，好象故意要气我似的。
我抽出剑，对着石头砍下去，石头上的图象就消失了。
从石头里传出声音：“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再说，剑砍石头一点用处也没有。——等你想丽丽了，就到这儿看看她吧。她心里也会想你的。不过有我在，她暂时是不会想你……”
“道长！……”
“剑长！……”
有些人边喊边走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和丽香道长出来好长时间了。
我回应：“不要往这走了，我这就过去！”
有人问：“道长也在这儿吗？”
“不在！”我只能这样回答。
“她到哪儿去了？有人看到她和你一起出来了呢！”来人跟我要人了。
“他是和我一起出来了。但是他被怪抢走了。我无能为力。”我心里很难受。
有人怀疑我：“你就是怪吧？——你来了以后，爷爷没了，峨剑长没了，现在呢，道长也没了……接下去谁将没了呢？”
“说得对！”有三个人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跳出来，手里持着剑。其中一个人把剑指向我。“弟兄们，他是一个怪，接下来，他就会吃掉你们这儿所有的人！”
“史法东屋老兄！”过来的那帮人中，一个手持剑的人跳过来，挡在我的前面。“他是个怪，也轮不到你到这里指手画脚！”
“二剑兄，爷爷死了，峨剑长死了，又出来一个什么风剑长！”史法东屋斜视着我，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他手里虽然拿着神剑，却无力用它！还是叫他把神剑交给我们华山派，这样做最好，免得我们自己动手抢。——把剑给你的话，只怕你也不会用这把剑吧？”
我明白了，这三个人从草丛里出现的人是从华山来的，他们要争夺我手里的神剑；叫二剑的人是峨嵋山的人，好象除了爷爷和峨剑长，就数他的地位高了。
我故意把剑放在身后，看看从华山来的人怎样过来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