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些零散的围在太阳周围的云朵多像一个个送葬的朋友啊!如果这个时候下雨的话,那这些落在人间的液体就一定是他们的眼泪了。也许是我太死板了,他们也不一定需要眼泪来发泄自己情感的,他们是朋友啊,骤然是感情在深也不能在太阳未落下之前流泪的是吧。莫儿,如果那天我会死的话你会流泪吗?会对着我黑白的相片伤心的嚎啕大哭吗?想法幼稚,不过我真的挺在乎,可能是带点悲伤吧。我总是喜欢玩一种给自己一个遭遇然后爱你的人会哭的死去活来的这种幻想,不过还真有点用,每次自己都会被感动的热血沸腾,在我趴在窗口回望莫儿家的时候,看那模糊的剪影安静的靠在画满鲜花的窗帘上,我的思绪就会飞扬,就像每晚的夜光每晚都会贪恋它的梦一样,所以那种沉寂在自己制造的画面里感动真是不错。
天色快要沉了,烧红的云朵已经漆黑了一半,在过两个小时就要彻底天黑了吧,其实我蛮喜欢黑夜的,当然我并不是文绉绉的去赏月和看星星,我也写不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类孤寂的一塌糊涂的诗句,我只是依恋夜晚的那份空荡荡的安静,在那份安静里周围漆黑一片,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举一动都在大脑的指令下完成,那种有足够的时间来清楚一个动作的全部感情是在每天只会写练习题的空间里完全感觉不到的,我也很讨厌那种紧张而又乏味的初三生活,就像夏日里吵的要死的禅,整天整晚的叫,它们情何以堪啊,有人说初三的生活是炼狱,我也赞成,不过我要加一句,层次是在十九层,灵魂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所以我的天黑才是一天的真正开始。
“小娟姐,我想起来。”我扯开被子,身体虚弱的像团棉花,
小娟一直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看书,她说在工作的时候偷时间的看书感觉不错,在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啪啦”一下猛的放下手中大而厚的书从沙发上弹起来,大步跨到我的面前,一脸幽怨的说“公子哥,乖,不要乱动”她白净的小脸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粉色的袖管里伸出樱白的手,她把我掀开的被子重新压在我的脖子上,我很感动,但要是在寒冷的冬天我定会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一句十分煽情的谢谢啊,但这是炎炎夏日,这么一天闷到晚的就像发霉的粽子一样难受,我伸出软慢慢的手用力的扯开,很不情愿的说道:“不要动我”
她不予理会抓住我的手很认真的埋进雪白的被子里,僵着一张脸说“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说完书也没撂下就往门口走。真是的,难到我是翱翔在太空快死的卫星吗,一有什么动静就要上报,
“喂。”我很是恼火,伸出手就把她盖好的被子掀开一大半,露出闷了五天快要发霉的胸膛,我拿眼角挑衅似的去瞄她,她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了,看着小娟的离开我反而安静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上,包裹的完好无损。
刚开始的时候我听妈妈话叫她阿娟姐,她不乐意,叮嘱我以后只能叫她小娟,千万不能带个姐字,她的理由让我很茫然,她说她还没长大。
一段时间后她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直直的竖起很帅气的一位男青年医生,戴着着小眼镜,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我的眼光在他身上瞄来瞄去,心想,他咋就当医生了呢,他应该适合当老师,在黑板面前病恹恹的消磨。
他径直走过来,小娟知趣的让开,他熟练的掏出听诊器招呼也不打的就掀开我的被子拿着一个铁饼在我的胸膛上左按按右按按,僵硬着一张脸不露半点表情,按完之后他优雅的收起听诊器伸开手指翻翻我的眼睛*我的嘴,折腾完了之后双手插进口袋里很优雅的说:“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下床活动。”
这时小娟靠过来,微笑着说:“沈浩,谢谢你。”说完重新把被子盖好。
我看了看小娟,她的目光在白色的被子上游离不定,那位叫沈浩的医生靠后一步冰冷的目光扫荡在我的脸上,语气十分雄厚的看着我说道:“你谢什么,要谢也是他谢。”
这句话让我很恼火,这个该死的沈浩,一脸白白净净的样子还挺会摆谱,妈的,要不是看到小娟在这,我泛滥的血液立马把你给淹了。我狠狠的鼓着眼球瞪他,小娟发现了,隔着被子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惊恐的望着她,眼神写满了,你要干嘛。
这位沈浩大人转过身要走,小娟也跟了上去,沈浩医生突然说道:“快下班了,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
小娟突然停了下来,微微的低着头说:“你先走吧,我还不能走。”
沈浩回过头看着小娟,僵硬的脸上皱的紧紧的,忽然一笑,伸出一只手朝我指来,“留下来照顾他吗?”
小娟低着的头抬起来看着他说:“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照顾。”
听到小娟这样说我的理解是小娟很烦那个叫沈浩的书生,我用力把上身撑起大声喊道:“她还不能走”
他的眼睛忽然睁大,像是要把我轰炸。
沈浩把脸别过去,好像小娟的那句话他已经听了很多遍,就这样僵了一会儿小娟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先走吧。”
沈浩松开小娟的手转而抱着她的双肩声音突的变柔和了,他说:“早点回家,不要太辛苦。”
小娟点了点头,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沈浩那该死的目光冷冷的射向我。
切,无聊,文弱书生我会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