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车子我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安静的浅灰色就像一个无声的魔法般有些透明,横溢在远方毫无感觉遮住你全部的视线,车子开动天空只在安静看着你的影子,瞧,身体在传送很真切的感受。我摇下车窗,视线尽量跳过那些突突的建筑物,好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寻找,寻找一份好像快要丢失的存在。
小时候在莫儿还未闯进我的世界的时候,我幼小的身躯总是摊在窗口十分安静的看着天空,有人说喜欢看天空的孩子是寂寞的,因为他在观看天空的时候一切事物都消失在四十五度的仰角里,所以看不到一切的孤独感,而我想说在仰望天空的孩子是幸福的,因为内心孤独所以仰望,在空旷的天际寻找一份需要堵住心口的东西,而就是这样一份寻找所以很幸福。
终于,在视线模糊一片的天空里,漫天的雨滴莫儿的身影倒映在我的眼底,我趴在窗口朝她望去,非常清晰的记忆,她的眼睛很明亮,她也在安静的看着我,吃吃的笑。我高兴的把手伸出窗外感受从天空掉下的精灵。
手心有丝丝的微凉,那是我仰望的天空在于我对话,默默祈祷,谢谢你我一直守望的天空,把我遥远的寻找送到我的面前,我会一直去守护好它。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感伤,是在担心李星会出什么事吗?”小娟开着车轻声的说道,我把视线从回忆中抽回来。
看着前面,极少的行人很缓慢的在车子的两旁流逝,视线聚焦然后清澈的变成模糊的白色,感觉车子开的很慢,前方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把时间扩大了,所里心里有一丝清晰的落寞。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我看起来很感伤吗,可是你知道吗我刚才的回忆很幸福呢。”我悄然的说道,心里闪过一丝很微妙的感觉,像是孤独。
“哦,这么说我被你的眼睛给欺骗了吗。”小娟微笑。“不过每当你扣动琴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一副安静的表情,那照你这么说你是挂着这样的表情挂多了,所以只要你一安静就是一副感伤的表情吧。”
是这样吗,我没有接话只是安静沉默着,候刚和金源不知为何也十分安静的样子,我看了看后视镜发现金源的眼神很恍惚,像是内心承载着极大的痛苦。而一旁的候刚从刚才就一直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微微的低着头我看不到。
不知为何我感觉口干舌燥,润了润我朝他们问道:“胖子,你说李星家里出事了,是什么事?”
“找到李星的时候我们有问过他,他没有说。”胖子轻声说着,双手适时的擦了一下脸,声音沙哑,给人一种心憔悴的感觉。“不过”说了这两个字他停了下来,眼神里那份恍惚更加浓烈起来,他轻声吸气,仿佛心口堵着一块石头般,“不过,在李星和齐小明打架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还我妈妈。”
说完,胖子抬起眼看着我。
“怎么会事,不是说家里出事了吗,干嘛和齐小明打一架?”我有些不安,我知道李星和齐小明之间定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往,李星在看到齐小明时那种燃烧般的愤怒和弟弟李亮恐慌的表情,依然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李星李亮两兄弟对于他们和齐小明之间的事只字未提,但我猜测他们与齐小明之间定有一段很深的渊源。
“我也奇怪,从来见不到面的学校优等生怎么会和李星打架,等我和候刚赶过去的时候,看到李星正和齐小明打的厉害,他们嘴角全是血,旁边的桌子散了好几个,我看到桌角有很深的血迹。”胖子声音颤动,越发沙哑起来,他干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妈的那个齐小明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样子咋打起人来那么恨呢,李星刚从地上爬起来那混蛋就跟一只野兽一样扑了过去打了好几拳。要不是候刚拉住我我他妈的当场就把他给撕裂了。”
我看了一眼候刚,他依然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车内灰暗的光线里我看不出他丝毫的情感。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骂着齐小明,颤抖而又结巴的语气宣泄着他的愤怒。我的脑海一下一下的描绘着李星和齐小明的惨斗。
“你说李星打架的时候说过还我妈妈这句话,那么他们打架定是跟李星的妈妈有关了。”小娟突然的说道。
胖子一愣,情绪稍微安静下来,“走的时候听到他们班上的学生说是李星先动手的,可我从来没听李星说过他家和齐小明有什么过节。”说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别说了胖子,对了,你刚说李星进警察局是莫儿告诉你们的。”我问道。
“不错,刚下第一节课莫儿就来找我们了。”胖子说道,“前天晚上李星让我们带着李亮先回家,说是有一件事要去处理,我们没有放在心上,想是,把他从家里劝回学校上课那他应该不会做什么事了,没想到……”胖子叹道。
“听说莫儿和齐小明是一个班的,该不会是他们两个又打架被抓紧警察局的吧。”一心开车的小娟淡淡的说道。
我看着车前的路,心里一阵乱。“他妈的又是齐小明这个家伙”身后胖子小声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