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有过这样的梦么,一个周围一片暗黑唯独前方是一片火红的光亮,就是这样连一丁点黑色的影子都能让人感到迷茫的傍晚,你突然的醒来,那么的不经意间的出现,睁开眼的那一刻注定要被周围一大片的黑暗所惊讶的你,却是依赖你面无表情的脸,你仰望,安静的看着前方那格格不入的一片火红。
没有迟迟不归的落日,没有厚厚的云彩,就是那样简简单单而又不可思议的一片通红,就像某个人被被火光映红的双眼传达着干燥而又枯烈。这时你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干净的面朝着那片通红的天边,露出一脸爽朗的笑,就这么莫名奇妙的笑,声音很安静的流向四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依然踱着脚下的步子来来回回的走,他们仿佛永远听不见般不向你投来一丝奇怪的目光。
暗黑永远那么多,天边那片通红永远那么多,你还在笑着,哈哈哈哈------------没有一个人前来问你怎么了,就是这么奇怪的梦,仿佛永远没有醒来的那一刻。
“叮铃,叮铃”正陷入深深的梦境的我被枕边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不得已,我睁开沉沉的双眼,意外的看着周围还是一片朦胧的光亮,虽然多少有些烦躁,但是还是按下接听键哑着嗓子应道。
“咦,这么快就接听了啊,你挺快的嘛。”那段一个如铃铛般清脆而又尖锐的声音爽朗的响着,全然没有为自己的恶作剧存半点歉意。
“哦,是小娟啊,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个时候已经上班了哦。”我无趣的说着,带着点点责怪语气,心里是一片安详的寂静。
那边没有声音,像是时间突然多斤了黑暗,我刚才的话没有传过去一丝一毫般只是一股黑黝黝的寂静,我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这份安静让我怀疑她是否已经听见,可脑海海里的下意识却让我安静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阳旭”她谨慎的喊着,声音很淡,我能想象得出她此刻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找到阿晓了”说完她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而这份沉默同样的落进我的心里,生出像雾一样模糊却又无限扩大的忧伤。
“小娟,你一直都在寻找阿晓吗?”我黯然的问道,仰头间,看着屋里幽暗的光慢慢的扩大。
“她要结婚了,就在这个礼拜天,昨天下午她告诉我这个的时候我很为她高兴,但是,现在我心里又很难受了,因为我知道高岚还在满世界的寻找她呢,本以为昨天她突然找到我了我终于可以把高岚的在找她的事情跟她说出来,心里还在想着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温情,可是她竟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哎,我该怎么跟高岚说呢,阿晓那丫头就要结婚了不知道高岚听到这个消息会打击成什么样。”小娟断断续续的说着,她的声音充满无赖。
而我也不知道要该如何处理阿晓的事情,我一脸迷茫而又真切的给不了小娟任何解决的办法,楞在那里没有说话。
“小阳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向你要什么处理的办法,只是觉得阿晓的事情让人感到头大,所以打个电话向你发发牢骚,再说,你难得买了个电话,若没有人经常打一打的话估计你会把手机直接给扔家里了,呵呵。”小娟突然很阳光的说着,一扫刚才的沉闷。
“不会,既然买了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常带在身边的决定,你要什么时候打来就什么时候打过来吧,我不会生气的。”我轻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朦胧的房子里听不到一丝笑声。
“小阳,别怪我多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第一次打电话就感觉你有点不对劲,说话的味道怪怪的,听起来让人感觉很沉闷,是不是那个叫李星的又出什么事了?”小娟担忧的问道。
“小娟,阿晓婚礼那天替我向她传达一声恭喜,把我电话号码告诉她也行。”我轻声说道,不想她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因为那些问题我无法回答,就像我能理解阿晓会突然的去选着结婚,却不能用文字去表述那份理解,那种苍白而又沉闷的感觉该如何回答。
电话那头停了十几秒,然后声音才幽幽的传过来。
“那好吧,我会说的,不打扰你睡觉了,拜拜。”小娟快速的说完,却是迟迟的挂机。
合上电话时屏幕上蓝色的背景灯下时间的数字突突的亮着,我轻声一叹,原来才四点来钟,小娟这个时候打来估计是那个高岚把她折磨的够呛吧,阿晓马上就要结婚了倘若小娟告诉了高岚那么高岚会怎样做呢,是很现实的去争夺阿晓的回心转意还是很虚伪的让自己接受阿晓结婚的事实呢。
天外的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夜深人静时冰冷的月光悄悄的飘进窗口,玻璃还是昨晚打开的样子,那些光躺在地板上幽幽的扩散着淡淡的明亮。
我穿好衣服走到窗口,一双眼安静的看着窗沿摆放的那朵百合,静静的心如止水的错觉,百合的花瓣已在昨晚枯萎,冰冷冰冷的让它依然依靠着透明的玻璃瓶,花瓣上那凸显的灰色与干燥像极了这个夏季的阴天,让有的人只会感觉到冰冷的沉闷。看着这朵枯萎的百合我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
妈妈已经起来,她的头发梳的很顺很亮,用一个大夹子夹住十分俏皮的绕在脑后,客厅开了一盏灯,她消瘦的身影弯进沙发的阴影了,手上的抹布丝丝的响着安静的气息。
“妈,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么?”我轻声问道,偌大的空间声音突突的响着,第一次感觉原来这个家有这么大,大的让人感到陌生。
妈妈偏过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消瘦的身子依然弯曲着,“小阳,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是不是来拿瓶可乐呢?”说完直起身子就要打开客厅中央的大灯。
“妈,不用开灯,我想出去走走。”我边说边往大门走去。
大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门外的光线趁机溜了进来照亮一小块空间,一阵寒冷笼罩全身。我抬眼看了看妈妈,妈妈也正绕过客厅站在墙边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从小我就看不懂,只是简单的感觉到一些微弱,比如,我生病了,她的眼神可以看到担忧,比如,我的学习进步了,她的眼神透着高兴,而且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外面有点凉,从天边升腾的光把这个还在沉睡的城市照的蒙蒙亮,城市看不清就像被浇过水的镜子里面是一个模糊的景象,路边的绿化树还是凸显着一层淡淡的灰色,有几个路灯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晕出一大片细细的水雾,这边是城市睡着的样子,一个安静而又朦胧的城市,就像天桥下还在沉睡的流浪人的梦,漆黑一片但有一小片明亮突突的闪着。
就这漫无目的的走着,心口有些沉闷,像是一口古老的井,被人们用一块大石重重的压在井口,密不透风。
“咦----小阳。”前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很疑惑的抬起头,看到莫儿的妈妈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我。她的手里提着许多黑色的塑料带,几颗又大又粗的葱带着一身的叶子直挺挺的冒出来。
“伯母,你这么早就买菜吗?”我笑着说道,带着点孩童的傻劲,其实,能看到伯母我心里也挺高兴,但若是莫儿的爸爸就不这么自然了,我得笑,特虚伪的露出坏孩子改邪归正的那种谦虚的笑。
“哦,这个时候买的菜都新鲜,那菜贩子也就这个时候摆摊的。”伯母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塑料带,“哎,小阳,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了,你是在跑步吗?那有没有碰到莫儿啊?”伯母问道。
“莫儿?莫儿跑步去了?”我吃惊的看着伯母。
“嗨,我哪知道啊,那小丫头这几天起的比我还早,瞧这天还没亮的就出门我还以为她是去跑步锻炼身体呢,可我也没有见过穿裙子跑步的啊,等我把饭做好的时候那丫头就回来了,一张脸又白又冷还无精打采的像是病了样子,嗨,这丫头突然变成这样真让人担心。”伯母一声沉闷的叹道。
“伯母,那我现在就去找找吧。”我马上安慰伯母。
“听我单位的同事说这叫中考综合征,是考试时留在心里的那股压力,他们说出现这种病平时就要吃好点补一补紧张的大脑,并且出现什么反常的行为也要顺着不能干扰,还说什么这过渡期没挨过去还会落下病根,哎呀,这考个试咋还把人考成这样呢,看着莫儿成天不说不笑的,心里真是难受啊。”伯母又是一声沉闷的叹息,她的目光飘散进模糊的空中,没有一丝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