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石子路上,景色依然很美,但是我想,即使再美的景色也无法打动现在的我了吧!尽管刚才的绝景没有欣赏到最后有些可惜,但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呆在那个地方了,我真的很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也怕伤到白鬼。
抱着这种心情,我们终于走回了舞会的大门口,身上还披着白鬼的外套,我却丝毫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因为我觉得这件衣服能带给我一些勇气,就像战士的盔甲,赐予他们无限的勇气与自信。
白鬼沉默地打开舞会大门,我却站得远远的,仿佛没有进舞会会场的打算,白鬼刚打开大门,一个火蝴蝶般的身影便冲上来抱住他娇嗔道:“鬼,你去哪里了?害人家担心你那么久!真是的!”
白鬼依旧沉默,天舞察觉出了白鬼的不对劲,她一脸担心地看着白鬼:“鬼?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白鬼仍是不出声,然后推开一脸担心的天舞往舞会会场里走,天舞并没有生气,而是不死心地追了上去。
我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望着这一切,突然,我的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我连忙回过头,原来是依玛。
“依玛,你有什么事吗?”
依玛并没有立即回复我,而是先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我,我是第一次看到依玛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从第一次见她起,她都是用那种漠视一切的目光面对所有人,但是现在的依玛不同,现在的依玛,恨不得将我立即处死。
良久,正当我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僵硬的气氛的时候,依玛便甩给我一个狠狠的耳光,我摸着火辣辣的左脸,不解地望着依玛,依玛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冲我大吼道:“陈雪琳,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打白鬼大人?你凭什么就认为白鬼大人一直都是在害你!你到底要冤枉白鬼大人到什么时候?!!”
“依玛,我知道你爱慕主人,我打你主人你帮主人还手自然是合情合理的事,但是,你说我冤枉白鬼?很抱歉,我不认为我冤枉了白鬼,那个混蛋,整天就知道玩弄我的感情,老是莫名其妙地就亲人家,老是莫名其妙地捉弄人家,老是莫名其妙地毁掉属于我的幸福!!”
“你知道些什么?你这个蠢女人,你永远只知道看表面,你怎么知道白鬼大人他吻过你后有没有一个人独自心跳、高兴?你怎么知道白鬼大人他捉弄你后有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检讨、自责?你怎么知道白鬼大人他做出令你伤心的举动后有没有心痛地独自流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顾着自己,白鬼大人他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你呢?你在干什么?”
“吵死了!”我拼命地捂住耳朵,可依玛却抓住了我的双手,使我不得不听下去:“你知道白鬼大人为什么讨厌蕾丝吗?我告诉你好了,白鬼大人之所以那么讨厌蕾丝,那是因为蕾丝是白鬼大人的前任未婚妻最喜欢的东西!!”
“前任……未婚妻。”我失神地呢喃道,依玛忽然伤感地松开禁锢我的双手,望着天上的那轮月说:“没错,他们俩可都是国内的大人物,在白鬼大人被封印之前,他们本是公认的最幸福的一对,但是白鬼大人被封印后,那位大人也被误认为是帮凶抓了起来,原本是准备判死刑的,但是那位大人幸运地逃了出来,可是却失踪了,听说是被什么人囚禁了起来,泽宇大人命令我和他一起去查,将近一百年过去了,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跟着线索,我们去了俐岚大院。”
我睁大眼,因吃惊嘴竟无法合拢,依玛用那双寒气*人的眼睛望着我,点点头:“你想起来了?没错,陈雪琳,白鬼大人的前任未婚妻就是死在你哥哥手上的花莲鋷,而当时你在俐岚大院里看见的少女和少年,就是我和泽宇大人。”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依玛继续嘲讽我:“真是命运作弄人,陈雪琳,你知道吗?蕾丝对于白鬼大人来说,和十字架的意义没什么两样,一样是勾起他不好回忆的东西,但是,那个时候,你穿着有蕾丝的衣服的时候,是白鬼大人亲自抱你回房间的,还有,刚刚被白鬼大人抽血的那个动物是近乎绝种的动物——火鬣,除了白鬼大人其它人是连碰都会死的,还有,白鬼大人带你上的那棵树是小时候他和花莲鋷大人一起种的,对于白鬼大人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而且,火鬣的血有剧毒,所以那棵树,那棵对白鬼大人来说意义重大的树,不久之后就会枯萎,变成一堆废柴。”
我的心越听越难受,依玛的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不停地在我心上划来划去,我甚至听到了心流血的声音。
“这一切,白鬼大人曾对我说过,因为他要拜托我将其他人拖住,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看你的笑脸。听到了这些,你对白鬼大人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愣愣地望着依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秒,我往刚才看树的方向跑去,为了戳破依玛的谎言,但是。当我跑到那个地方时,我吓得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此时的那棵树,正在从顶端开始消失,那消失的地方都洒出金黄色的光圈,仿佛上亿只精灵都失去了生命,颓废地落向地面。
我双手颤抖地接住那些落向地面的“精灵”,但是它们在触碰到我的手的一瞬间,却变成了木屑,难看极了。白鬼那个大笨蛋,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树,他为什么说得那么风轻云淡?为什么……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舞会会场的,我只知道,我刚走进舞会会场,泽宇就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脸震惊地望着我,问:“雪琳,你的妆怎么花了?你哭过了?”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没事,亲爱的,能带我去洗手间吗?”
泽宇望了望舞会会场,然后犹豫地点点头。
在洗手间里,我将自己脸上的妆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拉着泽宇走进舞会会场,当我们踏入会场的时候,缘梦节舞会已经正式开始了,所有的吸血鬼都开始两个结成一个小组,排队到秋玄那里接受预言的结果。
泽宇说我们是最后一个,所以不用排队,泽宇递给我一杯酒,我笑着拒绝道:“抱歉,我不会喝酒。”
“没事,也就是做做样子,不喝酒会让血族们起疑的。”
于是,我便装模做样地拿起酒,等等!吸血鬼为什么可以喝酒?酒不也是人类的食物吗?
“泽……亲爱的!”呼……好险,差点就叫错了。
“嗯?”
我望了望四周,看见没什么人才敢小声地问:“那个为什么你们喝酒就不会吐啊?”
泽宇笑了笑,仔细地端倪着手中的红酒,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回答我:“因为酒是特别的,老是喝血的话还是会腻,喝酒是用来消遣时间的,而且酒不需要消化,和血一样入口丝滑,口感也不错,所以和人类普通的食物是不一样的。”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却定在另一个人身上。
天舞整个身子黏在白鬼身上,白鬼沉默地喝着酒,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副景象,我竟然感到胸口闷闷的,很难受,迷迷糊糊,我竟然将手中的酒全都饮下肚,刚放下杯子,我便又拿起另一个杯子,一杯又一杯,我简直喝疯了。
泽宇见势,连忙劝阻我:“雪琳,你喝太多了!别喝了。”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抓住我的手,嘟起嘴低吼道:“不要阻止我啦!连你都认为我是错的吗?”
“雪琳,你在说什么?什么对与错啊?”
我摆摆手,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什么呀!原来,嗝!原来你不知道啊!嗝!算了!我还要喝……”
我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却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挡住了去路,我顺着往上看,对上那幽蓝星河般的眸子,笑了:“鬼,你回来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撒娇似得抱住白鬼,闭上眼一脸甜甜的笑,“不要再离开我了,不是说好守护我的吗?”
“喂!陈雪琳!你干什么呢!放开我的白鬼!”天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大”字状地挡住天舞,充满占有欲地大吼:“不要过来!鬼是我的!你这个狐狸精给我滚开!”
“小丫头片子!你叫我什么?!”天舞瞪大了眼,一副要活剥了我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白鬼从身后将我打横抱起:“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去房间,等我。”
天舞很不甘心地望着白鬼的背影,我趁机冲她做了个鬼脸,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我得意地傻笑,白鬼的声音传来:“白痴,傻笑什么呢!真搞不懂你了,前一秒还叫我不要走进你的生命,后脚就当众宣布我是你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咬着食指,含蓄地回答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而已,鬼,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