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事情进展的快，人世间已经经不起这样的痛苦和怨气积攒的太久，没有办法让这对有情人，相安无事的过完此生，那样急匆匆的要将所有事情完结。
程凤和若烟回到了若烟的房间，这一路不过百步的距离，却让若烟似经历了一场疾病，整个人都虚脱了，背部涔涔的汗，早已湿了里衣，苍白的面容，令人惧怕。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不大，可以清晰地看见彼此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两个丫鬟看见凤阴沉的脸，上过茶就知趣的走开了。屋里只留下凤和若烟两个人，若烟怀着心事，低首品着茶，凤目不转睛的看着，若烟的每一个动作，眉间每一次的促动，以及眼见流露的莫名情思，他虽也怀着自己的心思，只是更多的是对若烟的疑惑。
良久。
“若烟。”
没有回应。
“若烟。”
“啊，凤，什么事？”
若烟急忙收回自己的情绪，用一个甜美的微笑想去掩盖此时自己心间的迷茫，困惑还有痛苦。
只是凤是多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每一个变化，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平时平心寡欲的若烟今日如此的躁动不安。
“茶，凉了吧？”
未等若烟反应过来，凤已将若烟手中的茶接下来，放在自己的面前。若烟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而且好久。
于是很窘困的低下头，苦笑。凤看着若烟，迷惑更深。
“若烟，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凤说的很慢，不知是怕若烟心不在焉听，听不真切，还是在揣着着他自己的答案。
“凤，我刚刚说了什么？”
若烟的思绪一直都乱乱的，早已将刚刚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被凤这么一问确实有一点迷茫。
凤看到若烟似是真的将刚刚的事情忘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即使，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沈欣鸾的时候若烟的眼中会有那么都的忌惮和错乱，甚至还有些许的醋意。
“那，”凤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问了，“那个男子，你认识吗？”
若烟的头在凤说出那个男子的时候，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击中，然后头脑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打出去了，记忆里，似乎又好多东西，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关于那个男子还是眼前的男子，还是那段，复杂的情感。
再一次的闪神，让凤失去了耐心，他最记恨的莫过于欺骗，可是面前这个女子眼中的闪烁不定，真真的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即使若烟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凤几近决定，不再相信若烟的话了。
“若烟。”
凤，低首，抬起眯着眼，用戒备与警告的眼神看着若烟。
若烟有些害怕，不敢直视凤的眼睛，可是又不得不看着他。
“凤，”再三的思量下，她决定有选择的告诉凤真相，就像关于无劫，“我认识那男子，不过在很久之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若烟说的是实情，在凤的今生，的确是在认识凤之前就认识的俞睿。
在凤发现若烟没有说谎之后，凤忽然间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像她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她的背后似乎也有很多故事，那故事应该很深，很复杂，难以预测。
“可是，你来凤庄的时候还很小，就算是认识的人，过了这么年，还能认得出来，而且丝毫不见你见到他时，有什么别样的情感，真是不简单啊？”
被凤反问住，若烟并没有什么意外与惊慌，只是很自然的拿回自己的茶，不管是什么温度，淡定自若的喝着，全然不去理会凤的疑问和不满。
“这茶很苦。”
抬眸，看着凤满脸的阴郁，若烟勾起嘴角，浅笑，看着凤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深邃。
凤，看着这样的若烟，心中瞬间生出点点的惧怕，居然，他先退缩，不敢直视若烟。
凤猛的起身，衣衫绊倒木凳，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响声。
“好，你想保留你的神秘，随便。”
说完，凤便离开了，带着不满，不快。
在凤离开之后，若烟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与防范，瘫软在桌子上。没了笑，只有连连两行清泪，洗着她白嫩而光洁的面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鸠会在她转世之前那样悲痛而又怜悯的看着自己，又说了那些话，“这是一摊浑水，轻易不要去沾惹。凤是个出众的男子，青鸾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凰，更是高深莫测，夹在他们中间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即使你不想做什么，也不想得到什么，即便是简简单单的看着他们，我想都不会好过的。一面是天命，一面姻缘，哪一个都不是什么我们所能左右的，但很多时候，我们又无可奈何的尝试着将我们的力量加注在哪一方，最终都是徒劳，可我们又不可避免的做着。”
那时的鸠看上去很无奈，但是却不难看出她不愿加入这段纠结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