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放我出去!”精致豪华的厢房内,一个梨花带雨的娇小女子,身子趴伏在门上,双手已经红肿一片。
“安静点!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还哭的要死要活的!也不想想,你跟着那个窝囊废王爷有什么用!”外面一个尖细的女声传了进来。
屋内的女子,一听,表情更加激动,双手把门拍的极响,道:“求你,求你心心好,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太子府,我只是逸王府的一个丫鬟,求你,求你放我出去!”
外面的人‘呸’的一声,嘲讽道:“丫鬟?说的好听,我看就是一个通房的吧,说好听点是王爷的贴身丫鬟,说难听点,还不是妓院里面的妓,女……我说,你在逸王府服侍逸王也是服侍,到了太子府,要是把太子服侍好了,以后说不定还弄了妃子什么当当的,你也别闹了,乖乖的等太子来……”
“为什么……为什么……”屋内的女人,无力的倚在了门上,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一切都好好的么,为什么你就这么把我送人了……”女人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眼中含着绝望,眼睛呆呆的看着这偌大的房间,奢华,精致,却都是自己陌生的。
…………
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挑动着手中的琴弦,轻快流畅之音源源不断的从指间流出,就像此时的心情。
看着满脸惬意的俊美男子,红线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样的感觉,好幸福。
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女子抚琴,男子在一边闭目养神,这个画面就像画中一样,美得让人不忍心破坏。
可是即使你不想破坏,却有人生生的将这一切打破。
“呵呵,皇弟这日子过的真是舒心啊!”一句感叹,将这原本的静谧的扰乱。
原本闭目的滕圣轩一惊,连忙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太子?”
立即起身行礼,却被一双手臂给拖住了。
“哎,皇弟,既不在宫中,就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你我是兄弟,何必见外。”太子滕圣景道,视线却似有似无的停在了跪在地上的红线身上。
“你也起来吧,这琴弹得不错,继续,我和皇弟已经有段时间没聚聚了。”
红线闻声,低着头站了起来,小心的走到琴边,手有些微颤的放在了琴上。
不知怎么的,她对着为太子,有着从心底发出来的恐惧。
滕圣轩将自己的躺椅让给了滕圣景,自己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笑着问道:“皇兄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神很快的划过一道亮光,随即掩去,依旧是平时的逸王滕圣轩。
“哈哈……没有事就不能来找皇弟了?”
“不,不……”滕圣轩连忙说道,“只是,现在父皇的身体不太好,朝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皇兄打理,平时定时没有闲暇功夫的。”
滕圣景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一起来,“皇弟还知道心疼皇兄,看来皇兄今天是来对了,薇茹前几天还让我来看看皇弟,说现在父皇就只剩下我和皇弟你,三弟和四弟……哎……”
滕圣景叹息,摇头继续道:“当初真该劝父皇免了他们的死罪,做一个百姓也好,毕竟使我们的兄弟啊……”
滕圣轩心中不禁冷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说道:“皇兄说什么呢,父皇最疼爱的就是皇兄,在几个皇子中,皇兄的资质最高,父皇当然要将那些反党铲除,防留后患啊,这也是为了皇兄你呢。”
“哎,是啊,父皇也是用心良苦……”感叹之际,滕圣景的视线停留在了红线身上,神情不禁一愣。
此时,一心拨弄着手中琴弦,耳际的鬓发,垂直在耳边,一根红线从发上的发髻随着缠绕在了垂在胸前,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洁白的纱裙,在空中随着微风飘荡,就像乘坐在云端的仙子,让人不禁迷醉。
红线似乎感觉到了那股炙热的视线,抬头望去,当视线碰撞的那一刻,红线慌忙低下头,手上的琴身也乱了调。
“原本以为薇茹已经是辽黎国最美的,没想到世间最美的在逸王府啊,皇弟,你这是金屋藏娇啊。”
滕圣轩看了一眼面容慌乱的红线,嘴角勾起,道:“什么金屋藏娇,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
‘啪’,随着一阵刺耳的琴声,一根琴弦随声而断。
丫鬟?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红线苦笑,看了一眼表情毫无变化的滕圣轩,慢慢起身,微微施了一个礼,道:“太子殿下,王爷,红线身子有些不适,还请让奴婢回屋休息。”
明明知道与他的区别,为何还有那份妄想?明明告诫过自己,为何还要沦陷?红线啊,红线,即使你只是一个丫鬟,也要留住自己的心!
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倔强与不屈,让红线周身的光彩瞬间不一样了起来。
原本也是一个小姐啊,可惜,也只是已过去而已。
滕圣轩点点头,看着远去的背影,身边的滕圣景突然幽幽道:“这样的人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