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谁啊?”
“哪个?哦……那个啊,你还不知道呢?那个就是洛王爷啊,圣上的九皇叔。”
“啊!就是那个唯一幸存下来,据守边城的洛王爷?”
几个小丫鬟端着点心茶水,见到御花园里亭亭而立的红衣少年,忍不住红了脸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白玉亭台中一点灼热胭红,烫的人脸上眼中都红火一片,似乎给这白雪皑皑的世界里点了一团鲜活的火焰,青丝飘摇好像就要挣脱红色发绸纷飞而去,那白皙皎洁如月色的面容在红色袍子的映衬下显得比那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
褐色瞳仁包裹在浓密睫毛下,盯着干枯的桃花树,突地记起那个树枝上扒鸟窝的灵巧身影,有着一样容颜却相反性情的冰冷美人,冷言冷语的模样仿佛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
想着,翩翩多情的桃花眸竟笑容肆意温暖了冰天雪地……
“君一笑,顾盼倾城,君抬眸,巧兮倾国……”迎面走来却又缓慢下步子的女人,金丝黄袍裹身,曳地绣凤裙,头戴累丝嵌宝石金凤簪,一颦一笑淡雅中带着一国之母的高傲就这么看着那亭台中间玉立的火样少年
“太后娘娘……”先前偷窥并轻轻议论的小丫鬟纷纷屈膝跪下,半伏在地上,站在这强烈的庄重之下剧烈的抖动着身体
“嗯……”太后眼波一撩,将目光重新收将回来,看向她们的眼神狠辣的很,“你们是闲来无事,所以来这里闲聊了吗?来人,给我拖出去喂狗!”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她眼中人怎能容下其他人的觊觎?亭台中的火衣少年轻轻偏头,却已是空无一人,黯淡了桃花眸:这如虎狼般的后宫,竟会让人产生哭号的幻觉?……
“就是他?”上邪璎珞泛着浅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个由门外阳光中心走进来的白衣少年,在阳光分散之下似要将他穿透一般,金丝缎靴踏着轻盈的步子缓步擦过自己身边,留下阵阵莲香却偏如罂粟一般蛊惑心智
“可是,他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啊,倒像是……像是温软如玉的贵家公子……”
窃玉抬眼将小公主涨成番茄般的小脸儿收入眼底,如猫眼儿宝石般的眸子差点变成粉色桃心,窃玉暗下翻了白眼:“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见到漂亮公子就蒙蔽了双眼!你别看他外表淡雅清新,又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
“你,这不也是在……”
“但是!……你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多少次逼良为娼,多少次毒如蛇蝎啊!他的好赌成性,你怎么能通过看表面看出来呢?”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几声打断小公主迷迷糊糊的疑惑,窃玉低咒:可恶!怎么竟然夸起了他?!
璎珞偏着脑袋仔细观察,虽未见得他的正面,却仍觉得此少年行如微风,淡雅如清水中的白莲,怎么都不像是那种罪大恶极的赌徒啊……
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个锦服男子冲进金玉梭,顺手掀翻了大堂中间的檀木桌,砸了几盏水晶夜光杯,轻啐一声,抬脚又踢碎了角落用来提亮的九转琉璃灯,嚣张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听闻你们金玉梭有新鲜美人?还不快带出来陪大爷玩玩?!”
“这位客官,我们的美人是卖艺的,不陪酒不陪客的。”一个稍微机灵一点的小二,连忙凑上来,妄图压制住此人的无理取闹!
“切,去一边去!”为首的锦服男子一掌推开小二,又走了几步,一脚踏在圆凳上,“快点给大爷我带出来!不然,就休怪大爷砸了你们的金玉梭!”
“岂有此理!”身后的窃玉急了,推开面前的璎珞就冲了上来,一手掐住纤腰,一手戳着锦服男子的鼻头,“你个王八蛋!!你是个什么东西?!来金玉梭捣乱,小心老……”微微一怔,却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了,这窃玉可是个温润的女子,怎会叉腰怒骂地痞?!怎……怎么办?
锦服男子却趁窃玉微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一脸淫笑:“呵呵,难道这就是前几天刚送来的窃玉姑娘?果然是个天仙样的人儿。”
还没等凑上前来,却又被另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捏住了手腕,对方轻轻用力便掰断了锦服男人的手腕,上邪冕手臂一收将那温软的小身板收进了怀里,后退几步:“哼,狗东西,把你的脏手收起来!不然,小心本王剁了你的爪子!”
“你……”锦服男子护住断了的手腕呲牙咧嘴,却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一道径直冲出来的白影封了吼,说来他也应该感谢面前这个慢慢现出清晰的身形,仅仅一道喉咙上的小伤口便免了他持久的痛苦
白衣男子稳了身形,泛着寒光的白刃挽出一个完美的弧形收回了腰际,瞥一眼那慢慢倒下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回过神,朗声道:“任何在我金玉梭闹事的人,后果自负!”
白纱掩面,仅露出一双弧形好看的凤眸,流光一转,冰冻之处竟有说不出的媚态,直教璎珞看红了脸,旁边的上邪冕蹙紧了眉头,莫名的熟悉感触上心头
白袍男子冷光一射,愣是刺痛了上邪冕收在窃玉腰间的手,这惊人的迫力肯定在哪里见过!他敢肯定,上邪冕心下念着却还是松开了手
白袍男子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这反应迅速的人,缓步走上二楼,掀开轻纱,仿若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这是谁啊?好大的胆子,就这么把人杀了?就不怕影响生意吗?”
“你懂什么,这可是金玉梭的老板,听闻此人冰冷异常心狠手辣,据说官兵来了也奈何不了他啊。”
众人说话猜测间,门口????的金属撞击声已经渐行渐近,分成两排冲进了金玉梭,一个身着红色官袍,头顶黑色乌纱的中年男子踉跄而至,直瞪着地上还带着余温却已失去了呼吸的男子:“荐任!哎呦我的儿子!!”
下节预告:
不知道能躲多久,但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是会想逃……能躲多久就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