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似乎是大地没有计划进去的,他想了想说“:林心语贪玩,不见得是干那个的材料。如果她不愿意管,也可以叫蒋娴帮忙。”
徐丽问道“:蒋娴?你们好像是老朋友?”
大地答“:四年前我把腿摔伤了,住院时和蒋娴在一个病房,他人品还行。”
徐丽说“:到时可要做公证,那就更可靠了,生意场上,不能轻信任何人。”
大地笑着问“:那爱情场上呢,可不可以轻信人?”
徐丽也笑着说“:不可以轻信,但你例外,我们的爱情是超凡脱俗的。”
大地说“:妈妈说我是个大男孩,我一直也觉得自己不是个男子汉,可就在今天,仿佛在我血液中沉淀已久的一种东西突然进发出来,一下子就把我塑造成一个自信十足的男人。”
徐丽抚摸着大地的手臂说“:是呀,你仿佛变了一个人。最初见到你,我对你挺有好感,想接触你,可那种接触是为了排遣我心中的孤寂,找一个玩伴而已,比如喝喝咖啡、跳跳舞、打打保龄球什么的,可真正认识了你,哇,我掉进了爱情蜘蛛网里,从此就要成为爱情中的傻女孩啦,你会像一块磁铁,牢牢地吸引我。
可是,你对我的爱会持久吗?这我也想过了,得到你的真爱,哪怕只有几天的好时光,我也要好好地品味、把握。”
大地用一只臂膀把徐丽搂过来,说“:果真成了傻女孩,怎么又怀疑我对你的爱经不住时间考验呢,记住,我们的爱情,是百年才出现一次的,我对你的爱不是世俗人能够理解的。”
大地紧紧地搂住徐丽,仿佛用自己的臂力来证实爱情的力度。
与此同时,林心语正坐在王帅的车里走神,她凝视着正在开车的王帅的后背,心想:两日来与王帅游山玩水可谓开心至极。只是……王帅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对自己亲热一些,而他除了用一双很男性化、指甲修整得特别美观、透着上等肤色光洁度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头发之外,并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
可是就好像一位把全部考题都背得烂熟的考生最后没领到准考证,林心语的一切小心眼儿都没有施展的机会,这未免是一种遗憾。
棋逢高手,林心语觉得王帅是个情场高手,想把自己这个小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间,嘿,您呀,小瞧我了。耗,谁不会呀,咱看谁熬得过谁!
其实,林心语错估了王帅。王帅这回是动真的了,他不想找姘头,更不想租长包女,他真的喜欢林心语,把她当成珍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经过十年百折不回的锻炼,王帅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所以,现在四十岁的王帅见到二十岁如花似玉的林心语,而且对她产生了爱心他心里自然时时刻刻惦念她,而又无时无刻地压抑自己,他不想把林心语当做“长包女”“、金丝雀”,何况林心语高贵的身世也绝不会甘心当“长包女”。王帅想一本正经、光明磊落地与林心语谈一段恋爱,然后用一种隆重的形式娶到林心语。
王帅清楚,凭林心语那种女人,不会轻易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四十岁有一个孩子的男人。王帅也不想做一个卑鄙的人,用“生米煮成熟饭”来迫使林心语同意把女儿嫁给他。更何况现今是九十年代的电子时代,像林心语这种新派的女大学生是不会把“生米煮成熟饭”当成事的。王帅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体体面面以情打动林心语让她心甘情愿把女儿交给自己。
虽然林心语比王帅只大七八岁,但王帅还是很怵这个女人的,王帅甚至几次灰心丧气想作罢,不去惹林心语,那样,他也就不会害怕林心语了。
王帅此番动了真情也是事出有因的,他二十五岁结婚,娶的是一位高山族性格很内向人很贤淑的姑娘黄茂,阿茂对王帅百依百顺,而当时一心想干大事业的王帅并未给妻子多少爱心,无非把她当做厨师兼保姆丫头和性工具。后来阿茂生了儿子,四年后突然发现得了肺病,肺病按说不为大病了,而她偏偏就死了。
后来,王帅发现妻子的一本日记,吓得毛骨悚然,因为那每一页上都重复写着这么几个字:我好苦闷,生不如死。王帅极为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位沉默寡言,一心想着丈夫、儿子的贤妻,长期以来居然有着那么巨大的苦闷,却又一直憋在心里。
她从未抱怨过什么,原来是在压抑自己。王帅立即把日记本烧掉,他怕被人发现会认为妻子是自杀或被谋杀,那样就会招惹小报记者跟踪采访,另外还会有种种其他的麻烦。黄茂其实是郁闷而死的,亡妻后的王帅越来越自责,感到自己过去没有给黄茂一丝一毫的爱心,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爱,就等于鱼没有水,能不早逝吗?
有那么一段日子,王帅的心绪很乱,后来公司里来了一位公关小姐,就是徐丽。白小姐长相俊秀聪明伶俐为人处事周到又得体,似乎对王帅特别尊重爱护,一双杏目总是很有内容地望着他,抚平了他内心的创伤,淡化了他对亡妻的内疚。
久而久之,王帅重用了徐丽,而且两个人有了云雨之事,为了答谢,王帅把公司的股份分给徐丽一些,算作她肯于把青春之躯献给自己品尝的一种酬劳吧。渐渐地,王帅发现这个白小姐野心太大,她非一般女人心思,吃好穿好玩好就足,她有一种权利欲,她不想长期听别人使唤。
徐丽开始不把王帅放在眼里了,尤其是到大陆做生意,徐丽凭着她的女性优势跟大陆一些机构的负责人关系搞得很和谐,使王帅的公司做起生意来没有麻烦,徐丽以此要求王帅再分给她一部分股份,王帅不答应,二人就吵,吵了几次之后,二人的感情伤了元气,不再有云雨之情,可巧他们又都遇上了钟情之人,于是他们仅仅是合伙人的关系,不再有私情。
王帅遇着林心语,觉得这女孩天生是个情物,脑子里没有名利观念,所以他甚是喜爱,想娶她为小娇妻,把自己二十年来所挣下的家业都给她也不心疼。活该这林心语就是一个好命的女孩,王帅经过黄茂、徐丽的影响,现在已经修炼成心里有无限爱心并准备把这份爱心专注地给一个心爱的女人的男人,林心语便是坐享其成了。
正当林心语和同事提着大包小包挤上从上海开往天津的火车时,别墅这边正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网球赛。组织人是林心语,她从学校借来球网挂在两棵“专利”老槐树中间,别墅的草地是现成的球场。大地、徐丽是一组,王帅、林心语是一组,进行男女混合双打,真是够热闹的。麦冬做裁判,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做学问的人,脑子考虑问题是直线条的,没有弯弯曲曲,他虽然奇怪自己的孩子怎么跟两个台湾人搞得火热,但也没多想,总觉得这不是坏事,人与人之间要友好相处。
徐丽的球技真是不坏,据她说她过去是学校里的网球队员,参加过业余网球赛,还得过奖。其余三人都是纯业余水平,虽然林心语的球技也不懒,但较之徐丽,却低了一个档次。
球技最差的是大地,但也是让徐丽、林心语给比下去的,按业余水平来说,还是说得过去的,徐丽的球技差不多都施展给王帅了,足足扣了他十几个球,大大杀了王帅的威风。徐丽已经看出王帅与林心语之间有内容,她并非嫉妒,而是生气,原来,弄不好她和王帅会成了一家人,王帅论辈分得叫她一声嫂子,这真像吃了一个苍蝇。
王帅没有因徐丽狠扣他球而气恼,他看到徐丽跃身扣球时,一双藏在白色恤里的乳房像两只欢快的玉兔,他对这两只“玉兔”太了解了,深知它们的魅力。徐丽虽然聪明又有野心,但她毕竟还是个女人,自有她女人的小心眼儿,扣几个球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