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点
中原三爷2018-11-07 14:374,075

  把时间穿越到过去某个连天大雾的季节。

  这几天的雾霾天气一直让我生活在云里雾里,我仿佛产生修成正果幻觉,有种化地成仙的错觉。四周的高脚建筑闪烁着五颜的霓虹灯,在烟雾的萦绕衬托下显得若隐若现十分玄幻。我挑眼望去,颇有那先人孟浩然《秋登兰山寄张五》的‘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的美妙境界。可惜好景不长,马上便转为‘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到这里则是更上一层楼,我差点因呼吸受阻险些阵亡此地,直到此时,我才从那般幻境中逐渐清醒过来。

  忽然唉声叹气,遥想当年彼岸花开似锦,河边杨柳依依的美妙景色。如今却变成枯藤老树昏鸦,污水流向人家了,可怜天下苍生竟再次一绝后尘了。

  雾里看花迷迷糊糊,雾里看路也是模模糊糊,一切事物都笼罩在飘忽不定形状变幻莫测的云雾里。

  诗情画意连绵,流行感冒不断。

  被摧残的身体基本功能刚刚恢复,却又冒着再次被感染的风险,在这好似仙境的人间疾步前行。

  通往学校的方向必须要经过一片密集的建筑群,横七竖八错综复杂的修筑着许多水泥石子小路,以方便在此定居的人出行畅通。这种造福人民的工程只可惜越来越少。

  这里虽然没有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宏伟磅礴的伟大气势,但至少可以称得上别具一格的独特设计。你若不信,尽管擦亮你的皮鞋,在这里步行一上午保证你那爱鞋还是铮明瓦亮,都不带粘一点泥土的。

  最值得赞叹的是在这个被人类日益摧残的黄色世界里,还会留下这么清新自然的一片区域。道路两旁不是颜色鲜艳的各色包装纸袋,取而代之的是绿油油的青草和叫不上名字的各色野花,密集的仿佛柏油路上铺垫的石子砂粒。墙角下茁壮的苔藓,可以告诉你这里的空气有多么的清爽温润。墙壁屋顶不是随风飘扬的某非著名企业的著名宣传横幅,而是蔓延在高低不平红墙蓝瓦之上的各种藤蔓,绿荫葱葱,盛开着各色花朵镶嵌之间,倒是有“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的几分韵味。微风吹过空气中糅合着浅浅花香,沁人心扉,透人心魄。

  好一处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我总是忍不住这么感叹。

  “哇…!”这是来到这里的人通常发自肺腑的第一句话。我总是嘲笑他们竟和我一样没见过世面。

  但是这里错综复杂的小路也会带给初次来到这里的人一个好不以外的惊喜,或者说是迷茫。因为这个好似诸葛亮摆的迷魂阵的屯子,经常把陌生人迷的晕头转向。

  就在几天前,有一位走街串巷磨剪子戗菜刀的师傅迷失在这里,据当事人说,这是他混迹江湖第一次迷路。听口气他还是一位资深级别的师傅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根据一位老奶奶的描述)这位江湖地位不高,年龄元老级别的老奶奶平时闲来无事总喜欢搬个凳子坐在门口晒太阳,街坊邻居甚多,倒也不显得寂寞。那天上午来了一位骑自行车溜街串巷专业磨剪子戗菜刀的大爷,这位大爷边吆喝边骑着自行车遛街串巷寻找客户。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正常。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大爷在这片区域转悠了一上午,元老级别的老奶奶被大爷那雄伟洪亮的声音骚扰的不行,实在忍不住了,便寻声望去,问道:“我说,你这磨剪子的怎么老是在这瞎吼吼,你不会到别处转转啊?”

  “这位大姐呀,偶也想啊,可这不是转不出去了么,偶都找了一上午的路了,都快急死偶了”。那大爷一头汗水满脸通红,倒是不像撒谎的样子。

  “哈哈哈,俺们这里是出了名的九转山路十八弯,比那迷魂阵都复杂。你转悠不出去那岂不正常?我说你这人也够死心眼的,都急成这样了那你咋不找个人问问路唉?”一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胖大婶嘲笑道。

  “偶这不是着急忘了么,都一上午了,偶这车链子都快蹬断了。”磨剪子的大爷把车子往旁边一停,和众人打听起了这屯子道路如何辨别认路知识。

  ······

  每天都能从这般清幽的石子小路行走我感到莫大的荣幸与喜悦,所以每天都有一个愉快的开始。更难得的又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时间,只可惜雾霾挡住了明媚。

  当然,不能抵御这种自然风光诱惑的并不是我一人。

  听,她来了。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骑着单车唱这首歌是林晓寒一贯的风格,闻声辨人便是我认识林晓寒后学到的第一项技能。能把《我是一只小小鸟》唱的这么传神委婉动听的恐怕除了原唱也不多见,这也是林晓寒心情愉快时,唯一喜欢唱诵的歌曲之一。

  “我是一只大老鹰!啊哈哈哈……”我尽量提高嗓音分贝以便吓唬林晓寒一个措手不及,杀杀她的锐气,磨磨她的坏性子。

  这是一个丁字路口,林晓寒骑车的小路是南北方向,我站在东西小路上。所以在林晓寒没有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项特殊技能的前提下,她是看不到我的。

  我总是喜欢这么突然跳出来,这会给予我一种莫名的感觉,超人突然现身的感觉。

  “啊……吉吉你个白痴。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林晓寒一边愤怒的吼着我,一边紧急的停稳脚踏车。我在旁边得意地笑,无耻的笑。

  “还好姑奶奶我早有准备,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车下留情,一定把你这个欠揍的易吉吉的脚压烂不可。哼…。”林晓寒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感到十分满意,狠狠瞪了我一眼,哼了我一声,然后威胁的说道。

  “看把你吓得脸都绿了,还说自己早有准备,不撞墙就不错了还想压我脚?等你骑车技术再练练或许我脚能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恐怕这辈子你都别想了。”当然,以林晓寒的胆色确实没有被吓到脸发绿的地步,但是撞墙还是不可避免的。我曾多次传授林晓寒自己骑单车的独门绝技,但总是被林晓寒委婉的拒绝了,她总是说:就你丫连个刹车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司机还敢自称有什么独门绝技,回家数数单车前后一共有多少辐条在说吧。

  为了不受到林晓寒的鄙夷,我还真它么回家特意上网查了一下辐条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哪有?对付你这种人本姑娘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说着林晓寒还用手摸摸了因为心虚而微红的脸。

  “好吧,你林大美女天生丽质不怕生死不怕牺牲英勇就义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是后生可畏呀!”我憋口气说出了脑海中能想得出恭维林晓寒的一切词语,并拍了拍她的肩膀,显得很是语重心长。

  林晓寒一脸黑线,很是用力的把我的胳膊拍到一边,道:“信不信姐姐我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出来。”然后为了证明她有这项本领又挥舞着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林晓寒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稚气,所以她生起气来显得煞是可爱,当然招惹林晓寒生气也便成了我的一大喜好。感觉颇有虐心的意味。结果林晓寒也逐渐习惯了跟我拌嘴,有时竟还满脸得意的表情。

  “你最好把我一巴掌拍到学校,省的我走路了呢还。”我看着林晓寒带着威胁的面容,感觉可笑之极,不由得又挑衅道。

  “吉吉,你快看,你看那是什么,那只鸟好漂亮哇!”林晓寒用手指了指我身后的某个地方,表现的很是兴奋,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那么欢欣雀跃。然后把单车停在一边,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旁,好似全身心地都被那只我看不到的漂亮鸟儿吸引住了。

  林晓寒身穿修身型浅绿色格子衬衫,下身淡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板鞋,再加上她那一头靓丽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这身装束无疑凸显出林晓寒由内而外独有的青春气质,吸引的我暗自称赞真是天生丽质的一位美少女。

  不得不赞叹林晓寒这位非著名演员的著名演技,如若不是被她那独有的气质所吸引还真恨不得扭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去寻找使她兴奋半天的所谓漂亮小鸟的庐山真面目。

  林晓寒自顾自地演戏,倒是没有特别注意我目光的朝向。林晓寒轻手轻脚的来到我背后,在我毫无预防的时候瞬间便飞起一脚,狠狠的朝我毫无防备的背后踹了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在躲闪不及下我只好拔腿就跑,林晓寒的鞋底几乎是擦着我身后衣服的边划过的。我惊慌失措下,跑到林晓寒自行车旁,二话不说推起林晓寒的单车就跑,边跑边嘲笑道:“看你那高兴过度的样儿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哈哈,还好本少爷我身手敏捷,不然还不被你踹个狗吃屎。”

  “你跑啊,有能耐你就骑着单车使劲往前跑。”林晓寒还真是阳光开朗之人,对她暗算失败毫无气馁之意。

  我憋着一口气推着单车飞奔了十几米,正在纳闷林晓寒怎么没追上来,不由狐疑的往四周看了看。擦、跑错方向了!明白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你跑啊,有能耐你就使劲跑。”林晓寒得意的讽刺着我,好像我跟她多大仇似得。

  落魄而回的我自然是被林晓寒赏赐了几巴掌,才解除了林晓寒的心头之恨。(当然肯定不会是打在脸上的。)

  我被林晓寒唏嘘数落了一大通,最后还得委屈万分的骑车载着林晓寒去学校。

  这个转角路口就是我和林晓寒认识的地方。

  那是一个即将秋天的夏天,空气一如既往的如同桑拿浴室。在闷热空气的蒸腾下,我条件反射似的加快单车速度,恨不得插上翅膀去与歼系列战斗机比速度。我在享受加速时与空气的摩擦产生微小的气流,感受那气流流动的瞬间所带来的气温下降。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条伟大的真理一直被捍卫至今,仍没有人成功撼动分毫。我在享受速度带来的快感下,便会失去一定的安全。这些早已被我抛掷脑后。

  所以在这个转角我华丽的来了一个狗吃屎。被摔得那是相当惨烈。

  我是很容易沉醉在自行车速度当中的,当然这次是陶醉在温度中,我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好像孤胆英雄,只有速度才能给我带来安宁。

  就待我沉醉在凉风划过耳畔时,几乎是在同时,忽然一声亢奋高呼划过天际:“啊……!”

  我顿时感觉不妙。

  还没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呢,突然惊醒的我应变速度快的出乎自己的意料。前刹车后刹车一起用尽吃奶的力气按下,当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是没来得及计算什么力学支点承受冲击力什么的。只感觉单车后尾座忽然飞起,可怜的自己也便双手着地了。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再差一点就鼻青脸肿了。我强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身去看那个被自行车速度吓坏了的人,现在可以肯定,受伤的只有我一人。

  我紧张的迅速四处张望了下,还以为那个倒霉孩子被我的英雄壮举吓得蹲在墙角了呢。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只看到林晓寒当时一脸无辜的望着我,而且还特别悠闲的蹲在她那辆脚踏车上,双手依然用力的按着刹车。

继续阅读:第三章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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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不去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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