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在河边游逛完毕,夜幕降临,路边小吃街也逐渐热闹起来。蒋飞挑了一家味道相对比较好的店,大家找了个大点的地方纷纷落座。片刻,众人点的各色菜品一一被盛了上来,下锅慢煮,香味四溢,等待充饥下腹。
蒋飞豪爽的打开啤酒,正准备与我和林信三人对饮,忽然一只大手拍向了蒋飞。
“好小子,晚上不上课竟然跑到这里喝酒来了。还有你们俩,林晓寒和凌凡,你们可都是学习优等的好学生,居然也跟着他们几个逃课了。还有你,蒋琬,你才读高几,就这麽不知道学习了?蒋飞你这哥哥就这么在妹妹面前树立榜样吗?”这腔调,肯定不会是同龄人能说出口的。质问中带着一点责怪,责怪中又有几分教诲。也只有长辈才会如此,而且还是极了解我们这几人的长辈,并且还是很和蔼的,那就只有我们的数学老师吴伟了。
吴伟毫无预兆的在蒋飞背后拍了一下,吓得蒋飞差点把酒瓶扔地上。抱怨道:“老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差点让你给吓死。”听到这话,众人喜笑颜开,并没有因为吴伟的质问和责怪而感到任何内疚。
“吆喝,你倒是埋怨起我来了,我还没问你呢,上课时间不在学校,跑这儿逍遥自在来了,你也不怕冉静撤了你大班长的职。”吴伟平时在学校就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蒋飞跟吴伟私下总是开玩笑没个正行,所以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师生,升华到另一界限了。我和林信几人虽然和吴伟还没熟络到蒋飞那种称兄道弟的情分,不过也至少是朋友级别的。
“来来来,老师别站着,坐坐坐,快,林信再拿个杯子。”感觉吴伟并没有要抓我们几人回学校严加审判的意愿,我心头稍加思绪,立刻站起来招呼吴伟坐下,一起共享这满桌美食。
谁会对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产生排斥呢,即便失去味蕾,也还是难免会心动几分的。所以,那些天天喊着要减肥的妹子,总会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在饱餐一顿后,继续豪言壮语的说道:明天一定减肥!(也是,吃不饱,怎会有力气减肥呢?)
“不行,不行,要是和你们在一起,我这岂不是纵容你们逃课了么。”吴伟假装推辞道。
“哎呀,一次两次的无所谓啦,再说晚自习又不讲课,还算不上逃课啦。”蒋飞也立刻站起,连忙劝吴伟道。
“没事的,来,来,我给你搬个凳子。”于子靖眼疾手快,立刻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吴伟面前。蒋飞也早已倒好了一杯啤酒放在那里。
“好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来来,大家先干一杯。”吴伟推辞不得,坐下连忙举杯招呼大家先喝一杯。
坐在对面的林晓寒和凌凡、蒋琬三人心里狂汗,这老师刚才还一副为人师表道貌岸然呢,这丫才被两人稍微劝阻一下,就开始坐下来大吃大喝了。这要是使用色情迷惑于你,你丫还不得兽性大发,精尽人亡啊!
几人你来我往,喝的酣畅淋漓,甚是高兴。不多时,于子靖和林信就已经招架不住,暗道这数学老师好酒量。不得不退避三舍,临退出时于子靖还不忘深情的看了一眼蒋飞,意思是:哥们顶不住了,全靠你老人家了,您独自上阵吧。
蒋飞身材魁梧,体态丰满,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彪形大汉,如果浑身长满毛发,别人一定认为原来金刚不只是电影中才能见到。
身材魁梧的人能喝酒,身材魁梧加肥胖的蒋飞更是不在话下。啤酒十几二十几瓶喝到相互推搡,称兄道弟,酒话连篇。
在酒桌上保持低调,一直是我的一贯作风,因为低调可以让别人忽略你的存在。这是我逃避喝酒的管用手段。
“吉吉,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拼酒,你岂不是丧失了一次卖醉的机会。”坐在我旁边的林晓寒好奇的询问道,在林晓寒眼里,我这种性格应该是不喝醉不罢休的。
看着林晓寒好奇的眼神,我神秘一笑,没有丝毫预兆的抓住林晓寒放在桌子上正在不停敲打桌面的手,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林晓寒嬉笑两声,轻轻打开我由于紧张而稍微颤抖的手,道:“醉酒之意不在翁。”
“呵呵,醉酒之翁不在意。”我又死皮赖脸的抓起林晓寒细腻柔软的手,媚眼传情道。
“死吉吉,你能不能换个话题,整天想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林晓寒心生怒意,伸手在我的腰部使劲掐了一下。我痛的呲牙咧嘴,左手一直抓着林晓寒的右手不放,林晓寒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我用手指时不时的在林晓寒的手心画着圈圈,逗得林晓寒咯咯直笑,其他人只是自顾自的聊天喝酒,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观瞧他们二人。就连一直对我警戒心颇高的凌凡,此刻也被于子靖拉去斗嘴了。
又过片刻,林晓寒掏出手机看了看,觉得快到放学时间了,就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意思是让我去结账买单。
回学校的路上,吴伟已经清醒了大半,众人中只有蒋飞还在摇摇晃晃。蒋飞早已宣告投降,输的心服口服。
一路游荡,我一直拉着林晓寒的手,凌凡出奇的没有任何举动。吴伟对于这等事情表示不必大惊小怪,有爱就去大胆追求,因为吴伟和自己现在结婚的妻子就是从高中开始谈恋爱的。
据吴伟回忆:自己在读高中的那段时间,最反感的就是学校不人道的可恶制度,和违背人类正常发展罪恶滔天的班主任。
学校一直在倡导学生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愿望是极好的。可在实际运用中却有了很大出入,除了‘劳’在老师的英明领导下得到超常发挥,其它无一正常受教。
为了能让同学们把这一项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那时,老师们总是喜欢说两句话:在劳动时间,老师会说‘学校是你家,爱护靠大家。’同学们信以为真,拼劲全力也要达到老师规定的标准。
可是在劳动过后,待你在班级稍微休息片刻,懒散的趴在课桌上时,老师们又会说‘你当学校是你家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吴伟愤愤不平,总是刻意反抗。所以他被全校老师指定为‘叛逆的不良少年’,有了这等名号,吴伟更加为所欲为,在学校活得潇洒自在,随性自我,没有任何羁绊。
众同学羡慕不已,纷纷宣布加入,队伍日益壮大,最终成了老师心头之患,学校重力制裁的对象。
校领导组织全体师生开校园会议,点名批评吴伟这些叛逆不良少年。说:你们些年轻人啊,少读圣贤书,不知伦理道德。不接受老师苦心教诲,随性发展,日后定会自生自灭……
时过境迁,吴伟在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略带些许愤慨,道:什么是叛逆,叛逆就是你没有按照上一代设定好的路线走。我本在森林里逍遥自在快活,你却偏偏搭建一个铁笼子把我困住,告诉我外面世界很可怕。多么可笑。所以,现在我推崇的教学理念就是尊重学生,合理引导,鼓励学生发展自己的爱好,不要惧怕外界任何言论。
对于青春,我没有任何遗憾。因为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方燕。吴伟总是一脸幸福的这么说。
吴伟和方燕是同班同学。吴伟课上小动作不断,废话连篇,是班级公认的笑星。经常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当堂把吴伟掂出去暴揍一顿,以解心中怨气。吴伟劣迹斑斑,很明显的是一位不良少年,在班里经常被点名批评教育。吴伟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我行我素,对于班主任的深刻教诲,那是左耳进右耳出。看在考试分数的薄面上,班主任才一直没有对吴伟痛下杀手。吴伟确实没有让班主任失望,一直坚持自我发展原则不动摇。
方燕是典型淑女一枚,在方燕眼里吴伟吊儿郎当,胸无大志,不成气候。这种观点一直伴随方燕一年,直到一次周末在电影院和吴伟碰巧相遇。
电影围绕男女主人公的悲催爱情故事逐渐发展,热恋中稍带一些悲伤,悲伤中略带一些虐待。看的方燕双眼通红,哭得淅沥哗啦,泣不成声。恰巧吴伟坐在方燕一旁,两人本是同班同学,关系虽不至于熟悉到无话不谈,但至少彼此是认识的。两人在电影开始前,交谈甚欢,吴伟在方燕的心目中的地位刷的一下改善了许多,所以两人的关系明显比以前更加贴近了些许。
吴伟看方燕哭的如此伤心,很是不解,故意凑到方燕耳边逗趣道:“在哭,以后我就像电影里的男主人公那样追你,让你爱的死去活来。”
此方法果真奏效,剩下的时间方燕一直在纠结吴伟此话孰真孰假,停止哭泣,完全忘记电影中的故事情节。
吴伟感觉电影枯燥乏味,断断续续睡着好几次,都被方燕一巴掌拍醒。
痛苦的爱情故事终于结束,吴伟大方的请方燕吃饭。方燕推辞不得只好答应,聊天过程中,方燕询问道:“吴伟,你觉得那个电影演得怎么样?”
“拍摄效果不错,就是剧情不连贯。”吴伟打着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