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代价(二)
七条2018-11-07 14:542,793

  似乎人生就是如此,开心的时候遇到的事情总是让人欣喜的,而点背的时候,所有霉运都会接踵而至。

  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她反复的琢磨着苏晴萱的话,她说自己抢了缚东,那夏眠喜欢她又怎么算?想起夏眠,她又忍不住鼻酸起来。

  刚下课苏晴萱的短信有来了“来操场见我!”

  她收拾了课本装进书包往操场走去,不知苏晴萱有要干什么。

  这个学校过的这两年不是跟着苏晴萱在学校练钢琴,就是蹲在图书馆,偌大的篮球场她除了途径而过,这还是第一次驻足于前。

  饶是寒冬,苏晴萱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萱站在蓝球场上,两个冷面保镖守在操场外围,而几个穿着校队球衣的男生跟着苏晴萱在操场奔跑。

  “运球手法这样,看我!”

  “我灌篮的样子帅不帅!”

  苏晴萱毕竟是个美人儿,淡妆优雅,长发马尾飘然,大汗淋漓间有种美人出浴图的感觉。那修长而笔直的双腿,穿着牛仔裤也让在场众多男士垂涎欲滴。

  暮小七站在操场白色的边缘线似个旁观者,苏晴萱什么心思她猜不透,然而苏晴萱温文尔雅除了去健身房跑步这是第一次看她打篮球。身高有优势然而一双弹钢琴的手却不适合做这么吃力的运动。

  半小时,一颗球未进,倒是像围着花卉打转的蜜蜂,一直嗡嗡作响鼓励她。

  “小七,给我拿瓶水!”苏晴萱笔直的站着,如玉柔荑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似无意的向她随意喊道。

  兴许她太平凡,随着苏晴萱清雅的声音,众人方才发现了站在场外的她。

  不知苏晴萱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暮小七还是懦懦的应了一声,快步跑到小卖部买上了几瓶水。

  她气喘嘘嘘的回来,走到篮球架下要把水给苏晴萱却被一个1米9海拔的高个子男人抢过:“谁敢喝你的水?上次放药,这次打不定下毒。”

  她怔怔的望着比自己高了整整30厘米的男人,他黝黑的肌肤上挤弄出的嘲讽之意甚浓。

  不料,苏晴萱却踏着慵懒的步子走到高个男人身边,把他抢过去的水拿在手里,声音是软软的像是年月里吃的糍粑:“不会的,上次的事儿还在调查,我相信小七不会害我。”

  还不等旁人阻止,她已经拧开盖子小口的喝起来。

  暮小七的眼里,只有她微扬的纤细白皙的脖子,喉咙上下蠕动。看着看着,她嘴角笑意一闪即逝,苏晴萱啊!苏晴萱!原来六年不过只是看到你的皮表而已,原来你是这般的强大,可以一人分饰演多种人格!

  当然这段不起眼的事,一传十十传百,苏晴萱温柔善良的性格便席卷了多少青春勃发少年的心意,而她显然成了众人眼中给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后妈,比后妈还后妈!

  苏晴萱喝过水,莞尔一笑:“小七,能不能再麻烦你给我拿条毛巾,我擦擦汗。”

  暮小七接过她手里喝过的水瓶,摇了摇头,转身正要走,不知谁出坏心拌了她一脚,整个人瞬间栽倒在地。

  北方的冬天最是寒冷,纵使穿着厚厚的衣服摔到地上也不好受,她咬着牙不吭气,手肘的骨头像是硬生生被撞出了一个窟窿,钻心的疼痛到麻木,好半响她才从地上挣扎起来。

  笑眼看戏的观众早已笑得东倒西歪,苏晴萱秀眉微蹙,已改平常清雅高贵的嗓音,变成了一女人撒娇般柔弱绵绵:“小七,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暮小七暗暗咬着牙,拍着橘色羽绒服上的灰,硬是从口齿间挤出几个字儿:“没事,我就瞎了眼,绊了狗腿。”

  绊她的高个子男生不乐意了,面色铁青,深沉的嗓门仿若一个大铁块像她砸来:“你说话说清楚,你他妈骂谁狗?”

  暮小七愣了一眼,皮肤黝黑的高个男人:“你管我说谁是狗,与你何干?”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去。

  皮肤黝黑1米9的男人叫李天驰,此人篮球校队主力,喜欢苏晴萱喜欢的是死去活来。在这个城市的大学体育界也是响当当的红人儿,哪容得暮小七在他面前?N瑟。

  李天驰紧握的拳头,一双浮肿的眼看着暮小七娇小的身子走远,从地上捡起篮球就往她后脑勺砸去。

  校队就是校队,怎么得投球一个比一个准,更别说一个1米6的移动木桩。

  正中后脑勺,暮小七一个趔趄直接摔到在地,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一丁点准备也没有,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脸先着地,只觉得一种温柔的液体酝酿在鼻腔,顺而洪水爆发一般决堤的往外流,不多时面前就是一小滩血迹。

  手脚麻木的没有知觉,而后时光荏苒的多年后她想起这一幕总是啼笑皆非,李天驰那股劲是该有多恨自己,才能直接打得险些休克。

  她心思恍惚间,醒来已是在医务室,苏晴萱呆在一旁的座位上玩着手机,空荡荡的医务室就她二人,再无其它。

  消毒水的味道还是刺鼻的紧,鼻梁骨本来就不大高,这会结结实实的摔得快平了。脸上擦破了皮贴着创可贴,鼻梁却断裂一样的疼痛。

  “你觉得有意思吗?”暮小七静静的躺在白色床单白色被子的床上看着白色天花板,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毫无杂念。苏晴萱的把戏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般幼稚,她都不愿参与。

  苏晴萱冷冷的笑着,依旧是同往日一般清雅的声音:“你现在跟这缚东倒是长了不少胆子,连我你也敢反抗!”

  暮小七面无表情:“为何不敢。”

  “哼。”苏晴萱冷哼一声,放大了声音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你好意思说为何不敢?别忘了你父母是小偷,是偷东西的时候摔死的。六年前要不是我苏家可怜你,你早没了这条命,你的命是苏家的,你只能一辈子被我践踏而已。”

  暮小七在她提到她父母的时候就猛地坐起身来,猩红的眼睛有种嗜血的味道瞪着趾高气扬的苏晴萱,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父母,就算是苏父也未曾提,那是她一再被旧时同学嘲笑挖苦的把柄,她曾经记恨的过去。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声名狼藉,我可以让你而后的两年,在学校抬头的机会都不给你,从小到大,你只有被我践踏的份儿!”苏晴萱言之凿凿,那份本来有着江南血脉女子柔弱的面容在白炽灯下清冷得可怕。

  抬头的机会都不给?她懂苏晴萱的意思,父母是小偷,谋害养育之恩六年的表姐,这样的人,不被挂上告示牌在学校游行已经是万福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暮小七颤抖的音调问道,眼眶微微湿润,她输了,不是输给了苏晴萱,而是输给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是丑陋到腐烂发臭的伤疤。

  “很简单,你就在我身边,做你以前做的事,缚东自然会来找我。”

  “你太看重我了吧,托你的福他照顾我的秘书,没有了这层关系,他怎么会来找我!”暮小七自嘲的笑了,缚东虽然和自己往来甚好,但富公子和丑小鸭终究有鸿沟,不可能成为朋友。

  苏晴萱咬着胭脂色的红唇——你做好分内便好,其它的你管不着。

  落下这么一句话,她还能言表些什么,缚东帮助过自己多次,但终究还算时间短,概不会来找她。

  她的一身注定被苏晴萱践踏,她以前还天真的认为苏晴萱只不过是需要自己照顾而已,现在看来,苏晴萱至始至终把她踩在脚下是一种傲然的感觉。

  难怪一直都不准她在外人面前提起她是她的表妹,难怪自己受欺负的时候她从未站出来说句话,踏着别人的自尊站得高高的俯视苍生在苏琴萱眼里是一种荣耀。

  傻子,暮小七暗骂着自己,就像夏眠经常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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