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七对这样的环境很反感,康喻已经不上学很久了,暴露的着装夸张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极了地痞流氓。
“怎么,你怕我?”康喻睥睨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心思。
她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你要带我去哪里?”
康喻冷笑,从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往后座爬了过去,“我说过,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康喻愈来愈近的脸,暮小七不由的心头一凉缩了缩脖子,妖异的紫色美瞳颜色与紫色眼影混淆在一起,恍然一眼如同眼睛就是两大大的紫色窟窿。红唇似血,一张一闭都让人心颤。
路虎车是宽敞行,康喻不费吹灰之力就移坐到了后排。
与康喻坐在一起,暮小七更是百般不适,几次都悄无声息的的往车窗旁挪移。
康喻看在眼里并未阻拦,只是戏谑道:“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揍你一顿?”
暮小七窘迫再也不轻举妄动了,那日被扁得鼻青脸肿还记忆犹新,而她又不怕被扁只是怕康喻到时候不告知内情,如此一来,夏眠怕是不能翻身了。
天气太热,开车的女孩一直没开口说过话,开了空调锁了窗户,放了些轻快的歌曲。
车穿过市中心一路往北行驶,暮小七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这车到底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我还有事,你现在告诉我吧。”
康喻摇头,翻开一套报纸看起来:“你要是不想为你那坐牢的男朋友翻案就下去好了。”
暮小七哑言,康喻看来并不像是哄她,“你有证明夏眠不是凶手的证据?”
“呵呵,当然。”康喻说着指着杂志的头条道:“女主角身亡,是他杀还是自杀,背后故事引人唏嘘。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紧皱秀眉,那则报道当然是苏晴萱死亡的报道,旁边还附上了夏眠的照片。
“不如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贱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康喻轻笑,“她跟你一样,轻信了我,所以……”
许是空调温度太低,突然整个车厢里如同冰窖一般的冷。
暮小七瞪大的双眸错愕的倒影着康喻诡异笑意的嘴脸,脑袋一片空白……
“看把你吓的。”康喻嘿嘿一笑,翻开了另一面报纸,完全不管暮小七脸色惨白,专注的盯着一则娱乐圈奉子成婚的消息看得津津有味。
而这时,她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康喻说是轻信了她才死的,那她现在是不是也跟苏晴萱死前是一样的?康喻的话是真是假?
“不要怕,我呢,只是偷了她的录音笔意外的发现了她肇事逃逸的事,约她出来见了个面剪断了她车的刹车条而已。”康喻说的轻描淡写,目光平静看着娱乐新闻还笑出了声。
暮小七听在耳朵里却似一个魔咒,再看康喻如同一只吃人的恶魔!
康喻讨厌苏晴萱,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她现在后悔莫及,为什么要上了康喻的车,这个女人疯了!
恐慌之余,她侧身便摇动了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连车窗也被锁得死死的。
“没用的,上了车就别想下去。”
康喻依旧泰然自若的看着报子,任暮小七捶打车窗毫不动容。
“你是个疯子!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她奋力的捶打着窗户,试图破窗呼救。
康喻忽然大笑起来,“放你下去,痴人说梦呢!我谋划了一年就为了将你们俩个除之而后快,哪那么容易放你走。”
“你!”暮小七气结,指着康喻的手都在打哆嗦,此时正巧红灯,她侧身趴在窗户上,用手去一遍遍的拍打,试图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能注意到。
然而这个车厢好似一道与外界隔离的屏障,她手拍得生疼,道路旁一对情侣甜言蜜语谈笑风生,完全听不见她的呼救。
红灯还有三十二秒,这三十二秒的时间里,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找来了个茶杯敲在玻璃上,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
耳边是轻快的音乐混淆着康喻张狂的笑声,好似一曲绝望祷言,渐渐磨灭了她心中的希望。
这时候,缚东以为她上了去澳大利亚的飞机,夏眠还在监狱里,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救了她。
难道真的就要死了?
一抹刺目的绿光高挂在前,汽车启动,已极快的速度飞驰,眼前的景物变了又变,她看着就仿佛通往轮回的路,记不住便回不来了。
“别玩了,把她眼睛蒙上。”一只未开口的蓝头发女生沙哑声音开口道。
“知道了。”康喻应道,从手上取下系在手腕黑色的带子,本想玩玩暮小七,但她还不想因为玩玩真让她逃了出去,那么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暮小七听到两人谈话,心头一紧,警惕的贴着车玻璃问道:“你们想,想干什么?”
“乖乖把这个系上我也许还能不杀你。”康喻将手里的黑色布条扬了扬。
她盯着那黑色布条,更是心颤,咬了咬唇还是吐出了两个字:“做梦!”
“那就别怪我了!”康喻说着从后座的缝隙里取出一根铁棍按了开关。暮小七在警察局里看过,是电棍,想来新闻里总报道绑架案件,首先不能冲动,配合绑匪找机会逃脱。
“我自己绑。”
她麻利的夺过康喻手里的黑布条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脑袋上,眼前一片黑再也看不见沿途的一切。
“这还差不多。”康喻满意的关掉了警棍,想她是被拿出的警棍给吓到了。
车一路颠簸,暮小七静静的坐着,放开五官感受着一切能感受到的东西,脑袋里思索着要怎样才能逃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好似驶出了城市,能听见汽车轮胎压在碎石上的轻微声响,坐在座位上也被晃来晃去。
“来来,正宗的河间牛肉咯,青阳县唯有这么一家!”
匆匆闻来的一句吆喝声让她眉头紧皱,青阳县已经是A市的郊区了,车还在不断的往前,她们的目的地到底在哪。
没过多久,车总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