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告诉你,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尤其不准让央王知道!否则本太子要了你的脑袋!”
“太子殿下,奴婢知道轻重,自然不会说。只是王后待我如亲人,如今主子有难,奴婢怎么能坐视不理?”五儿对风云的威胁丝毫不惧。
“知道就好,你想怎么做?”风云斜眼看着五儿,他不认为一个丫鬟能有什么作为。
“此事体大,用瞒是瞒不了多久的,倒不如……”五儿说着附到风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风云嘴角牵起一个邪恶的笑,转眼盯着五儿:“你以为,本太子会信你吗?”
五儿嘴角也翘了翘:“太子信与不信,奴婢自然是左右不了的,不过奴婢知道,若是赌一把,还有一半的胜算,若是不赌,则连胜算都没有……太子以为呢?”风云只是拿眼瞅着五儿,却不说话。五儿心中冷笑,继续火上浇油:“其实我家主子就冲着翾公子的份上,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太子您说呢?”终于风云另一侧嘴角也牵了起来:“好!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倒也是个有胆识的。本太子就赌一把!”五儿俯身行礼:“那如此,奴婢就谢过太子殿下信任!”
乔晏生起一堆篝火,又从河中叉起几条鱼烤着。此处河水皆是山顶雪水所化,在这冰冷的水中长成的鱼肉质结实,刚刚烤了一会儿,便已香味四溢。莫冰柔抱膝呆坐在篝火旁,呆呆的望着跳跃的火苗不言语。乔晏将烤好的鱼递给莫冰柔,见她没有反应,举着鱼晃了晃:“丫头,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珍馐美味,将就吧!”莫冰柔回过神来,接过鱼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好香啊——爷爷,我不会嫌弃这个的,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呢!我只是在想,就算我是个公主又有什么用,就算我嫁作王后又有什么用,到了这种地方还不是什么都帮不上忙,只有瞪眼的份儿,况且爷爷你还受了伤……我真是没用……”
“行了丫头,说什么呢?”乔晏将几根枯枝扔进火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当时我被你救下的时候,两天一夜滴水未进,一路上血流不止,若是你再晚点发现我,保准现在我已经去投胎了!”
“爷爷……”莫冰柔嗔怒道。
“老头子自幼流落江湖,一生之中最在乎的只有三个人。师父,妻子,还有丫头你。当年师父将我从山沟里捡回家,抚养我长大,授我课业,教我行侠仗义。出师后我独自闯荡江湖,牢记师父教诲,一生为人耿直,因此结下了不少仇家。可我从来不在乎这条命,本想孤老一生快意江湖,没曾想遇到了她。”乔晏饱经风霜的老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莫冰柔入神的听着,乔晏躲在燕宫十几年,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妻子。
“她是当时官府大肆捉拿的大盗,不过她却是个侠盗,劫富济贫。我碰见她的时候,她正逼迫一个员外为一个窑姐儿赎身。当时我不明就里,见面就打,与她一路打到城外,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整整打了一夜。”乔晏说到这里一笑,“正是不打不相识,从那次打架开始,我们吵吵闹闹,纠缠了四年之久,方才知道倾心彼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就在山里拜了天地,算是成亲。之后她有了身孕,为了孩子不再走我的老路,我决心了了所有的梁子退出江湖,带她归隐山林。但是没想到,造物弄人,我敌不过那些人,反而要她带着六个月的身子为我挡刀!”乔晏语气平静,眼中却氤氲着雾气。莫冰柔接口问道:“也就是那一次,你身受重伤,躲进了我的寝宫?”
“唉!看我老头子真是老了,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乔晏精神恍惚的抹了把脸,像是要抹掉所有的回忆,抓起篝火上的鱼塞进莫冰柔手里,“来,丫头,吃,吃饱了我们想办法出去!”莫冰柔接过鱼却并没有再吃,只是神色黯然。
“不知道这次是谁的人做的。杀了我,会对谁有好处?”莫冰柔狐疑道。
“也未必是想杀你吧?莫不是冲着那个什么太子去的?”乔晏并不懂这些宫廷伎俩。
“不会,那里地形险要,我注意过,若是想动风云太子,那么在我们到那个地方之前就该动手了。当时箭是从正上方射下来的是吧?”
“天杀的兔崽子,若不是老头子反应快,那箭一射下来就要把天灵盖钻个窟窿!”
“这就对了,对方偏偏等我到了那里才动手,明显是冲着我去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这次到底是谁想杀我?当初在央宫,我曾经遇刺,幕后人就是庄王后的妹妹。但这次,决不会再是她了。”
“庄王后还有个妹妹?若真有,丫头,你可别轻信了她!庄王后那么恨你们母女,她妹妹怎么会给你好果子吃?”乔晏一向对庄王后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