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官自背后环着贝如容,轻轻用脸颊摩擦着她的耳垂,弄的贝如容一阵酥麻。
“你真的就这么进了宫,没有人怀疑你吗?”
“如今我是谁?连洪山都要敬我三分,这洪家班的名头,在外提起来可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较好。跟着这个班子,谁会怀疑?”
“可是我就怕我们的事被有心人知道拿来利用。”
“不会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能翻出来?”
“假如呢?”
“怕什么?陈年旧事再如何提,他也没证据是不?有什么用啊!”
贝如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如官一下下在耳边吹气,弄得浑身一阵颤栗,情不自禁的软到,如官趁机探过脑袋,含住了那一对樱唇,舌尖不住的挑弄,渐渐撬开那贝齿,伸入小口中一阵翻江倒海。
贝如容已有多日未被宠幸,此时经如官一阵挑弄,早已是欲火焚身。察觉到贝如容的变化,如官不失时机的扳过她的身子,一只手环在她的背后,一只手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缠绵过后,两人紧紧相拥,不停喘息着。贝如容俏脸上两片红云久久不能褪去,胸脯一起一伏,看得如官一阵热血沸腾,几乎又想要了她。
“健郎,今夜过后,不知我们何时还能再次相聚?”贝如容将脸埋在如官的胸膛,轻声问道。
“只要能取悦于宫中的妃子,我便可以想办法留在宫中,这样我们便可时时见面。”如官揽着胸膛里的佳人,鼻端尽是女子的体香。
“这怎么能行?你不知道宫中是不能有男人的么?”贝如容吃了一惊。
“放心,我若是净了身,也变得有如那些公公一般,还如何唱戏?”如官自信道。
贝如容自如官怀中抬起身子,瞪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自是想的这般好,可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如官眼里满是笑意:“容儿,你担心我?”
“死相,人家才不要担心你!”贝如容羞道。
“不担心吗?”如官语气中已满是挑逗的意味。
贝如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堵住了唇,一句话登时噎在喉间不上不下,变成了销魂的呻吟。
红纱帐里,一对鸳鸯再度缠绵……
一道黑影一起一跃,闪躲腾挪间已到了一处宫殿。黑影停下来看看四下无人,一闪身轻巧的进了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
“谁?”房间里传出一声女子的断喝。
“主子。”黑影在摇曳的烛光下,一身夜行衣,依旧让人难以注意到。
“什么事?”
“属下查到一桩秘密,或许可以加以利用。”黑影声音低沉,毫不张扬。
“说!”
“主子,是这样……”黑影将自己查到的事向“主子”描述一番。
“好!好啊!虽然正主儿没消息,可是有这么件事摆在那,若不用岂不是辜负了老天一番苦心!你下去吧,干的不错,剩下的事,我亲自安排。”
“属下告退。”黑影十分干脆,转身便走。房间里的纱帘被开窗时带进来的风吹得微微拂动,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黑影来过的痕迹,仿佛他从未来过。
腊月中旬,君亦晟也渐渐闲下来,朝中大臣每日虽照例早朝,却无甚要紧事上奏,请过早安,几道折子上去,便徐下朝了。
君亦晟虽不是淫君,但也是正常的男人,这几日下了朝,便一直歇在后宫,与众妃嫔共同看戏嬉闹。
后宫中数凤仪宫地方最大,这日君亦晟突然想将众妃嫔聚到一起,共赏洪家班的新戏。
洪山接了旨意,忙不迭的准备,作为台柱子的如官却遍寻不见。这下急坏了洪山,陛下要看戏,这可如何耽误的起啊!他这里正自着急,凤仪宫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洪山一边满头大汗的应付着,一边塞了一绽银子给传旨的公公。
公公拿了银子,一张老脸快要皱到一起去,尖着嗓子又加了句:“洪班主还是快些好,莫要扫了陛下和娘娘们的兴致!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洪山只得一个劲行礼道:“公公慢走,慢走!草民定不误事!还请公公为草民美言几句啊!公公慢走……”好不容易那太监去了,如官却还未寻着,洪山实在无奈了,一咬牙拍板道:“安排别的戏码先上着,另外安排人手赶紧给我找如官!”
凤仪宫众人除却贝氏姐妹外,都已经到齐了。一众女子虽然个个貌美如花,却只因着服丧期间,并未着华服,都是一身素白色。
不过爱美总是女人天性。即便是一身素白,却也是白的各有千秋。莫冰柔依旧一身雪白的狐裘,只不过少了笨重的披风;文月较为简单,只一对襟小袄,上缀几点珍珠而已;方忆秋与谭惜竹十分相似,一个前襟以银色丝线绣着几瓣菊花,一个袖口处加了一圈兔毛。
君亦晟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莫冰柔身上。
“王后衣着相较众爱妃,倒真是简单的很,却又不失华贵之气,不愧是寡人的王后。”
“陛下过奖了!臣妾向来不注意这些的,衣服吗,只要穿着舒服便好。再说臣妾久居深宫,又不似妹妹们常常互相走动,即使浓妆艳抹了,也无人赏识啊!”莫冰柔只是低头淡淡的回着,并没有看君亦晟一眼。这让君亦晟感到十分没面子,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未开口,却有人抢了话头。
“王后娘娘这话错了。若是平时,王后娘娘您打扮的朴素些,倒是种好风气,也给妹妹们带了个好头。可如今陛下来了,娘娘又不是事先不知道,若这时娘娘还这样素服接驾,岂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说话的是一开始便与莫冰柔不合的方忆秋。仗着这几日君亦晟的宠爱,她越发的嚣张起来。
“这话可是妹妹说的。姐姐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已经坐了这正宫之位,再与妹妹们争艳,似乎不是一个好姐姐的做法,因此便只是着素服。并非如妹妹所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而且,姐姐一向也未曾把陛下放在眼里。”说到这,莫冰柔故意顿了顿,看众人的反应果然如意料之中,各人都是睁大了眼睛惊异不已。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这话怎可当着陛下的面说?众人看向君亦晟,却见他并无什么表情,只是拿眼看着莫冰柔,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陛下!您看王后,她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居然就当着您的面说,说……”方忆秋隔着桌子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莫冰柔正要骂,却被君亦晟一个眼神瞪回去。
莫冰柔浅浅一笑,站起来对着君亦晟微微一福,柔声道:“陛下乃是天子,九五之尊,臣妾只不过一女子罢了。若臣妾只将陛下放在眼里,那便是大大的不敬。所以,臣妾一向是将陛下放在心里的。就是不知,秋美人,你可将陛下放在眼里?”说罢,目光转向气焰嚣张的方忆秋,脸上写满嘲笑的意味。
前一刻还嚣张不已的方忆秋,这一刻便立在那里膛目结舌。她做梦也想不到,莫冰柔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本来是想害她一番,没料到却将自己给绕了进去。正发呆间,谭惜竹在桌下悄悄拉了拉她的裙角,她这才回过神来,转眼看到君亦晟眼中渐燃渐盛的怒火,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忙不迭爬到桌前跪下,不住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妾并非有意,臣妾是有口无心的!陛下饶命!臣妾罪该万死臣妾……”
语无伦次求饶的话却被君亦晟打断,捏住她的下巴,魅惑的脸凑到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到她的眼底:“秋儿,何罪之有啊?”未待方忆秋回神,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秋儿既然如此不懂得表达言辞,又怎么能做一个好主子?倒不如,先从下人做起,学学如何说话,学会了,再来做寡人的美人如何?”
方忆秋大惊,想要说不,下巴却被捏的更疼。
“若不是方太守,寡人真的会这么做。不过寡人也不是绝情的人,这样吧,在方太守入宫之前,秋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华西宫,学学如何说话好了。”放开了捏住她的下巴的手,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她的眼底:“不过,如果方太守因为这件事与寡人不合的话,你知道寡人会怎么做!”说罢起身,对门口立着的嬷嬷扬了扬下巴:“带秋美人回宫!”嬷嬷应了一声,便上前架住方忆秋的胳膊准备带走她。
方忆秋被两个嬷嬷架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君亦晟,她不相信,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前一晚还与她在床第间共承云雨之欢,一转眼便可以这么无情!暮然,她拼命挣扎着,大喊大叫:“不要啊,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不要这样对臣妾,臣妾真的知错了……”只是再如何挣扎,也抵不过那两个嬷嬷手臂的力道,喊声渐去渐远。
席间众女除了莫冰柔依旧一副慵懒的神态之外,全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不止因为君亦晟的决绝,更因为莫冰柔波澜不惊的一段话。谈笑间,便将一个美人从频频受宠的云端推进谷底,大家都在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开口,果真是,沉默是金呢。
洪家班的戏已然开场。洪山能把洪家班的名头作响,着实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平日里给众妃嫔搭台唱戏,选的都是柔和的曲目,如今因着君亦晟也在,洪山特意准备了一场武戏,刀光剑影,演的端的像真的一样,君亦晟笑颜逐开,大呼过瘾。
一曲罢,文月起身想君亦晟行礼道:“陛下,容修仪妹妹此时还未到,怕是身子不舒服,臣妾想去看看,如何?”君亦晟看了她一眼,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贝如曼身上。贝如曼身子哆嗦一下,猛低下头去。
君亦晟并没有因为她的胆怯而放过她:“曼儿,你的姐姐呢?”
贝如曼哆嗦的更厉害:“陛,陛,陛,陛下,臣妾,臣妾不,不知……”
君亦晟皱眉:“如何不知?你们姐妹二人不是共居梅宁殿的吗?”
“这个,臣妾,这,臣妾今日一早便没有看见姐姐,前去敲门,姐姐只说,说……”贝如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姐姐说,她身子不适……”
“够了!方才说不知,这会又说身子不适,到底哪句是真的?”君亦晟大怒。
“陛下息怒!如曼妹妹向来纯良胆小,想必是怕她的姐姐因为不到席被陛下责罚,因此才帮姐姐隐瞒。倒不如,让臣妾先去梅宁殿探望一下,如若容妹妹真的身子不适,那臣妾也就帮着请太医看看。陛下尽管在此听戏,臣妾去去便来。”文月说完便退了席,君亦晟也没再理她,只是瞪了贝如曼一眼,端起酒盏,狠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