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虽非铜墙铁壁，可也算得上事戒备森严。外头的东西是断然送不进去的，那么只能是宫内的了。”莫冰柔顿了顿，“那么宫里头，又有谁有资格用这般名贵的东西？只有几位太妃和我们几个。太妃们年纪长了，自然用不着这么艳丽的胭脂，那么不是本宫的，就只剩下三位妹妹有嫌疑。”莫冰柔将账册狠狠的摔到王茹雪面前，“之所以在大选的时候本宫可以压制此事，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从而给妹妹留个面子。德妃，接下来的话，还要本宫亲自说吗？”
“王后娘娘，这雪里红并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臣妾自己也用着，不也无事吗？分明就是那几个秀女弄狡狯，臣妾好心赠送胭脂，却被她们借着由头反咬一口说臣妾想要害她们！娘娘明鉴！”王茹雪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德妃！”莫冰柔拍案而起，“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之前你曾经问过储秀宫这几日的膳食，紧接着便命人将这胭脂送去，这一切，不是巧合吧！本宫都已经查过了！你自己用膳时刻意避开忌口的东西，用着自然无事！”
“啊？这……这，我……”王茹雪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是想问本宫为什么会知道你打听过储秀宫的膳食是吧？”莫冰柔笑的有些阴险，“你既然可以在储秀宫安插耳目，本宫就不会在你宫中安插耳目吗？”
“你！”王茹雪气的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莫冰柔气定神闲的坐定，理了理衣襟方道：“本宫不管你想害谁，也不管你为什么要害那个人，今天的事只是给你个教训，以后最好给本宫老实点，否则赵太妃也保不了你！来人，传本宫懿旨，王德妃违抗本宫命令，罚俸三个月！”
“好！好好好！王后你好手段！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走着瞧！”王茹雪恶狠狠丢下一句话，甩袖而去。
莫冰柔目光阴沉的盯着王茹雪离去，吩咐道：“五儿，去请良妃过来吧。”
文月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从来不和莫冰柔讲礼仪，大刺刺坐下便开口：“稀罕呀，我还当你忘了我这个盟友了呢！”
“不敢。明人不说暗话，你对孙耀威知道多少？”
“谁？”
“孙耀威。”
文月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你只管说。”莫冰柔不动声色。
“他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些而已。”文月支支吾吾。
“你在央宫这么多年，总有点可靠的消息。”
“一点也不可靠，夜飞花的人也只知道他养了一批死士，至于抄家的时候，倒是从他府上偷出些珍贵的匕首来，他们自己拿去用了，毕竟放在我这也用不到。想不到这老家伙威名在外，连东离国都买他的面。”
“东离国？东离国……”莫冰柔喃喃自语着。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我们的目标可是恢复大燕国，东离要是有仗可打，让陛下自己去打好了。哎，你该不会想对东离国动手吧？你疯了？”
莫冰柔喝了口茶，沉吟半晌方道：“没有，只是不久之后东离太子即将来访……”
文月似懂非懂：“拉拢他？”
“见机行事。”莫冰柔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