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雨番外:成长之痛
沐烟萝2018-11-07 14:522,075

  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成熟是需要很久很久,而有的人成熟却只需要短短的一夜。回首我的心路我突然觉得我就是那一夜成长起来的。可是那样成长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虽然那夜离我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是我的梦里依然能清晰的回到,那时那刻,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那么的真实。

  我清楚的记得那年我五岁,还差一天就六岁了,那天的天空中下着很大很大的雨,雨水狠狠的打在窗户上,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声响之后便粉身碎骨的掉到了楼下。

  我趴在玻璃窗户上,眼睁睁的看着一滴又一滴的雨的尸体消失在十八层的高楼之下,天空是阴沉沉的,行人也是阴沉沉的,我四周那个空旷的只剩下家具的屋子也是阴沉沉的。而我在这阴沉沉的气氛中心里却是一种难得的宁静,而这种宁静则来至于家的女主人——柴艳,我就是我妈她不在家。

  很快城市的霓虹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亮了起来,万家灯火,城市一片灯红酒绿,而我却还保持着柴艳离开时的模样——双手努力的抓着窗户上的栏杆看着外面的大千世界。可是不知道是雨水朦胧了灯火,还是我的泪水朦胧了双眼,在我的视线里那样让人迷醉的霓虹却越来越迷糊。

  我努力的踮起脚,用力的擦着那补满了灰尘的玻璃,可是越擦我的视线越模糊,很快着朦胧的一片便把我硬生生的和这个繁华都市分割开了。

  一阵从来没有的孤寂开始从我的心里蔓延开来,我惊慌的蜷缩在沙发上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那一堵白森森的墙壁,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我的心就如同那堵墙壁一样,白的可怕,白的毫无生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上那个英式的挂钟轻轻的敲响了十二下,我这才意识到一天就过去,新的一天又到了,窗外的霓虹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墙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影子,而在这些影子之中,我很快就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个孤独的身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抱着自己小声的说道,肚子似乎已经没有下午闻到邻居家的饭菜是那么饥饿了。我开始试着自己回房间去睡觉,因为习惯了饥饿的我知道,睡眠是保存体力的唯一办法!

  就在我赤脚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踏在楼梯上的声音,那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让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一瞬间我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小憨包,你老娘我回来了。”随着开门声响起,一阵浓烈的酒味便传了进来。

  “憨包”这是柴艳对我特殊的称呼,对于我这个不说话,也不哭闹,成天只知道看着窗外发呆的女儿,她叫我憨包可以说是名副其实。

  “憨包过来。”柴艳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边对靠在墙壁上,浑身戒备的我招了招手。

  “憨包,你怎么了,哑了还不行,还聋了!”见我没有搭理她,柴艳又说道“老娘供你吃,哄你穿还使唤动你了。”

  是的她供我吃,供我穿,可是她却折断了我一个孩子该有的翅膀,夺走了我那个梦一般的童年,当别人的孩子上学了,我却呆在家里不能出去,因为我是“拖油瓶”,当别人的孩子甜甜入睡的时候,我却跪在地板上擦拭着满地的污渍,因为我有一个“酒鬼”母亲。这就是她所谓的供我。

  “问你呢,说话。”见我还是不理她,柴艳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动作过快,酒醉的她一下子就吐了出来,而我却只是看着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看什么看!”柴艳似乎被我的样子激怒了,抓起桌边上的酒瓶就朝了我扔过来。“我让你自闭,妈的见鬼的自闭症。”

  看着碎在我旁边的酒瓶,如果是一般的小孩早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可是患有严重自闭症的我只是木然的看了看那些碎片,转身向屋里走去。

  可能是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那个酒醉的女人,柴艳向疯了一般朝我跑来,一把揪起了我,狠狠嗯掐着我的嘴。

  “你给我说话,你给我哭!”浓烈的酒气熏的我一阵反胃,可是即使这样,我都忍受这这一切,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拨打了,早就习惯了。

  “你哭啊!”柴艳一把扔下我,抓起手里的笤帚就往我身上抽。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话,所以她一直以为我哭了活着叫了我的自闭症就好了。可是她想错了只要和她在一起一天我的病就一天不会好。

  这就是我的报复,折磨这我同时也折磨着她,一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便荡起了一丝不属于五岁孩子的笑容。

  就是这么一个几乎绝望的笑容彻底的让疯狂的柴艳崩溃了,她狠狠的拖起了地上的我,扬手就是给我一巴掌。

  虽然现在我已经记不清那把掌到底有多痛了,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当她打完后,我的世界完全是一片混沌,耳边除了轰鸣声,就是一片昏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的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我的脸颊往下就,轻轻的擦了擦,当我能看清时,才发现我的手上竟然是鲜红的血,而那血便是从我耳里留下来的。

  我很平静,所以柴艳那张惊恐的脸在我眼里就变得十分的好笑,可是渐渐的柴艳的脸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我只能隐隐的看到她不停的说着什么,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而就在这片宁静中,我的世界越来越昏暗,而我的内心却越来越分明。

  我知道当柴艳那一巴掌下去后,我变开始走出了童年,而我的自闭也不再是一种病,只是保护我的铠甲,我更知道这一场我和她的较量我赢了,虽然我付出的代价是我的右耳什么都听不见了,可是能摆脱她,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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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不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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