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落桑面前逞强的站了起来,果然还是如上一次一样,只能是自己想多了的而已。虚弱就虚弱呗,我何必故作坚强?
站都站不稳的结果就是我吃痛的摔了一跤!跌坐在地板上,这个时候的我突然感到有一股情绪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又可怜。很想哭泣!
以前会有凉安陪着一直陪着,我会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的糟糕,至少最糟糕的时候我还有凉安陪着。更不会有什么是天大的事情,过不去的坎!可是现在凉安呢?凉瑾呢?他们在哪里?不待见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可是我的身边也就只有你们在了。我都习惯了身边有那么多的麻烦缠身,身边有你们的胡闹,甚至是不合理的轻苗表姐……你们都在哪里了?在学校吗?应该是吧,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真的是被噩梦缠身,缠到我怕了!我好怕!我都宁愿那些我不喜欢的人胡作非为了,至少他们是如此真实的存在!不像那些我不能理解的莫名其妙!再来那么几次的话,我想我是不是该就此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呢?以前不是没想过,是已经想过,就想这么一睡不醒了,可是我又记起了爸爸的要求!他只求我不要改名字然后好好的活下去!说什么都要活下去。我答应了爸爸的,我不能食言,所以那一次我还是醒过来了。然后才会知道那么多我不愿意去相信的内幕!呵呵,想得到解脱的我难道还不配吗?
“哎呀……我都说了姐姐饿了就先吃点东西才能东的,你看看又倒地了不是!真是让人操心的姐姐。来吧,落桑把你扶起来把。别做地板上了很凉的。你刚刚醒来不适合坐这里啦。”落桑说完就把自己手中的苹果强制性的放到我的手里,然后伸手想要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的双手在靠近,然后真的把我弄到了床上,再帮我把被子什么的都盖好了。这时候他才放心的回头看我。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我眼里的蕴含的泪水。满满的都盛满了整个眼眶。
我知道我要是眨一下眼睛的话,这满满一眼眶的泪一定会像断了链的珠子一样一颗颗滚烫的滴落的!
可是我没有眨眼,为什么泪珠会自己滴落呢?就是看着落桑那吃惊的表情而已。我的泪就这么不听话的滑落了!一颗颗滚烫的滑过脸颊,我能清楚的知道它的轨迹,我甚至能知道它到底滴落了多少颗!
“额……姐姐,你怎么哭了?不要哭了,爷爷说爱哭的小孩是会变丑的,只有爱笑的孩子才会很漂亮哦,看看像落桑这样笑,嘻嘻……”落桑说着还给我咧嘴笑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漏了出来,确实很好看。比凉瑾好看!因为我不记得凉瑾笑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就是因为我一直笑,所以别人都说我好看哦,我也觉得姐姐好看,那姐姐以前一定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吧?”落桑见我只是看着他不做声,所以一直想要跟我说话。但是他的话好像又提到了我的另外一个伤心的地方了。
“以前?我忘记了……”我哪里有什么以前断断续续的我只能想起一些些的片段。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就更加觉得难过了。泪水掉的更凶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是那么的坚强的人,以前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掉了眼泪,是什么让我如此脆弱了?怎么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掉眼泪了呢!我的泪水何时这么的廉价了?我不该如此的呀?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呢?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掉泪呢?忘记了就忘记了吧我不需要记得那些我不愿意想起的过去的!
可是我一直是用我看起来最无害的笑容,最不食人间烟火的笑容来让他们放心,让他们觉得我很坚强,我是永远不被打败的存在!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去解释自己这个一直掉不停的眼泪?我的微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微笑!轻易瞒过不友善的人的微笑,你们都去哪里了?弃我于不顾了吗?
我逞强的想要牵起嘴角,让那个完美的弧度在我脸上呈现。但是我做不来!只能是哭丧这一脸,越是尝试越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扭曲,然后僵硬,到面无表情!我做不到让我的眼泪停下来,做不到用微笑取代!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乖姐姐,不哭不哭。落桑是不是说错话了?姐姐不哭了哈,等下爷爷过来看到的话还说是我欺负你了呢。那我可就冤枉了,姐姐你怎么舍得让落桑为了一点点小事蒙上不白之冤?”我真的知道自己做不来的时候,落桑的话在耳边响起。但是他可能不知道,他以为是安慰我的话,不曾想确是我心中最难过的坎。
因为在我身边的那些人的眼里,他们一直都说我是最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因为我这样的人的存在才会让他们一个个的离开我的身边,越走越远,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今生我再也找不到他们!
我想到了轻禾,那个据说是为了我拒绝治疗的人!真实该死!!明明是自己想要解脱而已,居然要冠上这么冠名堂皇的理由!可是他也是我此生再也不会遇见的人……
我不管落桑,然后越哭越凶。他越看越是着急,就看他不说话光是在旁边跺脚,还不停的转来转去的就知道了。
我也很想彻底要把他忽略掉,可是他就在我眼前,偶尔叽叽喳喳的,想要彻底忽略还真的很困难的呢。
“姐姐,我亲爱的姐姐,我最爱的姐姐,落桑求求你别哭了,求求你真的别哭啦,爷爷就要过来了,我都听见他的脚步声了,真的!不信你听听看!”感情这个孩子是因为怕落大伯责备他才会这样安慰我的吗?
我也没哭出声啊,只是眼泪一直掉下来而已,停不下来了而已。好像是把这些年隐忍的泪在这一次全部爆发出来了而已。好像就是这个样子而已,求我也没用,我何尝想要如此丢脸呢?没错在我看现在这个样子是件丢脸的事情。
“咳咳,这个是怎么回事?落桑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落大伯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刚刚落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我只顾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没注意到罢了,更是把他的提醒到做了耳边风,看见又怎么样?看不见又会怎么样?反正都这么丑了,多一个人看到也不会怎么样。我已经不介意了,该介意的事情,在当年已经忘记,现在这点事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冤枉啊,爷爷不是我让姐姐哭的,是她自己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我已经叫她别哭了,她她还是这样不停落桑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了。要是这样你还要怪落桑的话,落桑不会听,以后再也不听爷爷的话了。”落桑好像真的很在意落大伯的看法,就这么点大的事情他都要闹的跟落大伯翻脸的意思。让我觉得有点诧异,一直知道他小孩子的性格,可不曾想还真那么严重的样子呢。我看情况不对就在落大伯开口之前靠口说道:“落大伯请别怪落桑,他只是个孩子。”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很好笑。明明实际年纪都要比我大一点的,可是我居然说他还是个孩子,那他是个孩子的话,那我算什么呢?岂不是更孩子了?这个实在不是我该去想的问题。
我只是不想落桑被在乎的人责备,不想在他快乐的日子里有阴影的存在。既然那么在乎的话,那我也会帮忙的。
“真的,不是落桑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那时因为我对他的信任,所以我才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流泪的。落大伯你相信吗?对一个朋友信任的深浅,不是去看你会不会对他笑,而是看你愿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去哭。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更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这样轻易的哭泣的把。就连刚才我也只是掉眼泪而已,连哭声都没有。”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腔调。这次说了那多的话才知道自己的哭腔原来已经那么的严重了。我甚至已经找不到自己之前的的声音的影子了。只有重重的哭腔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唉……你这个孩子。”落大伯听了我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也许是见我这么精神,有力气哭泣还能说会道的样子,他转身想要出门去,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落桑说道:“落桑,爷爷没有怪你的意思,掉眼泪而已,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姐姐刚醒过来,爷爷熬了点米粥你跟爷爷过去帮爷爷把粥给姐姐送过来好吗?”其实落大伯的这一番话,我觉得更他说给我听的意味更浓一些。
隐忍了那么多年的眼泪终于能一下子宣泄了出来了,在这一刻它真的不是什么坏事情。我也确实有点饿了,是该吃东西了。落大伯好像也在告诉我该是吃点东西的时候了。
“落大伯,我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看着落大伯就要跨出门栏的时候突然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问了出口。隐隐约约间我好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样子。可是我不敢说也怕去说。更不想去承认。所以我想让落大伯告诉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答案总比自己想到的要更恩那个接受一些。
“孩子,你以后会自己知道的。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把。”落大伯一听我的问题,想都不想的回答然后不再停留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以后会自己知道知道什么?我就是想要别人告诉我,所以才会选择去问你的,怎么你又要让我自己知道呢?我一点也不想要自己知道的。我要是想要自己知道的话,我又何必醒过来呢?
“落大伯,落大伯落大伯!请你回来告诉我,回来告诉我好吗?”我明明知道他人已经走远,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开口喊道。
“姐姐,我先过去帮你拿粥了。”落桑一直都在,但是我没看他。知道他出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好像又把他忽略了。可即便这样,我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想去妥协。“落桑,我不喝,你别去了,我想去摘蘑菇。”我很想强硬的对落桑说“不准去,拿过来我也不会喝的!”可是落桑是我刚刚承认的可以信任的孩子,我不可以这么说,这样会把他吓到的。所以只好找了一个想去采蘑菇的借口。
“不喝怎么可以呢?爷爷已经熬好了,爷爷熬的粥最好喝了,姐姐你一定会喜欢的,等着落桑去给你拿来,喝完粥之后我们再去采蘑菇哈。”落桑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情绪的变化一个劲的说完,然后一溜烟就跑了。不过他要是能注意到的话那才是件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