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疯子一般的程华贵指着莫百和龙吟大呼小叫发泄着几乎膨胀的精神力，不过后者并没有理会这个因为服用了药物而变得神经不正常的家伙。
莫百正在考虑也许金老的药真的能解决自己所中的毒，看来哪一天自己还真要掏腰包到那家黑店再买一剂药回来。
半个小时后，程华贵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但他依旧没有消停。
莫百让龙吟看着他，自己则需要到金主家上家教。
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莫百发现金主家中多了一个中年人。
换上了金主特意为他准备的拖鞋，莫百像往常一样准备给金主上课，却被这个中年人叫住。
“你就是莫百？”金父嘴角抽动看着这个让自家女儿连自己这个老爸都顾不得的男生。
莫百点点头，他第一眼便觉得这个有些矮小的中年人身上有一种压迫但又不尖锐的气势，这只有常年身居重位手握大权的人才能拥有，便态度恭敬地问道：“您是？”
“他就是金厚福！”金主光着白嫩的脚丫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一把拉住莫百便要带他离开金厚福的视线。
“站住！”金厚福怒喝一声。
金主不甘示弱与他对视，紧紧抓着莫百的手一点也不肯松开。
莫百能感觉这个女孩手掌的弹性与温暖，以及轻微的颤抖。
“他是爷爷请来的家教，也是我的朋友！”金主毫不避讳自己父亲尖利的眼光，“我与他的事情你不用过问，也不许你过问。”
金主对自己这个整天忙于公务的父亲没有一丁点好态度，后者努力压下怒火，缓声说道：“我有事情要问他。”
“你先进去吧。”莫百夹在两人中间很难做人，便轻声对金主说道。
“莫百哥哥，若是他也对你凶，你就告诉我，我去告诉爷爷！总有人能治得了他。”金主说完看了看金厚福，轻哼一声走进自己房间。
“坐！”金厚福指了指沙发。
莫百正经危坐，这个男人虽然在自己女儿身上吃了大亏，但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地位与气势，莫百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惹怒了对方下场肯定会很惨。
“你和无双的关系如何？”金父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好。”莫百回答地也很干脆，无双曾经设计陷害过林琛，莫百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他失踪了。”金厚福皱了皱眉，“有人送来了一个死了的替死鬼。”
莫百听说晚会那天无双被人害死了，但没想到金父口中却是另一番说辞。
“我们找不到那个假无双的死因，也不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金父语气平静，“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那个替死鬼和真正的无双长得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点便是脸色很黄，和你一样黄！”
莫百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和你一样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金父还有下文，便没有说话。
“他那张脸，是假的！”金父死死盯着莫百，身上那股无形却逼人的气势让莫百眼神一变。
那张黄脸是假的？这有代表了什么？
莫百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动作被金父看在眼里。
他继续说道：“或许我可以从你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你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父这个看似与莫百毫不相关的问题落在莫百耳中却让他脸色一变！他原来的脸并不是这样的。
莫百想不到自己小时候在那个刮风下雨的夜里一觉醒来突然变了一个颜色的脸竟然有蹊跷！
金父的话让莫百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如果自己这张脸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莫百深吸几口气，声音带着难听的干涩艰难开口说道。
“我想让你告诉我，你这张脸是怎么来的？”金父一字一顿地问道。
莫百心中有一种苍白的荒谬感觉，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能回答金父这个问题，因为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金父提议道。
莫百点点头，和金主说了一声有事出去一趟便心情沉重地和金父一起来到那家自己已经去过几次的医院。
这次出来迎接莫百的上次那个黄医生，金父说明来意后这个看起来说话很小心的医生面色也凝重起来。
他带着莫百走进一间有着世界最先进设备的病房。
整个检测期间，莫百一言不发，想要知道确切真相却又害怕得知意外结果的莫百心情很难过，这张脸伴随他度过了十几个年月，现在却有假冒的嫌疑，莫百恐惧如果这张脸真的是假的他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那些熟悉的人。
“你稍等一下。”黄医生让莫百到一旁休息，经过半个小时的扫描与分析，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只不过还需要再三确认一下。
十几分钟后，黄医生带着金父走了进来。
“真的。”金父看了看莫百，“你可以走了。”
莫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曾经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被人笑话的脸庞便有一种拿刀子将它划得支离破碎的冲动，这张脸没有英俊的模样，也没有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的线条，只有那病入膏肓一般的蜡黄。
不过这张脸是真的！莫百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让他再次摸了摸这张真脸。
“金督查，你过来一下。”黄医生见莫百离开，便让金父来到自己办公室。
“昨天你送来的那个人被人戴上了一张假脸，这种几乎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面貌的技术让我大开眼界！”黄医生叹道，“我怀疑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就连我也不可能分辨出真假来。”
“你的意思是。”金父重新拿起莫百的报告，“若是那张脸彻底适应了一个人的脸部特征，便可以完全改变他的本来面目？”
黄医生点点头，从金父手中拿过报告，指着上面那个大大的“真”字。
“或许是假的。”他说出了一个即使自己都不相信的结论，“只是时间太久，如今的技术分辨出来罢了。”
“莫百的脸上没有伤痕，没有药物残留，没有移植的痕迹，甚至没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金督查应该知道，即使死了几百年的人我们也能从他们的骨骼中提取到有用信息，更何况一个只有十八岁的青年？如果他那张脸真是假的，那便太完美了！这种技术足以成为一个弱小国家的噩梦，也能成为一个弱小国家的利器！”
莫百回到学校，看到金老正在散步，正好他对程华贵服用的那副药很感兴趣，便上去询问那副药的信息。
“怎么样，他吃了那副药效果还不错吧？”金老笑着问道。
莫百便将程华贵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金老哈哈大笑：“他因为长期服用镇定药物损伤了神经，精神力也差得离谱，所以药效才会那么明显。不过你就不同了。”
“你体制特殊，而服用了三副刚猛的药剂，我这副药的确能让你的精神力上升一个档次，不过在你身上表现出来的效果或许就没有他那么强烈。”
莫百点点头。
“走吧，在和我下盘棋。”金老笑道，带着莫百回到宿舍。
莫百的围棋技艺没有一点长进，他本来希望通过自己强大的算计达到未卜先知抢先一步，可惜他面对的不是机器，而是一个精明的老头。
金老坐在藤椅上昏昏睡睡的模样让莫百不敢掉以轻心，往往先手就掌握在某一步不起眼的棋中，莫百深思熟虑地和金老对弈，最后还是被杀得弃子投降。
“不错不错，最近有点长进。”金老赞道，“金主那个丫头以前总吵着要和我下棋，结果又不肯下心思，只顾着吃我的子，却看不到外围的包围圈。这个小丫头，眼光还是缺少磨砺啊。”
莫百闻言想起了先前金主拉着自己的手面对金父大呼小叫的情形，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
“最近和她相处得怎么样？”金老问道。
“还好。”莫百一想到自己每天陪着金主坐在电脑前叽叽喳喳打星际的样子，再面对一番众望的金老，很心虚。
“我也觉得你们相处不错。”金老点点头，“金主这个丫头脾气太古怪，连我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着了她的道。”
莫百一直很小心，而且金主这个心思单纯大大咧咧的女生看起来并不会设一些稀奇古怪的圈子糊弄他，所以莫百也没放在心上。
莫百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准备出去买药。
“你先坐下。”金老突然出声说道，“我一直感觉你身上有古怪，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
莫百心中一动，便拿出了那杆黄金短矛，递给了金老，并提醒他这东西能抽取人的精神力。
金老眼睛一亮，细细打量着这杆黄金短矛，最终哈哈大笑起来。
“莫百啊莫百，你可找到了一件好东西啊！如此高级的精神武器，着实难得！”
“精神武器？”莫百眼神一凝，他没有一点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