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著名的问题:我有个朋友,看上了你怎么办?
最佳答案是:看就让他看,上不能让他上。
翟梦醒瞬间读懂了蔡奇澜的眼神。他看到了她的心底,并将自己所有热烈的冷静的情绪,直接铺开在她的眼前,令她猝不及防的懂了他的心思。
暗恋可不是件小事……尤其对行动迅速的成年人来说。
有的暗恋像一首歌,五音不全也能歪打正着。有的暗恋像一首诗,平仄不全也有人奉为皋臬。有的像一手中石油——开盘就是永远只能仰望的高点;有的像地沟红油做的毛血旺,纵使知道无益健康,但偏偏控制不住那种滋味十足的引诱;有的就像一杯国产奶粉制作的酸奶,貌似甜甜的酸酸的,口感不错,但喝多了,就会有一颗永远难以去除的肾胆结石。
翟梦醒手心被汗水浸湿。
实话实说,翟梦醒的精神瞬间穿越五湖四海,连就地买辆车立即逃窜都想到了。
蔡奇澜自然的松开了手,说道:“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翟梦醒抬眼看他。
蔡奇澜说:“是名瞻……他几乎疯了,回家找父母坦白,要离婚。”
翟梦醒失声说道:“你说什么?”
蔡奇澜点头,神情一贯的温和,说道:“对,他想要离婚。”
翟梦醒立即全身心戒备,说:“这个难不成……跟我有什么关系?”
蔡奇澜说道:“原因很复杂。但你……可能是引信。”
翟梦醒说道:“”你可别吓我。我既没有引诱过他,也没有被他引诱成功,我们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蔡奇澜半个肩膀被雨淋湿,说道:“大家都知道,不然贺梓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翟梦醒毛骨悚然,说:“她在监视我?”
蔡奇澜笑着看她,说道:“没有,你怎么这么想?你多虑了。贺……他们两个人,牵涉众多的利益,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区分一个失败的决策,到底是哪一方会受到最惨重的损失。”
翟梦醒说:“所以说,他离婚这件事,是一个失误的决策?”
蔡奇澜说:“是,也不是,这个决策到底失误不失误,要看你的态度。”
他的话很沉,沉到翟梦醒知道自己承受不起这其中的重量。
季名瞻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向来习惯以一个商人的眼光权衡利弊。
唯独感情,无法权衡。
这个在自己地盘上大家都拿他当神的男人,回到家里面对父母的时候,同样也要毕恭毕敬,规规矩矩。
豪门规矩大。其实中国没什么豪门。
就比如季总这一家,因为众所周知的政权变更原因,曾经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
季大少的曾祖奶奶,当年是他曾祖爷爷的翻译秘书,通五门外语留洋十二年的才女,也只是个三房姨太太罢了。三姨太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这一脉躲藏祖国的南海之滨,英殖民地的庇佑之下,艰难的熬过了十年浩劫。
掌门人虽然积威深重,回家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也害怕他们。
第一,是打怕的,第二,贾宝玉怎么怕贾政的,对季名瞻来说,心理状态是差不多的。
所以,他会需要一个同盟军。这个同盟能够令他背水一战,也能够令他败走麦城。
贺梓景的态度晦暗不明,而蔡奇澜的目的,大概就在此,他要瓦解他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