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江上险情
嫣紫璃沉吟一阵，清浅笑道：“诚然，打垮玉朝若，这不用我们动用吹灰之力。”
卫慕晨赞同的点点头。
“但，让自己身涉险境，若有个万一，这桩生意，委实划不来。”她转头看着秦司，“你可有什么办法离开西玄？”
“连我有办法你也知道？”秦司看了看上官逸，无奈一笑，“只能渡江了。”
“渡江？”嫣紫璃一皱柳眉，“没有其他办法吗？”
“只此一法。”秦司摇摇头。
她回头望着上官逸。
“没关系。”上官温润一笑。
“好。”嫣紫璃起身，抚平衣上的褶皱，“现在动身。”
“就知道你会这样。”秦司起身，走向茅屋中堆满稻草的地方，将稻草掀开，露出一个够一人滑下去的洞穴。
“从这里下去，就到了江边，那里有我安排好的人。”他抖了抖手，“我断后，你们谁先？”
众人不语，齐齐看向卫慕晨。
“下去就下去，谁怕谁。”卫慕晨起身，打量了下那个洞，“能挖的大点不？”
“没工具。”秦司猛地伸手一推，将他推了下去。
良久，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又是良久，嫣紫璃抬头望着秦司：“这洞有多深？”
秦司略略一思考，郑重道：“我也不知道。”
“……”
“小姐，卫公子他…”片刻寂静后，琴瑟忍不住开口问道。
嫣紫璃点点头。
琴瑟纵身跃进那个洞中，琵琶随后。
上官逸看了嫣紫璃一眼，亦是跳了下去。
“你可要想清楚，无论你帮哪一方，都会付出代价。”秦司望着她。
“可我有什么办法？”嫣紫璃无奈一笑，跟着跳了下去。
“这是你的选择吗？”秦司喃喃。
少顷，亦是跟了上去。
约一炷香功夫，卫慕晨终于从洞中滑了出来。
琴瑟随后落下，其次是琵琶。
上官逸落地，转身接住嫣紫璃。
“人呢？”嫣紫璃转身看着刚落地的秦司。
秦司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进水中。
须臾，一个巨大的红莲图腾从水中显现出。
一艘大船从远处驶来。
待船驶到面前，船上的梯子自动滑了下来。
秦司拖着卫慕晨上船，嘲讽道：“次次都要人家两个小姑娘扶着你，你好意思吗？”
“好不好意思关你什么事！”卫慕晨不屑的努了努嘴。
嫣紫璃嘴角抽搐了一下，跟了上去。
上官逸轻笑一声，紧随其后。
琴瑟、琵琶对视一眼，忍笑跟着。
“船上一个人一间房是够的。”秦司转身看着嫣紫璃。
“我不放心。”嫣紫璃脸颊迅速爬起两团红晕，低下了头。
“我一个人可以的。”上官逸红着脸咳了两声，郑重的看着秦司。
秦司“哦”了一声，亦是郑重道：“那我叫开船。”
“……”上官逸望着天，无言。
“不行！”卫慕晨在秦司手臂上掐了一把。
“为何？”秦司咬牙看着他。
“因为…”他又用力的掐了一把，“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奸细！”秦司将手抽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
“奸细！”他揉了揉刚刚被卫慕晨掐过的地方，“再闹我便将你扔下船！”
“奸细？”卫慕晨双手叉腰，声音拔高了几分，活一副泼妇骂街样，“我堂堂武林盟主你叫我奸细？！”
“就叫了，怎样？奸细！”秦司抬手揉了揉耳朵。
船缓缓驶动。
上官逸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舒服？”嫣紫璃扶住他，担忧问道。
他点点头。
她见不远有一个房间，便将他拉了过去。
“喂！”卫慕晨看着嫣紫璃，朝她喊道。
嫣紫璃没理他，将门掩上。
“让云离有本事别当缩头乌龟，过来公平竞争。”秦司嗤笑一声。
卫慕晨不服气的哼哼两声，自顾自地走进了一间房。
琴瑟与琵琶告了声退，亦是随便找了一个房间。
秦司无奈的耸耸肩，下了甲板。
那边，卫慕晨正愁眉苦脸的给云离飞鸽传书；这边，上官逸抱着个圆木桶吐得欢快。
“你还好吗？”嫣紫璃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拿着手绢擦掉他额角的细汗。
“还好…”刚答完话，又是一阵干呕。
“早知道想别的办法了。”她起身，为他倒了杯茶。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喘了口气。
“什么？”她将茶杯递给他。
“千金难买后悔药啊…”他摇了摇头。
船忽然晃荡起来，随后停下。
“什么事？”上官逸望向外面。
“你歇一会儿，我去看看。”嫣紫璃起身，回头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宽慰的一笑，才放心出了门。
“怎么了？”嫣紫璃站到秦司身边。
“水下有机关。”秦司双手撑着船边，眯着眼打量水面，“只要船一动便炸开，怕是这一片水域都有。”
“没有办法吗？”卫慕晨急忙跑过来。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嫣紫璃咬了咬嘴唇。
一阵风吹过，浪将船往前送了一点。
水面炸开好几个巨浪，朝三人扑来。
“小心！”秦司猛地将嫣紫璃护在怀里，蹲下身。
卫慕晨趴在甲板上。
琴瑟、琵琶刚出房间，纷纷一个踉跄摔倒了。
嫣紫璃听见秦司闷哼一声，对她道：“这水有毒，溅到皮肤上便糟了。”
“是‘流砂’。”嫣紫璃轻声道。
“亏他搞的到手！”秦司骂道，“玉朝若这个老不死的老狐狸。”
“流砂…”嫣紫璃起身，望着水面，“若是我没记错，流砂虽有剧毒，却很怕水中游动的动物。”
“对了，莫非这片水域没有鱼之类的动物？”秦司起身，往前面望去。
“那里有张网。”嫣紫璃指着一处水面，“浪是从那里断开的。”
“好。”秦司点点头，纵身跃了过去。
“你不要命了！”卫慕晨扑过来。
“别动。”嫣紫璃顺着船边看下去，那里有一大团黑影，“水下有人。”
“什么？”卫慕晨准备往下看去。
“不要看。”她收回目光，“应该不是云族主那边的人。”
“那是谁的人？”卫慕晨看着她。
“水下的朋友，劳烦回去知会你们主子一声，多谢一路相送，眼看就要到东琉了，叫人发现就不好了。”嫣紫璃微微一笑，水下的黑影褪去，她抬眼看着秦司，“是灵慕寒的人。”
“灵慕寒？”卫慕晨啧啧两声，“他这个有妇之夫难道想红杏出墙？”
嫣紫璃撇了撇嘴角，刚想提醒他这不叫红杏出墙，前面却突然炸开。
“师兄！”她紧张的看着前面。
“秦司，你是不是死了？死了应一声！”卫慕晨朝江面喊道。
一个红色的身影冲过来，黑着脸看着他：“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没死就好。”卫慕晨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
“走。”秦司对着甲板下面喊道。
船缓缓开动，不远处，便是东琉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