袤袤星空之下,有两个傻瓜站在高处望着百家灯火,夏小雨在心里微微有些感慨:岁月如梭啊!
“雨,你在想什么呢?”仰望着他的身影,墨非不禁抽了抽鼻子,有点寒意。
夏小雨坐了下来,冷风吹拂脸庞,能微微感觉到这个夏季就快过去,风中不带更多的燥热气息,反而有一丝丝冰冷的感觉。
“程飞,不读书了···”是谁在深夜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夏小雨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初中那段黑白色的简单记忆里,夏小雨能记住郑程飞那张笑脸,就算泛黄了青春他身后的背景总是能带给人暖意。不知不觉中、也改变了许多。
“哦——”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语。
墨非从栏杆处跳了下来,拽着夏小雨的手来到一处小时经常玩的那一片农田。
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墨非敲了敲手上的手电筒,瞬间一道光线照射在那一片片金黄金黄的稻田之上:“你看,美吧!”
幸好这是夜晚,不然肯定有人认为这两人不是神经病就是白痴!墨非丝毫不在意,拽着夏小雨生疼的手来到小时播种的岸柳,如今它越发生挺,自己的身高永远也比不上它快速生长的生命力。
“还记得吗?你还在上面刻过字呢!”墨非伸手摸了摸岸柳粗壮的树干,发觉一个人还真没有它长得那么旺盛。
时不时地农田里传来蛐蛐肆虐的叫声,夏末秋凉、可能是它们最后唱的最卖作的一曲。
有人说蛐蛐冬天是要冬眠的,所以它们的叫鸣会一直延续到秋末。
“教师节快到了。”
“啊?”
夏小雨蹲下身体,替岸柳清除树底下的杂草,杂草如此茂盛、岸柳也能生长的如此这般好,怎叫夏小雨不忍心再见到它枯萎凋叶的时候!
墨非也蹲下身子,看着夏小雨手中的动作,然后过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轻轻问道:“在西园高中还好吧!?”
“嗯。”夏小雨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往往能交到的朋友,也是最知心的朋友。
“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
“还不确定!”
墨非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妈,你不用等我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夏小雨替岸柳清除完杂草,望了望前方四射的灯光,马路旁汽车一辆又一辆开过,光线散射在那些岸柳之上,有些许尘埃,让眼前开始模糊不清。
“非,如果道路两旁能够种植橡皮树就好了!”
“嗯。橡皮树是消除有害物质的多面手。可是,橡皮树不容易种活!”
夏小雨低下了头,却发现自己脚下有一株夏腊梅花开得特别鲜艳,可能是它小吧,所以没有被那些无心之人践踏。
“雨,这是什么花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墨非靠近夏小雨的身体,注视着手电筒光线之下的那一抹浅蝶形的朵儿。
“夏腊梅花。”夏小雨看着它,却从未打算摘下它,花总是应该放在它值得绽放的季节里绚烂着它的美丽,然后枯萎死去。
“可是你的书上为什么写着夏腊梅花是碗型的?”墨非看过夏小雨写的植物集,虽然还不太理解,但是记忆却是十分的好,所以他记得那一页页之上清秀的笔迹。
“因为碗型是夏腊梅花成熟的形状。”
此时,夜空之上还有几点光芒,可是它们是如此的微弱、照亮不了那一片广阔的田野。
“非,我们回去吧——”继续呆在这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陷入无尽的回忆。
“嗯。”抬头望了望星空,再俯视着自己脚下的路,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渺小的就像脚下那一株不易被人发现的夏腊梅花,静静地绽放,然后静静地死去。
小时,夏小雨是如此喜爱抓一只蛐蛐玩,现在连这个兴趣也提不上来,可能是越长大就越容易逝去某样东西。
蛐蛐声依旧,可是回不到童年,可以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的笑。
那笑声不知泛白了多少光华,渐渐地、只剩下最初的念想。
“雨,你还记得初中毕业之时吗?”
“记得。怎么了?”
“没······”墨非很快地粉饰了过去,既然都是过去了,何必再重提让人伤透脑筋呢。
在那时的季节里,有这样一个女生从夏小雨的身旁擦肩而过。
可夏小雨想要转过身的时候,她就开始不见了。
不知道这是一种情愫,开始在心底无声的蔓延,渐渐久了,就忘不了!
墨非知道夏小雨喜欢这么一个女生,只可惜的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苍白了当时的时光。
曾经以为毕业离我们会很久,所以不在意每一天每一天度过,可当它度过去以后,就会莫名的开始放在心里想念。渐渐久了,就开始麻木了。
麻木久了,终究在某一天里被拾起,然后再麻木的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