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大波的人群退去之后,大堂之中就坐着洛亦柯和夏仓沫,洛亦柯好像洞察到仓沫一直在偷瞄自己,于是附上自己的大手,放在仓沫盖着喜帕的头上,充满着无尽的情意和不舍,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着。
仓沫意识到他的触摸,惊得抬起了头,就这样看着他,从他的表情中,眼神中,她终于看懂了他的心,仓沫十分开心,一时间竟忘了分寸,她揭下了喜帕,毫不犹豫吻住了洛亦柯的薄唇,那一刻温热的柔软刺破了洛亦柯全身的神经,他由惊讶转为享受,他也闭上了眼睛,在她的爱意中传达着自己的情感,而这一幕恰恰被进来摆放吉祥果的花烁撞见个正着,若是平常的宫女早就知趣悄然离开,可是她没有这样做。
“你们在干嘛?”花烁即刻关上了大门,大步流星上前去推开两个缠绵交缠的人儿,满是怒火,“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这场戏就全完了!”
“你……花烁,你在说什么???”仓沫和洛亦柯就像被一道火花撞击分开,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嘴中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来,这意味着什么,仓沫在心底仔细摸索着,难道说……
“颜儿,你不要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朕解释好不好?”洛亦柯低着头闷闷地说着这句话,这令仓沫更加不知所以,他是和自己说话吗,但是好像与这样的情节并不搭,现在他解释的对象应该是……
“花烁,花烁……华硕……原来你就是……”仓沫在心底小声地一遍遍念着花烁的名字,忽然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激了一下,然后豁然明朗,一切真相在这一刻被揭露地无处遁形,仓沫被这样精心设置的骗局吓得惊慌失措,花烁即是华硕公主,自己却要冒充着她的身份嫁给另一个男人。
“不错,我就是真正的洛亦颜,皇兄,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竟然也会像娄澈那样对她痴迷至此,真是让我很失望!”花烁一脸鄙视地看着仓沫,对着洛亦柯很不满地埋怨着。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未来的皇嫂,你应该尊敬她,对了朕交代你的事做好了吗?”
“皇兄你放宽心,那根备用的蜡烛中是你交给我的暗含迷迭香的那支,只要孟婉儿将他骗上床,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花烁表现出一脸的春心荡漾,可以想象出她脑海中此刻幻想的肮脏情节。
可是傻傻的仓沫怎会摸透两个狐狸一样的人物互相谈的内容,她惊愕地听着不明不白的话,可是当听到花烁说要将自己奉献给那个娄澈时,心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不,亦柯,我不要和别人同床共枕,我只能给你碰,其他人都不可以……呜呜……”说着便扑到在洛亦柯的怀中小声抽泣着,模样楚楚可怜。
花烁被仓沫的举止弄得汗颜一身,这个女人前几年还对娄澈死心塌地,一心想和娄澈再续前缘,这才几天就对皇兄如此地疯狂痴迷,还愿意保身明志,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对她的评价再次变差。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仓沫,洛亦柯心疼地为她拂过泪珠,扶着她的手背轻声说道:“婉儿,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的,所以,你只要燃上那只蜡烛,之后时机成熟,你就吹灭它,尽快溜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颜儿,第二天早上尽快在颜儿脱身前回到娄澈的旁边,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洛亦柯和仓沫解释着他和洛亦颜长期谋划的大局,此刻托盘而出,仓沫得知真相简直不敢想象,太不可思议了,一幕完美的狸猫换太子,可是现在自己扮演的是太子还是狸猫都是一个难以辨别的事情。
“可是花烁她愿意吗?”此刻的仓沫依旧还是顾虑着花烁的想法,这样的事强求是不行的。
原来当初华硕公主抗婚不从圣上的旨意,于是在御花园那片翠绿的天波谭想自寻短见,谁知坠水的那一刻,竟然被人用绳子缠住自己的身子,他娄澈救了她洛亦颜,可是娄澈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于是顺水推舟洛亦颜成了娄澈府上一名丫鬟名为花烁,宫中由于天波谭一只无意丢下的洛亦颜的鞋子于是被人传出她的自尽消息,洛亦柯无奈只好将乐硕公主与穆国和亲,可是渐渐地花烁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娄澈,可是他和自己的皇兄为了一个孟婉儿闹得关系很僵,甚至威胁到洛国的江山社稷,她知道洛亦柯的性格,挡他的路之人必死,所以为了娄澈,为了自己的哥哥,她加入了这个计划之中,为的只是洛亦柯答应她不会伤害娄澈,只是夺得他手上的大权。
因此花烁串通洛亦柯甘愿做娄澈的黑暗中的情人,只希望娄澈有一天可以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一会儿,娄澈带着自己的人和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翠华宫门外准备接仓沫,花烁招待着眼前一切事宜,仿佛什么事被她这样指手画脚之后变得容易顺当,半柱香时间,仓沫被迫就要走进轿子之中,当然是被洛亦柯抱着出去的,忽然有那么一刻仓沫觉得心底好难过,苦水在肠胃中翻江倒海地汹涌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她爱的人就要分别了,虽然还会经常碰面,可是性质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夫妻却成了别人的妻子,想到这她哭得更起劲了,还一边抽搐着身子,这样的反应更让洛亦柯心里难受万分,她以为自己好过吗?这样子做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将她抱得更紧,她将搂得更紧,一股无形的不舍在传递。
娄澈满面春风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当然两人之间的动作他不懂,他的心底还一直认为他的恋人一直为自己肝肠寸断,思念成病了,如今自己的梦中情人就在咫尺,他连忙上前去接过夏仓沫,对洛亦柯的是一脸的得意轻蔑,不久便回过头不理会此时佯装不在意的洛亦柯,可是娄澈的那一个转身之后洛亦柯立刻恢复原形,他的喉头很咸,鼻子很酸,面部变得悲伤,怎么会有这样的情感爆发,自己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她赐予的,再忍耐一些日子,我一定会接你回来,到属于你真正的地方。
花烁揭开轿帘,娄澈给了花烁一个满意的笑容,当初娄澈下令要从府中选一名丫鬟进宫服侍华硕公主时,花烁意识到时机到了,于是毛遂自荐主动担任起仓沫大婚的掌事宫女,再加上洛亦柯把从小伺候花烁的两名宫女花薇,花溪再次分配到花烁的手中助她一臂之力,同时洛亦柯也希望她们可以把仓沫照料好。
这时娄澈小心地将仓沫放进去,很是欣慰地看着她,尽管她看不见他,花薇、花溪、珂儿伴随轿子左右站齐,迎亲的队伍开始返回,唢呐鼓吹,鼓锣敲起,一派热闹非凡,恢弘气派的迎亲队伍走出了皇宫,可是那个孤傲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去,一直到听不见那声乐声,才转身离开,再一次走进翠华宫,如今人去楼空,感受着她还温存的气息,回想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表情……
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他重重地倒在了她的大床上,他什么都不想再想,可是一幕神奇的景象在回荡:一个高危楼墙之上,仔细回顾那是秦始皇建下的万里长城,可是看上去却带着不同时代的信息,砖块开始破损变旧,满目疮痍,不再结实巍峨,一眼望去,那景色变化迥然不同,眼前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孩满眼泪光地瞅着自己,大声的说“墨御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五年了,你知道吗……”忽然他发现她踩得木板断裂,她掉入了万丈深渊,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她的坠落自己的心好痛,好痛,望着她坠落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的地伴随着她一起跳了下去……梦醒,满身的冷汗,一切又回到了翠华宫的一景一物,什么都没有变,变得是自己那颗狂蹦的心脏,再忆起那女孩而分明就是孟婉儿。
洛亦柯心里对仓沫有万般的眷恋,心中就如猫爪一般难耐不已,他顾不得许多,立刻安排摆驾娄府。
“三拜夫妻,送入洞房……”刚到娄府就听见这样一声愉快的叫喊,随后便是满堂喝彩,一对新人双双行礼,这本就是洛亦柯心中想象的那样,可是却五味杂陈忒不是滋味,心里萦绕着难以抒发的苦楚。
当他亲眼看着夏仓沫被丫鬟扶着走进新房,当然他明白新郎不是自己。看到洛亦柯的到来连娄澈自己都不敢相信,在娄澈的心目中洛亦柯对自己是恨到骨子里,自己的婚礼他当然不会赏脸一行,可是他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百官们也都惊愕匆忙跪首行着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