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奉为城之内,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朝着仓沫这里看,这三个人,为首的手持翠竹撒金金箔扇,身着猩红袍子,看上去风流倜傥,风采卓越,还有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身后并排的两人,一人手持宝剑,身材威武,英气凌人,银白色金丝套甲更显大将之风,颇有魅力,当然这两男都是极品中的高级品,看上去都很养眼,走在路上都很吸引美眉的回头率,可是加上一个可怜巴巴的仓沫立刻觉得有些不协调,甚至不人道,那仓沫身形柔弱,纤纤细腰,面若桃花,手若柔侇,肤若凝脂,貌比天仙,虽然身穿华丽衣裳,可是在装扮上略有不雅,发髻上的几缕细发已经凌乱,还有那大打折扣的茶叶黏在头发上,当然还有那醒目的巨型包袱,看上去很重,她的小身板都被压垮了,像是被人欺辱过一般,不过也让人有些心生怜爱之心,来回走动的翩翩少年,达官贵人都忍不住投来同情的目光,或叹息,或痴迷,但是都没人上前阻止。
天啊,这个大使长着天使的嘴脸却其实是个衣冠禽兽啊,仓沫在心底痛苦地抱怨着,她现在精疲力竭,浑身无力,背上的东西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重力了,就连踏的步子好像都是行尸走肉了,她是不是快死了,还好那孟佑柯有时还会乘着上官祈霂不注意在仓沫的身后托一阵子,踢他分解力量,可是很快就被上官发现,只需一回首,那重量就再一次让仓沫一个人承受,是想让自己死吗,直说好了,老子去用面条上吊,豆腐撞头,脸盆溺水……好吧,总之仓沫现在还不想死,在没有回到现代,她还不可以放弃这条鲜活的生命。
走着走着,肚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咕咕声,仓沫这才微弱地感应到肚子里好空,是啊,从昨晚生闷气到早上被恶整几乎什么都没有吃,现在又浪费这么多体力,好饿啊,仓沫在心底做着无畏的挣扎,肚子里依旧咕噜噜。
这时路过的杏花楼传来一缕饭菜的香气,再仔细闻闻,哇——是脆皮烤鸭的特殊的召唤,还有芹菜牛肉搭配的诱惑,麻婆豆腐的爽辣的刺激……额……不行了,再也走不动了,仓沫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挂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了,不行她要吃饭,她要反抗法西斯。
“洛亦颜!快给我走快点!”一声巨吼,差点震破了仓沫的耳膜,上官祈霂走了一大截才发现落后的夏仓沫,这家伙竟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可恶的是还在流口水,彻底拜服,恼火再次窜了上来,走到仓沫的身边,冲着仓沫的耳朵就是一声。
“哐当——”随着包袱嘭地一声落地,里面的东西掉落一地,仓沫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这要是不做好防范工作,这就算回到了现代也是个聋子,她才不要,就算是着这样马上捂住耳朵,可是放开耳朵时,耳蜗里还是轰鸣徘徊,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仓沫再也忍受不了,有人说一忍再忍,可是还有人说忍无可忍,再看着包袱里掉落在地上的馒头、桂花糕还有荞麦饼等等吃的东西,很快被虎视眈眈的乞丐一抢而空。
“上官大人,我受够了,你到底想干嘛撒,你想要我的命你直接取走便是,这样来折磨我有意思吗?真是一个恶毒的男人,我不走了,不走了!”仓沫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就直接撒泼坐在上官祈霂的包袱上,瘫倒在地,不管此时上官祈霂生气后扭曲的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生气归生气,竟没有一点仇恨的情感了,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开始有些不忍心,这样就够了吗,当初策划着一切自己扮演着大使的角色不就是相会一会这个曾经拒绝过他的女人吗,然后将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遭到她一个小女人的不待见,居然还以死相搏,直到近些年才肯露身,曾经安慰似的想象千百次其实这只是个丑陋无比的女人,或者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妇人,可是现在见到面他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美若天仙,聪慧灵动,有头脑,有毅力的女人,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有些让人忘乎所以,如果不是曾经的恩怨,大概她会是自己很好的红颜知己罢。
“不走是吗?好,有志气!我们现在就进去大吃一顿,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说着转身走进那香气满溢的杏花楼,还使眼色给孟佑黥,孟佑黥只是在执行皇上派下的任务,那就是贴身保护这个穆国的大使,军将的规章就是不懂恻隐之心,只是坚决完成任务,没有意外,没有万一。所以尽管孟佑黥很不放心仓沫,也只好奉命转身追随上官祈霂。
一听到吃东西,仓沫的耳朵好像一下子可以听清楚了,肚子更是饥饿难耐,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跟着进去吧,“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原句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很快仓沫便拖着那一大包行李框框叮当地走进杏花楼,看着仓沫一身脏乱不已的模样,连小二都不待见,只见他挡在仓沫的面前,仓沫正吃力地拖拽着那害人的包袱,见见有人阻挡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是面带鄙夷的小二,本以为是来接应自己,满心欢喜地握着小二的手臂摇晃道:“大哥,你真是好心,知道我拖不动,还来帮把手,真是服务周到!”仓沫瞬间觉得人间处处有温情,这就是一个大同的世界啊,心里是感激涕零。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不是什么人都接见的,你看你这造型,吃得起饭吗,吃不起就给我马上滚。”小二言辞犀利地损道,反正对待仓沫这种一看就像是遭遇横祸的主儿,他们一向是这样的态度。
上官祈霂看到小二这样的态度,还有仓沫木讷的神情忍不住想要喷饭,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一厢情愿,总把别人想得和菩萨一样的心肠,最后还不是自己受伤,真是傻的可爱。
“我有钱!”说着仓沫在身上乱搜着,可是一个子都没有,她好像没有带钱包,看着仓沫潦倒的模样,小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又是个想吃白食的人。
“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连推带搡,仓沫被逼无路,只好把最后的筹码和希望寄托在上官的好心肠上。
此时仓沫的心境十分糟糕,她暖烘烘的心窝在瞬间下降到冰点,整个人也石化了,对小二的冷言冷语,仓沫的世界观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于是寻找上官和孟佑黥的帮助,很快在最前方的桌椅上看到了两人的踪迹,于是顺着那个方向指着说道:“我和他们一伙的额,不信你问他们!”
小二顺着仓沫指的方向,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上官和孟佑黥的一桌,可是怎么看这三个人也不像是一伙的,抱着质疑的态度,小二移步过去询问情况,留下仓沫呆呆地的等候。
“不是,把她轰出去!”上官还没有等小二询问,就直接脱口而出,语言冷酷之极。
“上官大人,这样不好吧,她可是千金之躯,如果被皇上知道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孟佑黥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同时也在为仓沫感到怜悯,可怜的公主,现在被折腾成这样。
“皇上那边,这个公主自然不会说,我有把握让她闭口不提。”上官抿了一口上好的杏花酒,神情淡然自满地说道。
孟佑黥再次陷入两难之境,喝了一口闷酒,满心不畅。
“来人把她轰出去!”小二大手一挥,即刻几个壮汉出现,将仓沫包围,很不友善,仓沫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接下来是多么的不幸。
“我不走,我真的和那禽兽是一伙的,你们相信我,上官大使你怎么可以这样!”仓沫还是不死心地朝着上官大呼着,可是换回的是上官一抹幸灾乐祸的坏笑。而自己已经被两个壮汉一头抓着双臂,一手抓着两个秀腿,朝着门外,就这样呈抛物线扔了出去,“啪嗒--”一声,仓沫还是没有避难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