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小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塘水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虽是满月之夜,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只剩枯黄树叶的树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画在那叶上一般。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迷茫的昏暗烛光,摇曳形单影只的迷惘,宛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凄凉,他倚窗而立,光影篱落,深邃眸中的幽怨,似在浅吟低怨。
沧涴负手站在窗边,晚风轻抚着他的面颊,吹乱了他肩头的墨丝,他眉头深锁,一脸凝重之色,脑中满是那女子的倩影。
她浅笑的表情,微怒的面容,伤心难过的样子,以及昨夜她那愤怒不平的容颜,这一幕幕,都极为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在欣喜之余,又觉得悲愤。
他沧涴见过很多女子,婀娜美丽的,贤惠文静的,妖媚诱人的,可是他却从未见过像她这种女子,因为她的所有都与旁人不同,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宛若在被云雾缭绕的圣山中盛开的圣莲一般,圣洁诱人。
她的美是那么不忍让人亵渎,她的笑容总能感染到身边的人们,让她身边的人只随她的情绪而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富有感染力,让人心神向往。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无措慌张的表情,出言斥责他肤浅的微怒神情,让他印象深刻,这十七年来,她还是第一个出言斥责他无礼的女子,因为旁人见到他只会阿谀奉承,就算他做的再不好,都会有人拍手叫好。
她对他来说,真的很特别,也是唯一。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对她萌生情愫的,或许是那夜看见她负气而走,泪流满面的容颜,又或许是那日在废屋中躲雨,她倚在他肩头熟睡之时动了心。
他真的很在乎她,也很喜欢她,至于有多么在乎,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能说,若她愿意,他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只要她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只要她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再艰难的事情他也心甘如贻。
他本以为她除了自己不会去关注别人,谁想,她却在不经意间把心给了旁人,还是个身份不明,长相妖异的男子,当他看见他所倾心之人,与那个男子有说有笑之时,他的胸口开始无法抑制的隐隐作痛起来。
这种结果出乎意料之中,他不能忍受,也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女子,倾慕旁人,他要夺回来,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好,他都想将自己心中所念得她,从那人的身侧夺回自己身边!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那人的行踪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接下来要怎么办?”一名身着青色衣裳的男子,站在沧涴身后,言辞恭敬的对着沧涴说道。
沧涴深吸了一口气,眯起了双眸,神情淡漠的说:“既然已经竟在掌握,那下一步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么!”
青衣男子闻声一惊,继而颔首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定会遵从主子的意思,让那人从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