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司尘只觉得头瞬间重重的拉扯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城墙上,他揉着脑袋站起来,别的先不说,他最先看到了竟是城下的一片狼藉。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从前只在书本上才看过的战争残像现在实实在在的就摆在面前:没有任何华丽悲壮的配乐,只有他们声嘶力竭的嘶吼战士们擎着巨剑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魔法师们将一个又一个绚丽的魔法砸向兽人身边,整个画面都是副灰色调,一大片的区域都是乌烟瘴气的,地上随处可见的人类和兽人尸体,血液肢体飞溅,凌乱的被丢弃在一旁的武器,还有零零散散的魔法光芒四处闪烁,每一个人脸上都疲惫不堪,瞳孔里都是麻木的影像,到处都是魔法肆虐的痕迹……
远处零散的兽人证慌不择路的四散逃去,“老师,这第一战是我们胜了么……”骆司尘愣愣的问道。
奥尔脸上确实没有丝毫喜悦,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在他看来,战争是没有胜利与失败的,有的只是生命的流失,不论是兽人还是人类。
就在这时,骆战天从一侧的城楼中走出,他一眼就看到了呆呆站在城墙边上的骆司尘,冷冷的撇过一眼,对声旁的副将说道:“把骆司尘带回营帐,一步都不许出来。”说完狠狠的瞪了骆司尘一眼道:“你个小兔崽子……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骆战天对着奥尔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就连同奥尔再次下去城楼开始惊醒战后清点。
依旧守候在军营骆司尘帐篷门口的德玛正同身边的两个士兵说着这些年来他跟在骆战天身边所遇到了种种事情,忽然目光一扫,只见前方那个垂头丧气一身黑色魔法袍、缓缓走过来的人不正是骆司尘么?德玛不可置信的用手肘推了推的身边那个士兵:“喂喂……你看,前面那个不是三世子吗?”
那小兵也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回道:“额……好像真的是三世子啊……但是,三世子不是一直呆在帐篷里睡觉吗?”德玛这才回神,赶紧的冲进帐篷,只见那凌乱的小床上哪里还有骆司尘的身影了!不是吧,三世子你是怎么的长了翅膀还是会隐身啊,我们三个大活人就守在门口在怎么也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出去了呢……
骆司尘沮丧的来到德玛的身前,二人对看看一眼,心中都涌起了同一个想法:完蛋了……
骆司尘回营帐不久后,只听得外面再一次嘈杂了起来,骆司尘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心里不停的涌出一个想法:要不再偷溜一次吧……555555……这回怕是真的要被老爹打死了……司武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此时正在皇家学院学生宿舍里睡觉的骆司武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下子将瞌睡赶走了大半,他呆呆的坐起身,是谁在想我吗?
就在骆司尘心里挣扎的时候只见今天将他带回来的那个父亲身边都副将在帐篷外喊骆司尘:“三世子殿下!王爷请您过去一趟,此刻正在帐中候着您呢!”骆司尘弱弱的应了声来了就蔫头蔫脑的走了出去。
“王爷,三世子殿下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走进营帐,只见骆战天正在营帐中的小几上看着刚刚从各处送上来的战报,见骆司尘进来了,当即就把手上拿着的卷宗一摔,“你小子胆子着实不小,竟然敢私自溜出军营,潜入战场,骆司尘,你可知罪!”骆司尘当即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但是却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撑着他回答:“是,儿子知罪,但是……”骆司尘坚毅的抬起头:“儿子绝不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哦……决不后悔是吧?骆司尘,你可知道在军营中违反军令是什么罪?你可知道不听从调遣私自活动是什么罪?”
“不知……”
“哼,不知!骆司尘,你还不知道悔改!”
“父亲!”骆司尘见老爹像是真真的动了怒急急的抬起头道:“父亲!我只是想要去帮助你们罢了,我也想为帝国出一份力啊!”
“骆司尘,你知道你的身份吗?你是骆珈帝国的三世子,你若是在战场上被兽人俘虏或者是直接杀了你知道这会对我们的军队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你还是一个魔法师,你知道魔法师在帝国中的重要性吗?你还记得奥尔大魔导师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吗?你还记得你身上有赫马家族的‘战神决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死在了战场上会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带来多少伤痛!”
骆司尘被骆战天吼的呆住了,骆战天刚刚讲的那些个问题他竟然一个也没有考虑到,他只是洋洋自得于自己才取得的一些小成绩,却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的身份去站在大局上想问题……
好一会儿,骆司尘才“咚”的一声心服口服的跪在了骆战天面前:“爹爹,司尘知错,请爹爹责罚!”
骆战天心中一软,他这儿子天资过人凡事一点就透,今天做下的做事其实自己只要稍稍转念一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但是作为一个想要让骆司尘好的父亲,骆战天不得不硬着心肠喊道:“来人!”
“是,王爷有何吩咐!”
“三世子骆司尘违反军令擅自活动,拉出去痛打三十杖!”
只见那士兵呆呆的看着骆战天,这……
骆战天看那士兵半天没有动静不由得怒道:“还不拖出去!怎么?本王爷的话都不中用了么?”
“额……是……”那士兵回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骆司尘,有些犹豫的开口:“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