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也是花精吗?”童筱千被女子的容貌所震撼道,心里想说的话就脱口而出。
“哈哈,这算是在夸我吗?”女子听到这,笑了起来,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好漂亮啊。”童筱千痴痴的说,说出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男子在一边暗自汗颜,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能拍马屁……
“你的嘴真甜,喂,去拿进口点心啊。”
“你不是不喜欢见生人吗?”
女子并没有理男子,继续和童筱千聊着天。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童筱千。”童筱千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好人,就告诉她她的名字,不过这么漂亮的人儿,应该不是坏人吧。
不是纤尘不染的模样,却好像可以把所有风霜都踩在脚下一样,绚丽的不讲道理。
“你刚才说,希望我也买下那个虎符,是因为那个传说么?那只是一个传说啦。如果是真的,就更要把它们分开了……”
说到这,女子浮现了一丝忧伤,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原来,在这个故事里,鹤原本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哪。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鹤救了负伤的将军,并爱上了他。在她的伴随下,将军战无不胜。可是有一天,将军战败了。他迁怒于曾经海誓山盟的鹤。不光斩杀了她,还用她的血祭战袍。从此将军再没战胜过,因为他的头颅很快就在敌营挂起。
“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我倒真希望鹤离开它的控制呢。”女子扶着自己的额头,垂下眼皮,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但是童筱千总觉得她很伤心,美人伤心,她的心就揪在了一起。(筱千对美人和美男子的诱惑木有抵抗力呀……)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我们很投缘哦,我也不喜欢。”
“不过姐姐为什么知道这个故事?”
“因为之前那个物主,是我的前夫嘛。真想cut掉的一段人生。”这位姐姐都有前夫了,那是不是应该要叫阿姨……
“咦?那,姐姐是来探病的吗?我听那个古董店老板说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在医院住着,姐姐不是来看他的吗?”
“当然不是,那个人早跟我没半点关系了。”说完,还露出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但是童筱千分明看到女子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眼中闪过的担心……(筱千长本事了,懂得察言观色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中午,童筱千和女子告别了后,便和男子走出了旅馆。
“筱千欢迎再来哦,不过,今天的事情帮忙保密好不好?”
“嗯,那大叔,这个姐姐的名字叫什么?还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子夜,那位大姐姐叫未落。”未落?这不是很著名的演员吗?难怪那么眼熟。
“嗯嗯。”
旅馆内,未落站在一扇窗户前,望着窗外的风景。
“喂,再帮我打听件事。”
“你还要继续呆下去吗,要被狗仔队盯上……”
“少啰嗦,你去解决。”
————————————————————————————————
怎么回事?
寒风呼啸着,雪漫天飞扬,打得童筱千快睁不开双眼。
待到雪小了一些,童筱千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却发现一位身披铠甲的男子拿着一把剑,向童筱千这个方向走来。
“你是在找她吗?是你杀了她吗?为什么还要把她关起来呢?”童筱千抛出一系列问题,但男子并没有理会童筱千,继续向前。
“你不是喜欢她吗?“没等童筱千听到他的回答,一阵雪刮来,又把童筱千刮醒了。
不对……不对啊……
“亦寻!亦寻!”大清早,童筱千就爬起来,跑向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的亦寻。
“亦寻,我和你说一件事……然后,我就被踢出来了,无论怎样都梦不到那里了。”
“你为什么还想要回去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不对,不应该像故事里说的那样。”
当他看着她的时候……
“该不会是宝石在召唤吧……手链当感应到宝石的存在时,就会发出信号。”
“不知道诶,反正你到时候用一个法术,让我重回梦境不就好了。”
“嗯。”
“话说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你的早饭……”亦寻只顾着和童筱千说话,都忘记自己手中还在煎着鸡蛋……
——————————————————————————————
未落坐在车里,抽着香烟,却毫不妨碍她的优雅,竟有一些沧桑美……
“呃,好大的烟味。”子夜开了车门,却迎来一股烟味。
“问到了,原来的屋主现在住在疗养院,要去么?”
“去。”墨镜挡住了未落的此时的眼神。
“外面看着破,里面住处还真挺雅致,那个小院子里的迎春花开的正好。”
“那当然,那可是我亲手种下的,这算什么,过去还种过了兰花和药草,各种香草,邻居家烧鱼都会上门来借紫苏和薄荷,那个时候,我是个妻子……”
“我说,你还是把烟戒了吧,”
“烦不烦啊。”
过了一会,一辆车子停在了**疗养院前。
“到了,你还带着那个古董做什么?”子夜锁了车门说道。
“物归原主。”未落拿着箱子走在前面。
“你是来做什么的?”
“做善事啊,顺便探望一下小说家。”子夜望着未落的身影,未落走在前面,却陷入了回忆……
火车站,一个普通的男子拿着一个行李箱,对面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笨蛋!别胡来!”男子毫不怜惜的对对面的少女吼着。
“我喜欢你的故事,我才不要刚看到开始就结束。无论如何,我要跟你一起看完结局。”少女用坚定的目光望着男子,男子和少女的脸都微微发红。
僵持了几十秒,“你哭了?服了你了,我的大小姐。”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抱住了眼前的少女,两个人的脸上都扬起幸福的笑容。
“这边走。”一位护士领着未落向前走,那熟悉的声音渐渐地传入耳朵,声音越来越大……
“喂喂,别抛弃我啊,不要走。”
“薛先生,别再折磨小雪了!”护士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颓废的男子手里此时正在“折磨”一只小猫。随着护士的声音,发现了未落。
“喂喂,看看这是谁来了。”男子看着未落,对着小猫说。
这时,小猫趁着男子不注意,脱离魔爪,顺带踹了男子的脸一脚。
“你就不怕记者乱写啊?比如‘大明星迷乱情史,抛弃病重前夫’什么的。”
未落并没有回答:“好难看的中年人。”
“喂!我就比你高两届好不好!”(这一部分貌似老是把对别人的称呼搞错……)
“这个给你,不用谢了。”未落把手中的箱子递给了男子。
“那虎符呢?”男子非但没有感谢,还得寸进尺……
“有没有廉耻啊!”未落十分不顾形象的向病床上的男子咆哮道。
“到底还是被分开了啊……真可怜。”男子自言自语。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有一个不合理的剧本,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个千金小姐爱上了穷小说家,她努力保持自己的美貌,挣钱养家,最后也换不来丈夫的爱,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病房外,护士对子夜说:“请问你们是薛先生的亲属么?”
“算是吧。”
“这么说有些失礼……可能得请你们开始筹备葬礼了。”……
——————————————————————————————————
童筱千的梦境……
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不一会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这是,你的记忆?
“将军将军,已经没有补给了,都指挥使迟迟不发援军,将军,我们还剩下不到三万兵力了。”
“粮草还有几天?”
“十天。”
“为了不让别人占去军功,百般刁难,机关用尽,这种内战真比战场还凶险。传令下去,立即突围回城。”
“是!将军!”这个人退下之后,另一个人却紧跟着上来通报消息。
“不好了!都指挥使大人来了!阿衡它……”
转眼间,就到了军营。一个看起来奸险狡诈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喝着茶。前面还有一只……被万箭穿心的鹤……
“李将军真是太客气了,你有麻烦怎么不跟老夫说呢?小小鹤妖也敢扰乱君帷,真是不知死活,老夫以将它就地处决,将军就安心作战吧。对了,将军已经在此地滞留两月,若再无进取,老夫回奏时会为难哪。李将军少年英武,一定不会让老夫失望对不对?”
“欺人太甚,你明明知道阿衡是将军的……”一个人正想上前讨个说法,却被将军拦了下来,上前去,只会让另一条生命离开而已……
“都指挥大人费心了,末将感激不尽。传令下去,将妖鹤烧成瓷器,禁锢其中。不得解脱,生生世世……”
恨我吗?请一直恨下去吧。
漫长漫长的时光,失去了“过去”,上不得天入不得地,剩下的最后一点点“自己”,固执的守护了多久呢?
“将军,我带你去找她吧。”童筱千拉了拉男子的披风。
————————————————————————————————
“每个故事都是合理的,主角演完完整的故事,配角在片段里充当过客,穷小子拼上了性命去写作却没有出版过一部作品。千金小姐为补贴家用去做演员却成了大明星。松了一口气,穷小子的故事总算可以谢幕了。”
把瓷器放在旁边,或许是累了,躺在床上,继续说。
“我常常在想,那个故事里,百战百胜的将军为什么突然就一败涂地?大概是……连最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对‘必胜’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吧……”
————————————————————————————————————
童筱千领着将军,冒着风雪,走到了那个镜子前,趴在上面。
“阿衡?阿衡?阿衡?”童筱千用尽力气喊着,而那位女子终于转过了头,就在这一瞬间,那面镜子却消失不见了,童筱千摔了一跤。
女子拿着古筝,走到将军的面前。
“原来在这里,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我却等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不肯呼唤我的名字?是怕我失去憎恨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么?可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
女子深情地抚摸着将军的脸庞,可是将军却留下了眼泪。
“因为那个时候,我看见你的眼泪了呢。困住我的,不是无法离世的恨,是我舍不下的爱情啊。”
“阿衡……”将军拥住了女子,似乎这一生一世都不愿分开了呢……
终于到了……可以到别的时候了呢……
————————————————————————————
瓷器和虎符都碎了,而病床上的男子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未落看到瓷器底的一封信,看了,却捂住嘴巴,哭了……
之后,未落姐姐买走了虎符的碎片,没有人追究它为什么碎掉,她说要把将军和鹤合葬,看起来,他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童筱千蜷缩着身子,对亦寻说。
“是好事啦,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永远’来限定的。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失去’本身。”
“那亦寻你有失去过什么吗?”
“唔……太多了……”
不过我觉得亦寻之所以觉得是好事,是因为找到了第四颗宝石的一半吧……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那样吧,在那之前,我要紧紧握住,片刻也不松手才行。童筱千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