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些了?”凤熙扶起琢于兮,轻言的问道。
“你是?”琢于兮的嗓子眼就如一把火烧着,开口间一时难忍便咳了几声。
“来,先润润嗓子。”凤熙拿起桌案上早先备好的茶水说道。“好些日子不见,怎没瞧见你的那双好看的眸子怎不见了?”
“你是谁?”那双眼眸只有几人晓得,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
“我是熙儿,几年前你在雪山上遇见的熙儿。”凤熙不动声色的将茶盏放在桌案上,缓缓说道:“原本以为,凭着父亲对我的抬爱,是不会处置我的。可是……我还是被关了一年。一年来,撑着我的是那是你抱着我在雪山上嬉笑的画面……”
“你?”当真是她么?琢于兮不确定的在心中问道,亦或者真的是她,她的神情,一点都没变过。“熙儿?”琢于兮一时间无法接受,或许上天在兜兜转转之间又将她送到自己面前?
“快些好起来,明儿个教我骑马可好?”凤熙在营中住了数日,唯一的盼头也只是为了看见他醒过来。“干娘那会子听到宫里头传回来的消息,一时间不知所措。痊愈后给干娘写封家书。这些日子,干娘的身子顾越发的一日不如一日了,弗恩方丈说,到了年尾若是寻得那门药引子,也时日无多了。”
“历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一转眼就……”琢于兮慌忙间想要做起,只是无意间扯到伤口,一阵疼痛。
“弗恩方丈说,紫眸本是逆天的东西,说拥有紫眸者戾气太重……”凤熙聪明的没有说下去。
“年尾?”算算日子,时日也无多了。“弗恩方丈可说了药引子是何物?”
“说是……”凤熙附在琢于兮的耳际轻声说道。“我原先听着便觉得荒唐,哪有人的心间血与心间肉可以治病的。不过后头细想了下,怕也不是没事空穴来风,三分假几分真罢了。”
几日后“末将给王爷请安。”惜仇掀开帐帘,身着常服大步的垮了进来说道。“前儿个王爷吩咐的事情有头绪了。”
“说来听听?”琢于兮本就身子健壮不几日便可以下床走动了。琢于兮将笔放在墨砚上扬了扬眉问道。
“每日的亥时,都有一只苍鹰飞过。瞧着方向,怕是敌营。”惜仇将近来都曾留意过,果不然,当真如琢于兮所料有奸细。
……
“小姐,方才苏嬷嬷来吩咐说,老夫人要吃‘蓬莱阁’的玉丸子。”小月心疼的瞅着忙的不可开交的熙箬说道。
“‘蓬莱阁’么?”熙箬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不可置信的问道。“‘蓬莱阁’可是在城东,来回可得一个时辰的功夫,老夫人可说什么时辰要?”
“小姐,说是晌午用膳的时候。小姐你瞅瞅,你的手……日后还怎么弹琴哪?”本是娇贵的人儿,如今却坐起下人们的粗活来了。
“日后闲下来,仔细着休养不就好了么?你瞧瞧你,旁的不担心,道担心这个来了。”熙箬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放下衣袖说道:“灶上炖着雪蛤,仔细别糊了。我去去就回。”
一时间倒也不在意柳婵的诸多刁难,如今柳婵瞧着熙箬逆来顺受的,倒也另眼相待了。去城东的路倒也不远,有条近道,是府上的小厮瞧不过去知会的。
“掌柜的,我要碟玉丸子。”‘蓬莱阁’虽不是寻常的茶祀,也免不得有些人说着听闻。
“我一个表弟在军中,那日他发了封家书,说王爷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救活了,若是王爷真的去了,那咱们北域的百姓岂不没了个保护神么?”一个粗犷的大汉卖着嗓子喊道。“我那兄弟说王爷近来对那女子百般疼爱,大有取回来的架势。”
咯噔……熙箬一时不稳,险些打了个踉跄。不是的,不是真的……熙箬晃了晃脑袋,司徒甩掉那些东西可是终究还是甩不掉。
“姑娘,你的玉丸子。”掌柜的将包好的玉丸子放在柜台上,不解的唤了声。
“谢掌柜的。”熙箬深知自己的失态,微微福了福身说道。
“想是小姐也中意王爷吧?也是,我家女儿听闻王爷的事,日日寻死觅活的。若不是她阿娘盯着,怕是出了多大的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