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在向我展示它还能跑快?呵。果然什么心思都得猜。现在都得猜马的心思了。
我一手抓住飞天驹黑亮黑亮的毛,小腿稍稍并紧一点儿,“驾,驾。”试着喝了两声。只见飞天驹后腿重重一蹬,翅膀猛地加快闪动速度,又听重重马蹄声,只见一个闪身,与鹰王并排,——虽然个头差距。不是很小。
我轻轻拍了拍飞天驹,——飞天驹像是知道我所想,马蹄声愈来愈快,翅膀兜着一股清风向我赴来,那种感觉是在煞魔界从来都没有的。
再一打眼儿,我右手边就是红鹰。我对红鹰一招手,“煞魔王抓稳了!”
又听耳边一声鹰鸣,只觉一股风流扇得让人睁不开眼,耳边听出什么东西兜风的声音,再一抬眼儿,红鹰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儿。
我在飞天驹的面前指了一下红鹰,飞天驹低嘶一声,前蹄一跃,落地后后提重重一蹬,翅膀乎的变快,身后只留下一道血光然后缓缓散去。好比黄红两种火焰切过天空,又缓缓愈合。红的像血,黄的像火。
过了挺久了吧?抬头一望,嗯?!棚顶?!耳边传来马的低嘶声,只觉全身就像缺了骨头架子似得。
硬挺着坐了起来,差点儿又倒下去。身后的武魔匣,身上的焚云甲皆在。四周一望,这不是钦差府西厢房嘛?宽阔的很,却没阳光,——本来地儿就偏。貌似是做仓库的。此时没有阳光映出来,“来人。”本来想高喊一声来人,却发觉。自己只能低声喃咕。
此时忽听门外有马的高嘶声,“你吵吵什么!”一个苍老坚韧有劲的声音,没错,就是他——寂凌。
“霸刀醒了!”修路王略显焦急的声音。
又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四个人!呵,——心安了一半,高盛高强没来。我不想再涉及到他们了。
有听一声破门声,吱嘎吱嘎的响,正午!一股热风从门窜进来,师哥进来往我身边一坐。鹰王、寂凌门外一抱拳,“臣等恭迎斗皇凯旋而归。”又是一跪一叩首,“臣等叩见斗皇,祝斗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咳。”我用力的重重一咳,“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声音发哑,喊不出来,声音还好。至少没影响到正常说话吧?
“谢斗皇。”话音未落,门口的阳光就被当去一大片,——遮住了。
打眼儿一看,门边儿站的那个一身红甲的人,——煞魔王。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这身行头怎么回事?”师哥的目光焦急得很,又缓缓挪移到煞魔王身上,稍稍变得仇恨。
“修。”我刚想说,煞魔王你说吧,但是一想不行。师哥对煞魔王有成见。“我这身行头儿啊,可是背封了千年的上古神器。”我把目光投向煞魔王,“煞魔界的玩意儿。”
“可。”师哥想问点儿什么。
“煞魔王,我怎么了?我记得我在飞天驹上啊。”我打断了师哥,——或许他再多问,就要问到煞魔王那儿了,以后说不定他俩之间的关系还会激化。
煞魔王倒是显得有个性,往门框子一靠,“别提了,走到一半儿,你差点掉下去,红鹰接住的你。”煞魔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那俩玩意儿挺邪性的,加上你在取那俩玩意儿的时候已经用的是你的极限,而你回来的种种,且只是单单的一个信念支撑着。”
很好,聪明的小子。——脸上挂上苦笑,但是我心中却是庆幸的笑。他没过来,嗯,好小子,聪明。
倘若说他过来,依他刚才比较嚣张的气势,师哥百分之二百会气不打一处来,避免这点儿吧。谁让他思想稍稍偏激了一点儿,煞魔王又是我兄弟呢。
“嗯。没事。”我只是稍稍点头,哪里来的没事儿?现在近乎是全身没力气。“师哥,记不记得我和高盛的那句对子?”我稍稍一笑。
“什么什么。”师哥努力的回想着,——手扶着额,用力闭着眼睛,“小白勺,陶瓷碗,白粥坐中。左苍蛟,右雪猫,道观坐中。”又一阵恍然,应该是。
“是的,没错,但是呢,记不记得我有什么目标目的?”我装着笑,其实已经算是笑不动了。
“探庙访观,这个我记得!”师哥说这话时多了分激动。
“嗯,想起来就好,准备走吧。”想起来,却起不来了,伸手招呼鹰王。
“师弟,歇一天吧。”师哥扶着我肩膀。
我稍稍摇头,“歇不得,这御幻兽的事情可歇不得。”我又招呼鹰王一下。鹰王看了看师哥,没辙,上前扶着我起来。
我摆了摆手,“鹰王,去把本尊的甲甲和大刀取来。”
“是。”鹰王抱拳一行礼,转身下去了。
“师弟,你都站不稳。休息一天吧。毕竟说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嘛。”师哥接着劝阻着。
“师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我硬挺着挺起腰板,真是没多大力气了。
“那你知道怀远寺和万圣观在哪儿吗?”师哥的话语中,我听出了点儿赞同了。——屋外一望,晌午过半。
“怀远寺在锦州城东,万圣观在锦州城西,万圣观三面环山一面位城。”——说个一句半句都需要大喘一口气。只能压抑着,给外人看来,我还好,我还行。
师哥还是犹豫了一下,稍稍一点头,“行。”
“斗皇。”鹰王上前一跪,“您的甲甲大刀。”双手擎着大刀,大刀上挂着甲甲。——简直与焚云甲一模一样的。
我单手接过大刀,地上一戳,“起来,帮本尊把甲甲穿戴上。”又是两声清咳。
“斗皇。”寂凌又是一开口。
可以想象,师哥的一个眼神,让一切都停止,都不要问。——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是师哥比较了解我的脾气。其他人,都是在我的行进方法上的了解,都是我治理天下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