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别担心,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好杨扬,她考哪个地方的大学,我就也考哪里去?绝对不离开杨扬。”听到此处,兔子立即站直了身子打报告,对着奶奶对天发誓,许诺一定会好好护着杨扬。“但凡有哥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杨扬,谁敢动杨扬一根手指头,我就连他脚趾头一块掰下。杨扬想往东走,我绝不往西。杨扬说好的东西,我肯定不会说不好。”
奶奶很是吃惊,就见到兔子跟她一个敬礼,就跟和师长汇报一般,手里还沾着的面粉,一块地沾上了脸上,那有模有样的庄重惹得奶奶一愣,继而笑出声来,指着兔子的脸笑道:“你这傻孩子,你看看你的脸,全是面粉了。”
兔子却完全不在乎,反而得寸进尺地朝前进一步,道:“奶奶,那你是愿意把杨扬交给我了吗?”
奶奶故意意味深长地“这个嘛……”了半天,瞅着兔子快要急坏了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那得看看你小子能否有这个能耐了。”
这个答案兔子怎么可能满意,果断化身缠人小白兔,缠着奶奶一直念叨:“奶奶,你就答应我吧,奶奶……”
奶奶笑得开怀的声音在厨房里回旋,站在门外的杨扬却没有出声,她低下头去,看着灯光的余晖在脚趾处缠绕,唇边忍不住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关于今天的状态,杨扬是这么个做总结的,吃饱喝足后,兔子很是主动地帮奶奶刷碗,期间摔破碟子两个。后又帮奶奶倒垃圾,看奶奶闲得没事要帮小白洗澡了,自告奋勇上场。结果和小白两个大眼瞪小眼地在浴室里呆了好久,兔子一出手小白就闹腾,两只白色物种,都是处于大脑蛋白质奇缺的状态,故而厮杀声欢快地响起。以小白委委屈屈地洗了个最难受的澡,和兔子手臂上多了数道有助于增加其男子气概的爪印结束。
杨扬听得兔子在浴室里嚎叫的声音,笑得直不起腰来,拦住了奶奶要帮忙的趋势,得意地朝浴室里大声问话:“兔子,你叫什么呢?是不是连你家小白你都收拾不了呀?”
“哥我是在和小白进行深入的沟通呢?你别进来打扰我们!”兔子粗声粗气地在浴室里回话,那憋屈又不能说的苦惹得杨扬笑弯了腰。
夜晚,奶奶习惯了泡脚,兔子一早鸡烧好水,替奶奶把电视频道调到了她最喜欢的节目上去。看到杨扬走上了天台,便也跟着上了去。夜晚的星辰很美,颗颗亮得如璀璨的宝石,光华流转,杨扬坐在阁楼顶上,正有滋有味地欣赏着天空上美丽的宝石,听着兔子的脚步声响起,她拍拍身边的空位,意识着兔子也可以坐下。
兔子递给她一根棒冰,,自己嘴里也早就叼着一根。他看着杨扬似有心事的感觉,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杨扬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手里拿着的冰棒是自己喜欢的红豆口味,又看看兔子也啃着他喜欢的菠萝口味。这个家伙,还真是记得住她的喜好。她歪着脑袋,对着兔子默默道:“兔子,我突然有些害怕。”
“有哥我在,有啥好怕的?”兔子不以为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诧异地问道:“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他去。”
真是一只傻兔子,杨扬忍不住想笑,但难得没有说兔子胡说八道。“我今天听到你和奶奶在小厨房里说的话了。”杨扬想起那一番话,心里头就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奶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想法,相反的,她只会关心我的一切。我不晓得,一旦我考上了大学,她一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我和她相依十几年,从小我对父母的感情就不如和奶奶的,她年纪这么大了,腿脚又不利索。我小的时候,她还送过我上学,可是现在,经过那次的手术后,她的身体状态越发的不好了。我害怕,没有我在她身边,她会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会出什么事。”
杨扬说到此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她唯一亲近的亲人,而自己将要离开她而去,这叫她怎么都不能释怀。她望向天边的星云,一闪一闪地在心头闪耀,似是不懂得人间愁苦的小精灵。若是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如这闪耀的星星一般,没有任何的烦恼。
一只胳膊横了过来,将杨扬的身子靠向自己,杨扬微微闭上眼睛,靠着兔子沉稳的肩膀,听着他沉沉的心跳。兔子的手很大很修长,指尖带着薄薄的老茧,他抱着杨扬,掌心的温度透着杨扬的肩膀传递。
“要是你担心奶奶的话,那我们就考同一所大学怎样,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每天还能回家和奶奶在一起。两个人的课业总不会相同吧,你没空的时候我陪着奶奶,我忙着的时候,你就和奶奶一起,怎么样?”
杨扬咬着冰棒忍不住想笑,真难为兔子想得那么多,她故意揶揄道:“你不是一心想考音乐学院的吗?我一个理科生怎么和你在同一所大学?”
兔子不以为然:“那有什么的,又不是只有去专业的音乐学院才是最好的,普通高校里的音乐学院也不赖嘛。再说你兔子哥我是什么人?绝对的音乐天才,怎么可能拘泥于学校?我跟你说,要我这水平,去了专业的音乐学院,绝对的要引起公愤的。哥我还是去个没那么多愤青的地儿,好好陪着咱家媳妇才是真的。”
杨扬忍不住笑喷了,这傻兔子,真是叫她说什么好呢?她晓得兔子一向是说话不打草稿的,故意逗他。伸出小拇指,道:“那唯恐你食言,咱俩先勾手指头先,谁要是食言就是小白二号!”
做小白已经够可怜了,还是是小白二号,这明显比小白还要逊色一个等级嘛。兔子怎么肯干,但他才不乐意给小看了,也伸出手指头,和杨扬勾手道:“谁怕谁呀,就怕你食言。”
“哼,等着瞧!”杨扬得意地一笑,小拇指勾住兔子的手指头,象征着晃了晃,以示牢固:“拉钩上吊,谁也不许丢下谁,都要一起考上大学,一起陪奶奶。咱们和奶奶一道上学去!”
两人相视一笑,两个脑袋靠在一起,头顶上漫天的星星闪耀,也不及两人眼里的幸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