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杨扬提前将所有要准备的东西都打包好了,离考试的学校太远,诸多不便。但巧的是,离她父母住的地方不远。为了到了考试那一天也就不用挤车出什么漏子,杨扬打算去父母家里住一段时间。兔子和谭宝贝的考场还在原来的学校,相对比较方便一些,所以用不着挪地儿。
已是最后的一个星期,学校基本都已经放假,让学生回家复习。反正在家里坐着无趣,考场附近又有一个市级的图书馆,倒不如先去图书馆那一块复习也好。杨扬想着这一来提前熟悉环境,二来,杨扬一想到就头疼不已。就是避免某只心野的兔子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三天两头地往她家里窜。杨扬将最后的几本试卷放进书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高考对她和兔子来说非常重要,可不想在时候出什么岔子。为此,杨扬和兔子进行了约法三章。
执行者:杨扬、石铠溪执行时间:高考前一周起算,直到考试完毕的那一天约定内容:复习期间和高考期间不得有任何的交集,电话通话除外,但仅限于晚上5分钟内。不得干扰到对方复习和考试为前提,如有违反者。扣除下一年情人节礼物,并且在众兄弟面前发表检讨声明。
这内容简直就等于要了兔子的命,他委委屈屈地几乎是含着泪在协议上签名时,那苦逼的小样儿让杨扬哭笑不得,不就一个多星期不见吗?至于这么着的可怜兮兮模样吗?杨扬一想起兔子的受打击状,心里头就觉得挺难为他的,可是不得不压制一下兔子那不安定的性子,不然他不晓得会弄出什么鬼名堂来。
事实证明,杨扬的担心是必要的,就在某只兔子在家搔头搔耳朵地看书看不下去,对着那张自己签了名的协议书就要抓狂了。以前天天上学辛苦,至少还能见着杨扬,现在不上学了,反而连见面都不能了。每天只有5分钟的电话时间能顶什么用?叫兔子他怎么都坐不下去看书。
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又将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一番,似乎今天兔子老娘的心情很好,没有什么嘈杂声,说不定又去找邻居的张大妈去打麻将了。这空挡好,兔子窃喜不已,逃过了自家老娘的法眼,何不偷偷去看看杨扬,哪怕瞄上一眼也是好的。
说干就干,兔子麻利地将试卷一收,把拖鞋一脱下,踮着脚丫子轻手轻脚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四下探看。嘿,唯有自家外婆在小院子里抱着个收音机在打盹,其他人都不见,估计着大伙儿这阵子都出去了。算了算时间,杨扬怕是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他没时间耽搁那么多。将钥匙一兜,穿好波鞋,兔子就跟关押了许久,突然给放风一样,奔哒着就往外头去。不料平地里横过一条鸡毛掸子,生生地拦住了他的前进方向。兔子险些来不及刹住脚步,差点就和他老娘当头当脸地撞了上去。
“啊,老妈,你……怎么在这呀?”兔子对上自家老娘那阴晴不定的脸,舌头有些打结,一时间掰不出什么话来,干干地笑着道。只是那笑脸在碰上兔子他娘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快有些收不住了似的,总有些不对劲来着。
“大白天的往哪儿去溜达啊?”兔子他娘手里的鸡毛掸子晃悠晃悠着,说话间还翘着手等着看兔子怎么个圆谎,嘴里习惯着叼着一根牙签,说话起来声音平静中能遇见暴风雨。
“额,我肚子疼,想去看看医生。”兔子打小瞎掰的功夫使唤多了,想都不想就掰出一个来,唯恐自家老娘不相信,还故意抱着肚子哼哼两声。“哎呦,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不看看医生准是不行的,老妈,这样闹肚子法我怎么能看得进书嘛?你说不是?”
“刚才不还见你溜达得挺利落的,怎么这一点功夫就肚子疼得不像话了?”兔子他娘果真是老江湖了,自家儿子的肚子是真疼还是假疼,一眼就能瞧出个真假。不过,既然这娃连闹肚子都能瞎掰出来了,她怎么能够不好好收拾一番。一步一步靠近兔子,挑着眉问话:“要不要我送你去,摩托车就在外头。”
兔子的摩托车前一阵子因他表现良好,学习成绩有所提高,终于又回归兔子手里了,此刻恨不得立刻跳上去开车走人。只是这老妈在此,他一边要装闹肚子,一边帅气地开车,果然有些不靠谱。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去小区的诊所瞧瞧,一点事情都没有,老妈你就不用陪我了,你先回去吧。要不,你还是回去继续摸两手麻将?”兔子贼贼地朝老娘挑挑眉,他这个小动作的遗传和他娘同出一辙。
“臭小子,别跟你老娘我耍花样,要真的肚子疼,我陪着你去。要不,就给我好好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兔子老娘顿时没了耐性,没空和兔子再玩虚的,鸡毛掸子是在手里挥舞地有风声响起,唬得兔子小脸一白。
见势不妙,兔子干脆换个法子,抱着自家老娘的腰身,果断开始撒娇:“老妈,我就出去一下子,很快就回来了。这天天呆在家里,我头都要晕了,一点都不舒服,你就让我去透透风也好嘛。老妈,我回来给你带你喜欢的刨冰好了,成不?”
若是换了平时,这一招或许还有些用处,但今日在兔子娘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比高考更重要。兔子当年考上重点中学的时候,她的面子是倍儿厚,渠道哪儿腰板都挺得比别人直。这换了高考了,不给她再出多一回风头,她怎么能放过兔子?笑话,都这时候了还心野野地要往外头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是见杨扬去。这一时半会儿不见都不会少块肉,最主要的是,她家儿子啥时变得这么孬种了,为了个姑娘神魂颠倒的不像话。果断驳回兔子的请求,将他的车钥匙再度没收。
“不成,不到高考那天,你哪里都不许去,给我好好呆着在家。钥匙我没收了,要是再给我逮到你小子要出门溜达,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兔子娘说到做到,果断将兔子的耳朵一揪,拎着就往家里赶。
兔子的哀嚎声在他娘的手指头力度中频频加剧,然后就被长期禁足,不得随意踏出家门一步。临了了,还一脸苦逼地望着那大铁门,内心陷入无限的悲催。
收拾完毕东西,杨扬看了一下时间,离去车站还有一段时间,赶得及出门一趟。她敲响了谭宝贝的家门,看到谭妈妈一脸担忧地在替谭宝贝收拾东西。艺考已经在两个月前完成,学画画的工具占时都可以收起来,谭宝贝终于不用再每天背着一个大画架到处走,但迎接迫近的高考也是让人疲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