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女孩我是见多了，但是今天敢和我叫嚣的还真是少有。”李经理冷冷地一转身子，将杨扬的手甩开。
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助理估计是听到了什么，也看出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专做不经意地插进来，对着李经理道：“那边有个客人想要见一些我们这里的负责人，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一下，您看……”助理的目光转移到杨扬身上，朝她挤挤眼，意识她还是别僵着在这里，闹翻了对谁都不好。
杨扬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胸口处的不舒适感越发沉重，疲劳和担忧齐齐袭来，冲击着她最后的坚持。她的手还是不死心地拉住了李经理的胳膊，期待又焦灼地看着她冷冷的脸，一字一句道：“不管怎么样，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和叶氏集团的负责人见面，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如果我今天不去的话，我怕我会后悔一生的。”
杨扬说得如此之严重，就连助理都觉得这下有些不好收拾了，她求助似的看着李经理，后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杨扬还想说什么，助理已经抢先打断：“杨扬，你脸色不好看，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是累着了。”
“由得她去吧。”李经理叹了口气，她也没心思和杨扬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他们在一区的顶层，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去，不过是否会见你倒是另一种情况。记着了，今天你去找叶氏的领导，全是由你个人的决定，一旦出了什么事，明天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这话说得到底是重了，杨扬的脸色瞬间一变，她没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眼眶里的湿意上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重话，心里头不好受得紧。她还想说什么时，李经理已经一甩头离开，忙她的事情去了。
杨扬咬紧的下唇已经印上了一排牙印，说不出的委屈，她不想丢掉这一份工作，这还是妈妈特地找人帮忙来着。可是现在这情况……她顿了顿，一瘸一拐地离开，直奔一区去。
一路上不知见到多少人的怪异目光，杨扬忍着脚钻心的痛，怕给别人说闲话，她赶紧把工作人员的牌子摘下，垂下头，不让别人误会这里的工作人员衣衫不整到处乱跑。直上电梯上了顶层，已经是属于办公人员的区域，杨扬用了工作人员的牌子才准许进入顶层。但一听她是要找叶姚或姚子炫的，助理小姐就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小姐，总经理他现在不在，不知道你有没有预约呢？”助理小姐这话是故意提醒杨扬来着，大厦顶层原本并不是姚子炫的办公区域，叶氏集团的大楼才是他上班的地方。但最近因着商场的开业，他来的几率倒是比往常多了。尽管如此，总经理也不是谁想见就见的。
“我……我没有预约。”杨扬只觉得这话底气不足，到底是她匆匆忙忙赶来，连对方是不是在这里都不知道。她开始怨自己，在商场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工作，竟然不知道他们的总经理就是姚子炫。她唯有婉转地请求助理：“你帮我给他个电话好么？就说是杨扬找他，他知道我是谁的，我今天是有急事一定要见他。如果见不到的话，就可能……可能……会出事，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后面的话就此打住，杨扬忙移开眼，生怕助理那怀疑的目光能把自己吞了。
助理听到杨扬所谓的原因都说不出来，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审视着杨扬的工作证和身上的正装，一眼就瞧出了她只是广告公司的小员工。现在这个时候，且不说姚子炫不在办公室，就算是在这里，她也不能放杨扬进去。随随便便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见总经理，还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她要是能答应才奇怪。
“那对不起了，杨小姐，没有预约总经理是不会见你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也不在办公室，就算我接通他办公室也没有人接。你的要求恕我不能帮你，你还是回去吧。”助理小姐官方式的回答，一板一眼的。
“不在办公室，这怎么办？”杨扬心下陡然发凉，她自然知道现在是晚上了，商场的负责人也不一定会一整天都待在这里。但是除了这一个方式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能怎么见到姚子炫。她急切地整个身子都靠近前台，忙接着话道：“请问你可以联系到他私人电话吗？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他，如果见不到我是不会走的。麻烦你问一下他的意思，他一定会见我的！”
见杨扬说得斩金截铁，仿佛自己是姚子炫的熟人一般，助理小姐一时间有些困惑，她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点数，打扰老板的确不好。但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怕是让上司责怪也不好。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答应了杨扬的要求：“好，你请稍等，我问一下他的意思。”
杨扬看着助理小姐拨通了姚子炫的电话，心里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终于能联系上姚子炫了。若真的是他的话，也不妨自己赶着过来。这一放松，手里的高跟鞋“啪嗒”一声一下子没注意落在了地上。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慌忙拾起，抬眼间就见到同一层的工作人员对她指指点点的瞬间。
杨扬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外套为了避嫌已经脱下。由于跑得太快，盘起的头发都已经凌乱，好几缕垂下在脸边，最重要的是还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子地站在光洁的大理石砖地上，显得滑稽又可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趾头，脸垂得更低了。却不晓得这个样子在外人眼里看来，显得更加的可疑。
叶氏集团的负责人，大晚上的衣冠不整找上门来，连来意都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言语间分明有内情。这叶姚的花边新闻多了，可是姚子炫却是干干净净一点错漏也无，如今有这么一位漂亮姑娘找上门来，说不好奇才奇怪。
不大习惯给人的目光上下扫荡，叶姚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正好听到助理小姐放下了电话。“对不起，总经理的电话没人接听，或许是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杨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急如焚地赶紧道：“怎么会，麻烦你再打一次好吗？他可能没听到电话响。”
“我已经拨通了三次了，确实没人接听。”助理小姐有些不耐烦了，只是程序式地应答：“有事情请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