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琴房里四周都是窗,与比人家要关起门来练习的习惯,这里更符合兔子的性格,免费将他的乐声无限宣扬去。打开的窗子透进一股清凉的风,一扫暑夏的闷热,高高的大风扇还在呼呼地吹,谭宝贝和兔子的对战似乎又一次落下帷幕,两人很快地握手言和。
杨扬见到他们这对冤家终于不再吵吵闹闹,好生长叹一口气,她不得不说服了他们俩了,没有哪一次不拌嘴来着。偏偏兔子这家伙嘴上也不让着谭宝贝,还故意逗她发飙,然后一副恶习惯地看着谭宝贝气歪的笑脸哈哈大笑。这下才激怒得谭宝贝的气氛指数上升了不少,又是一场对阵。
其实她也很想跟宝贝一样,大大咧咧地跟兔子一块打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扬靠着钢琴看着兔子一副不耐烦地哄着谭宝贝,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跟她同病相怜的人。她莫名好奇地望了一眼小玄子,对方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欣喜地对她笑笑。一笑泯去许多不必要的隔阂。
仿佛看出了杨扬的心事,小玄子大大方方地说:“杨扬,我那天送礼物给你,并不是要炫耀什么,我知道你们迟早都会知道我的情况的。所以……”他顿了顿,伸出手来,对着杨扬诚恳地说道:“我不想失去你们,不想成为一个只能在特定场合见到你们的我。我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是怎么样,但是现在请不要把我分隔到你们不在的另一边好吗?”
“好!”杨扬想都没想就应了快得连她自己都暗暗吃惊,她不曾发觉自己也是这么地不舍得四个人的欢乐时光。走过了懵懂的时光,他们将彼此走向不同的未来,现下难道不是最为宝贵的么?
“好了,兔子哥我跟你停战了,和平第一,不许摔我的东西了。”杨扬才回答了小玄子,兔子的声音也立即传来。小玄子和杨扬好奇地看着兔子和谭宝贝握手言和的一刻,两人的脸上都是不情不愿的别扭,说不出这两个家伙上辈子是不是仇人来着,一见面就要拌嘴,没个消停。
“终于停战了,这下好了。”面对着同样不耐烦的谭宝贝和兔子,小玄子和杨扬走过来,一人一边一个拉着他们的手,硬塞过去碰了碰,算是握手言和。
“好了,哥我懒得跟你闹了,我现在就想练习了,要不,姚子铉,我们先和一下。”兔子一甩手,思路回到他的宝贝社团了。
小玄子笑了笑,走至钢琴边,打开琴盖说道:“也好,我们比赛一下,看谁先跟不上。”
莫名的挑衅让兔子几个暗暗一吃惊,兔子倒是大大咧咧地一甩手,得瑟地取来自己的吉他,对着小玄子笑得坏坏:“要是你跟不上哥我了,可是要请客吃冰哦!”
又是吃冰!杨扬和谭宝贝好生感叹,兔子这厮,果然是个吃货。
兔子和小玄子的大PK绝对是难以见到的场景,且不说乐队里的其他人都乐于凑近观赏,杨扬和谭宝贝更是连茶都倒好了,一边优哉游哉地等着看好戏。兔子一见他才说完,所有人都一脸兴奋地等着,顿时自信心满满的。谁知谭宝贝一句:“兔子,可别输得太惨哦!”
兔子几乎吐血,不满地一记眼刀飞过去,将谭宝贝狠狠地恶视了一下,谭宝贝一脸鄙视地瞅着他,“哼”地一声扭过头去。倒是杨扬比较好说话地小小声表扬一句:“兔子哥,你的吉他都练这么久了,应该不会输的。”
听到此话,兔子更加吐血了,什么叫应该不会,本来就不会好不?他不耐烦地杨扬手,照旧一副得瑟状,对上小玄子淡然地抬起琴盖,潇洒地坐下,兔子挑挑眉毛,也翻出自己的吉他。
初秋的天气还是有几分炎热,教室里安静得过分,只有头顶上的大风扇一圈一圈地转动的声音响起。兔子翻了翻乐谱,朝对面的小玄子问道:“你挑哪首曲子?”
小玄子翻了一遍兔子的所有曲目,目光流连在最后一首,上面的歌词与前面的都不同,随口说道:“不如就这首吧,是你写的曲子吗?”
兔子写过的曲子只有那么一首,就是先前表演的时候的最后一首歌。小玄子才一选择,杨扬的脸色随即变得奇怪,她下意识地望向兔子,兔子也是一愣,皱着眉头嚷嚷:“这歌是我写的,你都没看过谱子,真的要选这一首吗?”
“既然都选了,也就不换了,我看一下练习一下调子就行。”小玄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云淡风轻,似乎丝毫不是什么难事。
在场的人不禁都面面相觑,才第一次看到的曲谱就敢跟人比赛,看来功力不在话下,看着小玄子的目光随机不寻常了。这下轮到兔子不干了,他耍赖皮地不答应,摇摇头道:“这首曲子是我特地写的,我想把它保留为我一个人的东西,姚子铉,你还是挑过其他的一首罢。”
“特地写的?”小玄子的目光在谭宝贝和杨扬之间一扫而过,后半句“为了谁吗?”咽进肚子里。一抹淡淡的失落滑过眼眸,但瞬间消失不见。他低下头,在曲谱上一番,随手点在第一首上说:“那就干脆第一首好了。”
杨扬的心在小玄子不再多问什么的那一刻微微失落,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庆幸什么,在失落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俩身上,只有她在想着其他的东西。谭宝贝后来没有说话,她的背影看起来坚毅又孤独,或许她也是听出里头的意思,只是不想去揭开这个秘密罢了。
小玄子打开乐谱,才看了两眼,试了试音,手下滑出一段轻妙的曲子来,兔子不禁微微讶异。照小玄子这架势,学习钢琴怕不是一两天得事情,手势娴熟,乐感甚佳。一位笑意浮上他的嘴角,小玄子如此才能,看来自己是挖了个宝贝。
兔子一边想一边笑盈盈的,可是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另一层意味,谭宝贝碰碰杨扬,小声嘀咕道:“兔子该不会是受刺激了吧,姚子铉这么厉害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杨扬看着兔子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黑线不断:“我想等会儿无论怎么样,咱都别刺激兔子好了。”
谭宝贝看着杨扬同样僵笑的表情,却是嘿嘿一笑,再看兔子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等待看某人出丑的好时刻。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说一句:“杨扬,兔子八成是输定了。”
“还没到八成。”杨扬的回答更是让谭宝贝笑得肚子疼,索性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