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还在跟谭宝贝说话的瞬间,楼上的杨扬大喊一声后,两人的注意力才占时转移。兔子朝楼上望去,只见杨扬指着窗台处一只贼兮兮的野猫,大呼小叫道:“这么有这只东西在这里?”
谭宝贝认真一看那只猫,忍不住疑惑小区里哪里来的野猫,兔子赶紧一甩头扫视车尾处,一拍大腿道:“是我们小白!”他赶紧朝杨扬招手示意:“杨扬,那只猫是我带来的。”
“你带来的?”谭宝贝和杨扬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望着兔子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的态度,杨扬无比头疼地一拍脑门道:“你整这玩意做什么?”
兔子依旧憨厚地笑了笑,厚脸皮地挠挠脑袋:“街上捡的,刚刚还坐我后座的,怎么就偷偷溜下车了?真是奇怪了这家伙。”
他身后的摩托车上连个最基本的笼子都没有,敢情这脏东西就是搭着他的顺风车来。就凭兔子那飞车的速度,杨扬很肯定这只猫一定是受惊或者至少受刺激了,还没等兔子停好车就迫不及待地滚下来。晕乎乎地爬上了杨扬的窗台,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兔子兜圈的时候才兜远了路,头脑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把墙和路面都混淆了。
听到兔子解释,杨扬几乎是以可怜见得眼神审视着这小命苦的东西了,天知道它是怎么个给兔子变相虐待过了。全身上下脏兮兮的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一看就是满身虱子的角儿,骇得杨扬连碰都不敢去碰它,生怕惹了虱子。她莫名头疼地四处大量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她把这只小猫给抱下来。
兔子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造成的后果如何,还在研究他的车后座上有没有小白同志留下的痕迹,瞧见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杨扬立即指着他的脑袋道:“坏兔子,你看见它上来了,还不来帮我?”
事情的后果很严重,在杨扬的嫌弃之下,伟大的兔子一手就捏住了可怜的小猫,不顾它的哀嚎直接放进了桶里。杨扬两个又是找消毒水又是拿热水调温给小猫洗澡。她们不似兔子皮那么厚,敢于直接抱着一只满是灰尘和虱子的猫游大街,戴上手套给干活。
可怜的小东西刚刚才受了惊,惊魂未定的就直面更为可怕的长时间泡澡,身上被擦了奇奇怪怪的消毒药水,被按在温水里嚎叫了好半天。再次被抱出来水桶后,继续面临恐怖的吹风机袭击,上上下下吹个干净,确定了所有能动的小动物都死绝了以后再被放过。洗干净身子后露出了白底花衣的毛色,就像穿着点缀着花色的小棉袄,可怜又可爱。
小猫无声无息的哀怨落在兔子眼里全是感激之情,兔子莫名母性打发地抱着可怜兮兮的小猫,大叫着什么:“放心,小白,以后但凡有哥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你饿了。”
杨扬和谭宝贝闻言忍不住哆嗦了好久,忍不住丢给兔子一个白眼,给小东西擦干了身子,洗去厚厚的灰尘。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家伙胆战心惊地在几个大人物之间瑟瑟发抖,眼里满满的恐惧和痛苦,“瞄”一声想逃跑,却不想被兔子一把逮着了,跑还强硬地被拖进兔子怀里去窝着了。
兔子很是够义气地摸着小猫的小脑瓜子,那叫一个感动地说道:“小白,你还是粘着我,这多不好啊,两个姐姐帮你洗了个澡呢,不谢谢她们。”小猫窝在兔子的怀里那叫一个幽怨,一直“呜呜”叫着。于是乎更加肯定了兔子的美好善心,兔子很是为自己的救猫行径予以赞扬。
杨扬脱掉手套,收拾好所有消毒的东西,没好气地问兔子道:“你去哪里找的小猫,瘦得没二两肉的。”
“我不是说了我街上捡的嘛。有人把刚生下不久的小猫给随手扔了,就一口大纸箱搁路边,我去加油的时候看到,全都死得差不多了,就这只还没咽气。我寻思着今天我一出门就撞见死猫,这也太不吉利了,得做些救死扶伤的事儿才行,就撂车后座了。”
听了兔子感人肺腑的救猫世间,着实让杨扬和谭宝贝连连叹气,相视一笑,嘴里慢慢的苦涩。接着齐齐转过头去,该干啥子就干啥子去了,实在没空搭理兔子这家伙。
“诶,你们怎么走了呀?我这猫怎么办?”杨扬一挑眉,随口说道:“能咋办,你养着吧!”
“不行呀这问题是。”兔子急着忙窜道两人跟前去,异常激动地解释:“我老娘对这些猫呀狗的,全都过敏,我还没抱紧屋呢,她就一个劲地打喷嚏,提着扫把叫我扔出去。我哪里能养着它?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喜欢小花猫的吗?你看我家小白多怪,多听话,一看就是个讨喜的孩子,一定好养活。”兔子抓住小猫的前爪子,象征性地摇呀摇,跟一招财猫似的。
可惜小猫经过了巨大的肉体和精神折磨之后,精神实在是有够颓废的,任着兔子将它横戳竖揉的,歪着小脑瓜子一定气力都没有,就跟要断气了一般。杨扬差点没偷笑,软绵绵的小猫加上没心没肺的兔子,确实是一对绝佳的配对。她冲谭宝贝眨眨眼,宝贝耸耸肩,那意思很明白:兔子这家伙,没事不会来找咱们的。
达成了协议之后,杨扬送了口,道:“你就把这猫放下吧,看它都没气力了,一定是饿了,我去冲碗牛奶过来给它。”
谭宝贝也献出了家里的小篮子,将旧布碎铺了铺,打造得暖洋洋的温馨小窝,全当是小猫的新家了。小猫窝在篮子里舔着牛奶,小小的身子不再发抖了,动作格外地可爱有趣,杨扬摸了摸小猫的脊梁背,忍不住疑惑道:“明明就是一只花猫,你还给它起个什么小白的名字,太没趣味了!”
“干啥不直接叫小花算了?”谭宝贝插句话。
兔子不满意地摆摆手:“你们知道啥,这我兄弟,当然随我,兔子我是白的,它也得给我整白的,花的我还不稀罕呢!”
听到兔子的要求,可怜的小猫呜呜直叫,好生感叹自己的悲惨命运,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主人。杨扬指着小白道:“看样子这孩子也就只能留我这里了,你这样指不定等会儿又去带着它兜风去了,那还能不能回得来都有待怀疑。”
小白一听到杨扬的大慈大悲之言,立即“呜呜”地低头呜咽,小小的身躯一直在发抖,它可不想再承受多一次过山车家海盗船加起来十倍的晕眩度。惹得杨扬和谭宝贝哈哈笑,谭宝贝特来劲地朝兔子眨眨眼:“兔子,你家兄弟好像不怎么欣赏你的车技撒?”
兔子很受打击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丢给小白一个萧瑟的背影,摆摆手道:“小白,你就呆这吧,哥我有空再来看你。”说罢,兔子潇洒地上了车,发动马达,对杨扬几个道别后就风驰电掣地走了,连给两个女生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待兔子一闪人,谭宝贝就跳起身来,指着兔子远去的身影,责备道:“这家伙一大清早吵醒我们,就是为了把这只猫扔给我们?还整得连个懒觉都没得睡了!”
杨扬蹲在地上,看着篮子里怯怯的小猫,摸摸它的小脑袋,忍不住哀叹这小家伙的命途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