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兔子猜想的完全不一致,姚子炫只是挺直了脊背,定定道:“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决定杨扬的未来,她会选择谁,会喜欢上谁,那是她的自由。也许有一天,杨扬她会告诉我们,她爱上的人并不是你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选择祝福她,不是因为我怯懦,而是因为我希望她幸福。”
兔子并未肯定姚子炫的回答,他不悦地抬起了头,走近姚子炫,看着他清明的眼,眸子里绽放出从未有过的肯定。“姚子炫,如果你选择放手,那只是证明你还爱得不够深,爱得不够全心全意。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是知道,为了我喜欢的人,我会不顾一切,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给她幸福。”
姚子炫看着他,摹地笑了,笑里满是钦佩和赞赏,他摇摇头,笑着道:“石铠溪,我真是佩服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彼此,彼此。”兔子也难得做了一回君子,学着姚子炫一样说话。他挑着眉道:“咱们真的不打一架?要不然,你这根本没法和我抢杨扬来着呀!”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把她抢走。”姚子炫也毫不让步。
兔子也笑了。沉沉道:“姚子炫,其实应该是我佩服你,你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喜欢我的心上人那么久,我居然拿你没有办法,我不想揍我的兄弟。谁叫咱俩是打小一块长大呢?”知晓了姚子炫的心里话后,兔子摹地有些后悔,他明明这样喜欢着杨扬,而自己还这样吼她,让她伤心难过。
一想经此,兔子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真想即刻跑到杨扬面前和她道歉。但他没有和姚子炫说什么关于今天的事,只是黯然道:“关于杨扬的事情,我会尽量去弥补,你说得对,既然我们都喜欢她,那就不应该再做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事。”
“石铠溪。”姚子炫的手再次搭上兔子的肩膀,他的眼里有些不舍,也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挣扎。“我把杨扬交给你五年,你记住,只有五年,这五年里,你替我好好照顾杨扬,倘若,她真是也喜欢上了你,你要好好待她。”眸光陡然一转,微微眯起了眼,话语声变得有力起来:“但如果五年后,杨扬并没有完全爱上你。那到时候就是我回来之时,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心里头多少的不甘心,让姚子炫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五年时间何其短,又何其长,他和杨扬相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仿佛都是他对她的依恋。也许,他真不应该离开得太久。
兔子看着姚子炫,姚子炫也瞧着他,两人摹地相视一笑,两只拳头在两人之间紧紧地对撞在一起,仿佛两个少年最真诚的约定。夕阳下,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谭宝贝老是一脸疑惑地盯着门外,想去看看到底兔子和姚子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叶姚甚是热情地一把缠住。瞧着她很是担忧的表情,叶姚一副偷窥到小女生内心一般,贼贼一笑,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没事的,我侄子我最是了解,他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会做,从小到大都很镇定。你是不是不放心某些人呀?”
“我哪里有?”
谭宝贝一副不自然的表情落在叶姚眼里,越发地肯定这娃一定也是喜欢着姚子炫的,不禁暗暗叹道,这个小炫还真是的,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谁知道追起女孩子来还挺有一套的。听黑子他们说,谭宝贝、石铠溪和他家小炫是打小玩到大的,感情很不一般,顿时起了想要调查清楚的心思。
“宝贝,”叶姚甜丝丝的声音让谭宝贝忍不住差点打了一个冷战,继而就看到叶姚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嘿嘿笑着道:“你和小炫他们是不是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呀?听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哦?”
这个他是指姚子炫还是指石铠溪?谭宝贝看到叶姚如此关心,下意识就晓得一定是说姚子炫了。她坦然道:“对呀,我们打小一块儿长大,连带着小学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呢!姚子炫他可厉害了,一直都是全级的第一名,从来没有拿过第二,我都佩服他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他是不是天生就是考试的料呀?”
一听到这里,叶姚再也忍不住了,嘿嘿地偷笑起来,心里头的小九九在打转。好你个小炫,居然不声不吭就在人家女生面前树立崇高的形象,也真是有够行的呀!但是这军情貌似还不充分,他得好生继续打听。接着又问道:“你觉得,我家小炫这人怎么样呢?我的意思是除了读书以外。”
瞧见谭宝贝的脸瞬间转入了沉思状,叶姚生怕她太过于犯难了,忙不送地补充一句:“他的篮球可是还打得不错的。”
“我觉得小炫他就是一超人级别的人物。”谭宝贝童鞋如此总结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拍在叶姚肩上,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告诉你呀,别看小炫他一本正经的,其实呢,他肚子里的那些诡计可不比我们少。”
哦,居然还有意外发现?叶姚顿时来了精神,他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断催促谭宝贝多点提供八卦新闻渠道。谭宝贝就把小时候整蛊年级组长的事儿全都托盘而出。那件事还是在初中时期,他们那一届的年级组长可讨人厌了,有事没事就懂得抓女同学的头发长短,男生的衣服洁净程度。鸡毛蒜皮点的小事三天两头地就搞大检查,被检查出不符合校规的一律要好好反省。
当时的她和杨扬都还处于爱美的年纪,头疼被迫把一头长发剪短的痛苦,可是要留长发的话,必须高高梳起最老土的发型,前后左右不得留下半点碎发。可有一次杨扬睡觉睡过头了,迟到了的她没来得及把头发梳好,就在门口给年级组长逮到个正着。年级组长话不多说,揪着她就往办公室走,对她进行了一番严肃的思想教育,还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亲自动手把杨扬的一头秀发给理得短短的。气得杨扬当天躲在教室里哭了一整天,谁来也不肯出去,一头乱发正一个文革时期的造型,叫她怎么敢出去见人?
谭宝贝当时也给检查不通过,被批评了好一番,气得她恨不得逮一只死老鼠扔年级组长的口杯里去。可还是姚子炫的主意多,他偷偷模仿了这位年级组长的笔迹写了一封情书给初中部的一个英语老师,而这个老师恰好是校长的女儿,内容极其不堪,肉麻兮兮的语句自然是从网上抄下来的。后来年级组长不知怎地被调离了初中部,不再管着他们这个年纪。
“你说,是不是特有主意,小炫他?”谭宝贝一想起当时那件丰功伟业,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当时兔子还说要找那个年级组长的麻烦,幸好给姚子炫劝下来了,结果甚是大快人心。
叶姚哭笑不得,就这点小九九,姚子炫他还好意思用来哄人家小女生,简直是比他舅舅的一半都不如。不过,看到谭宝贝那雀跃的表情,叶姚再次弯起了嘴角,看来他的乖侄子傻是傻了一点,幸好还有一个比他更傻气的丫头喜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