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来了,我是叫你苏小姐呢还是夏小姐呢?!”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在她的床边说到,语气很冰冷。也很生硬。
她揉揉太阳穴,对他笑笑:“我是夏希,,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警察说道:“奥,忘了告诉你,这里是医院,我是程刚,来调查安太太的案子,你的身体还好吗?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他征求到。
安太太的案子?!她怎么了!?夏希一惊,但还是勉强的点点头:“嗯好的。”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女警察,大概是口供员吧?苏微夏沉思到,女警察坐在桌子旁,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准备录口供,程刚向她点点头。
程刚问到:“安太太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她是我朋友的妈妈,我和她见过几次面而已。”她不想承认安太太是她的妈妈,如果她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不认识?确定不认识?”
“嗯,肯定,一定,确定!”她低下头说谎并不是她的强项。但还是连忙否认。
“夏小姐,我希望你并没有骗我们,你知道如果说假话,做伪证,法律是不允许的,我希望你能交代清楚。”
夏希征了一下,抬起头,低声说:“她是我妈妈……”
录口供匆匆忙忙地写着,程刚再次发问:“你和安太太在咖啡厅里干什么?!”
“聊天啊!”她脱口而出,她要反抗,讨厌这种没有自由的感觉,也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她的眼中透出一股寒光,拒人千里之外。
“只有单纯的聊天吗?!那你和她都聊些什么?在那个期间她有没有反常的表现?!”
天哪!到底想怎么样?你们有完没完?问这些问题不觉得无聊吗?一串串的问题使她头大,她只有没好气的说。
“嗯,是,家常话!有反常的表现,就是话比平时多一点,请问,几位,你们可不可以问点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这都是一些什么问题?你们不觉得烦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程刚两人一惊,录口供的女警管她不明白,程头儿到底要干什么?!干嘛要拐弯抹角的?!还不如直截了当。
程刚笑笑:“好啊,那你知道安太太是怎么死的吧?!”
“不知道!”她本能的回答,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大叫起来:“什么?!她死了?!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明白吗?你妈死了,是被你掐死的,说吧!你有什么动机?你为什么要杀她?在行凶时,你怎么杀的她?!”程刚脸色一遍,厉声质问到。
夏希一征,后背完全僵直了:“你的意思是我杀她?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人是我杀的?!”
“在案发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和指纹,你还不承认?!”
“不,不是,不是我杀的!”她开始惊慌起来,她没有杀过人,没有……突然脑海中中出现过一个女生:“当时,我有看见一个女生走了进来,她对我说,安太太是个坏女人,她要杀了她,我也有叫她不要乱来!人是那个女生杀的,不是我!请你们相信我!真的是那个女生杀了安太太,不是我!”
“女生?!”程刚疑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我好像见过,很熟悉,她的脸我在哪里见过……可我实在不记得我在哪里见到过她。”
程刚从桌上拿过一面镜子,递给她:“看,是不是这个人?”
夏希一征,接过镜子,镜子上的脸,是夏希的,慢慢的她的脸在变化,到最后她才看清楚,镜子上的脸,美丽动人,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好美的脸!
“是!就是她!没错!就是她杀了我的妈妈,你们快去抓她啊?!”她惊叫一声,她却万万没有想到镜中的脸就是她自己的,她早已整了容,她是苏微夏不是夏希!
镜子从她的手里滑落了:“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是谁??我不是夏希呢?!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真的都没有杀人!”她的眼中出现从未出现过的惊恐。
程刚从女警官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扔在苏微夏的面前:“你是一个精神病!从小就患有人格分裂症,你这疯子!”
苏微夏整个人怔住了,双眼惊慌的看着每一个人,程刚的每个字都打在她的心上,她大笑:“呵呵,我杀了人!我有人格分裂症?!凭什么?凭什么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凭什么我杀了人?!”她的大笑变成了狂笑,她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安太太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苏微夏两眼无神的看着她,嘴角有隐约笑意,那抹诡异的笑,如鬼魅般,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缓缓起身,现在安太太的面前,似笑非笑:“安太太,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安太太一惊,难道她原谅我了?她兴奋地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等待下一秒的原谅。
苏微夏笑笑,走上前去,将安太太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到,如梦呓语:“对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安太太并没有想到苏微夏会主动要求拥抱她,她想女儿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她欠微夏的太多,这辈子也还不了,只有在她的有生之年,好好的对她,就算立马死去,她也心安理得。
“什么东西?!”安太太一愣,还是温柔的拍拍她的背。
“嗯……,就是——一——条——命!苏微夏一字一顿的说。
安太太一惊,后背僵住了,身体被苏微夏紧紧的抱住,无法挣脱,但还是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为什么?!”她的心碰碰的跳,深深地感觉到了什么?!她想到了小默,她会不会也像小默一样的下场?!“你要干什么?!杀了我吗?你爸爸已经死了,我对你爸爸的死,真的感到抱歉,人死不能复生,人都已经死了,你在怎么做,你爸爸也不可能在回来了……”她顿了下来,后悔说出这些话了,她明白现在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刺激苏微夏了。
苏微夏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冷冷的说到:“不要后悔说了什么!没有人会在意你说了什么,说与不说,在于愿不愿原谅自己,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我爸爸他好孤单了啊!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土壤里,我现在都能看见他痛苦的样子,贪婪的小虫子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在吃着他的肉,我现在都可以听到爸爸痛苦的呻吟,他在喊疼!你听到了吗?她惊恐地放开了安太太,双手抱头,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恐怕,畏惧,很快,她又恢复了情景平静,恶狠狠的瞪着安太太:“都是你!你害死了爸爸!我要报仇!你个坏女人!”
安太太退后几步:“夏希,你真的很恨我吗?如果我的死,可以消除你内心的仇恨的话,那么你杀了我吧!”她的眼中透出一丝心痛与怜悯。
“啊!我的头好痛,妈妈,你快走!快走!”苏微夏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她清楚的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控制她的思想!不行,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杀了妈妈的,在她意识清楚的情况下,她喊出了:妈妈!快走!
安太太闻声,心里就那么一下被温暖了,她竟然叫她妈妈!当她反应过来时,却被苏微夏一把揪住头发,拽倒在地,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夏希,……,妈妈……对不起……你,能听见……你……叫我,妈妈……我很开……心…………”
无力的挣扎,像断肢了的小鸟,明知不可能再次翱翔在自由的天空,却还是对那生命抱有一丝幻想,最后双手无力的垂在冰冷的地面上。
记忆如书,像上了瘾,不停的在翻动。
那晚,爸爸将苏微夏送到房间之后,她并没有早早地睡觉,而是静静地等着她妈妈回家,她不相信妈妈不要她,这时,门外传来声音,苏微夏跳下床,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原来是爸爸喝醉了,在说醉话呢!她轻笑了一声,准备回房去。
“岱儿,你不要我们了吗?呵呵……也对!你跟我是受了不少的苦,你怎么爱上人家安先生了呢?!”什么?!苏微夏整个人都惊住了!听错了吧?她在次回到了房间里。开始哭泣!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她停止了哭泣,嘴角弯成很好看的弧线,她摸起放在自己抽屉里的水果刀,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洞得望着墙壁,用刀仔细的刻了起来,眼中的贪婪,眼中的仇恨:妈妈不要我了!爸爸开始讨厌我了,这个世界好肮脏,我要杀了那个坏女人,还有安家的所有人!
第二天,苏微夏一进家门,便见爸爸躺在地上,屋子里好乱,她过去推爸爸,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苏微夏正打算将爸爸拉到床上去,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难道是妈妈?!她接听了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陌生的男音传来:“喂?!夏先生?你让我给你调查你女儿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对于你女儿在墙上刻东西之类的,这一系类例奇怪的动作,她有可能得了精神病,不过还得亲自来检查一下,喂?安先生?你在听吗?”
苏微夏一惊,什么?!精神病?!怎么会得!这绝对是一个冷笑话!我什么时间刻了,胡说!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被满满墙壁的字吓到了!她不敢相信,满满一屋子的字都是她刻的!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痛苦的表情呈现在白皙的脸上,脸上的肌肉被疼的抽搐起来。
慢慢得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呵呵,这些字都是我刻的,漂亮不?!不,不,不能让人家看到,我要毁灭证据,对,毁灭它!她全身颤抖着去客厅拿了一把打火机……
火势越来越猛,不,这样还不行!万一让人家看到是我烧了的话,爸爸会杀了我的!我该躲到哪里去呢?!她找了一个墙角,蜷缩在那里,双手抱着膝,她全身不停的发抖,此时的冷静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好多。
“啊!着火了!爸爸还在那里!”她过去推爸爸,浓浓的烟味使她的意识完全清醒了,她当然不记得这把火是她放的!最后爸爸救了她!可她还是烧伤了脸!
“呵呵……可笑!爸爸原来是我害死的,妈妈也被我杀死了,真是讽刺!呵呵……”
苏微夏她摇摇头,自嘲自讽得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