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到田府,田昉已经在厅里了,见到菲儿时挑了挑眉,我便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他点点头,居然同意让菲儿留下,让我颇为意外。后来我突然想起贺礼的事,想他田昉做了败家子这么多时日,难道就没搜集些珍奇的东西,实在不行就随便挑一个送了不就得了,他不仅说没有,还义正言辞地说既然这钱是让我买贺礼的,钱花出去就没有了,自己想办法去,若想不出,就…按规矩办吧。
什么叫按规矩办吧!?好你个田昉,不就花你点钱么?那么大的阴谋都让我知道了,还在乎这点小钱?我这个呕啊,不仅没捞着油水,还摊上这么个事儿。
和田昉谈完,出来之后,边看着菲儿在门口踌躇不决,怯生生地看着我。
“姐姐。”菲儿一只手紧张地揪着裙摆,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抱着琴,“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没有的事,你别担心啦。”我安抚着菲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希儿没带你去住处么?”
菲儿摇摇头:“希儿告诉我了,但我听希儿说拿钱本是要给田公买贺礼的,我,担心姐姐会被公子责罚,所以…”
这孩子真叫人心疼。
我摸摸她的头,牵起她还在揪着衣服的手,道:“走我带你去。”
“不、不用了。”菲儿赧然,“我就是看看姐姐,我认得的。”
“没事没事,反正顺路,你第一次进府,万一迷路怎么办?”我笑着拉着她走,边走边问,“菲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哎,到嫁人的年纪了。”受到上午买簪子的影响,这十五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菲儿脸一红:“菲儿要一直服侍公子和姐姐,不会嫁人的,再说…也没人会娶我的…”头一低,显得有些落寞。
“菲儿,胡说什么,等你做个几年,我会让二公子会给你安排个良人,保证品性优秀,相貌堂堂。”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不容易啊,长得花容月貌的,却有个那样的父亲。
“姐姐,怎么…”菲儿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低着头突然来了一句,“姐姐都还没嫁人呢…”
“咳咳。”我干笑,我才十六啊…嫁人…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太惊悚了,转移话题,“菲儿也会弹琴啊,姐姐很喜欢听呢,什么时候弹给姐姐听啊~”
一提到琴,菲儿顿时显得兴致勃勃,两眼闪亮闪亮的:“真得?肯定,姐姐想听随时可以的!”
“呵呵,那谢谢菲儿了。”我对成功转移话题很满意,“菲儿,你这琴是从小学的么?谁教的啊?”
“我母亲。”菲儿眼帘微垂,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又撞上人家的伤心事了。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美丽,温柔,贤淑,画艺超绝,琴艺脱俗,我认字弹琴作画都是她教的。”
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你爹啊?话咽在嘴里没问,免得又让她伤心。
菲儿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着,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一个实际问题的解决。
弹琴作画?啊啊,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终于可以解决贺礼的事儿了。
“菲儿。”我笑眯眯,“那个田公的贺礼你也知道的,我想到一个好主意,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