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果然是热闹得紧,一路上不少豪华马车都朝一个方向驶去,几乎每辆马车见到他们这辆都会停下来和原靖天打招呼,墨月撇撇嘴,打招呼是假,探口风是真,龙御风现在的地位可是颇为尴尬的,今晚的晚宴正好为他正名。
到皇宫门口下马车时已经有不少官员在门口三五成群的寒暄起来了,原靖天一出现马上就有人朝他走过来:“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赵大人!”原靖天朝来人打了个招呼,不是很生疏,看来是一起的。那赵大人本也是来问问口风的,又一眼看见跟着的墨月,便收住话头先问了原靖天:“这便是相爷的外孙女吧!呵呵,女孩儿好啊,乖巧贴心!”
墨月嘴角抽了抽,她的名声跟乖巧贴心相差十万八千里吧,说得这么违心还不如别说!
原靖天心里明白人家只是给个台阶下,他这个孙女这几年在京城的名声如何他还不清楚?
“赵大人见笑了,槿儿来见过吏部尚书赵大人!”原靖天也不多做解释,只看着墨月,即使赵大人算是他的亲随,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要是心里留下隔阂就不好了。
墨月朝那个长着一张爱国脸的人拱了拱手:“月槿见过赵大人!”没像一般女子行礼一样福身,原谅她懒!
赵大人有些愣,不过都是老狐狸,一瞬就恢复如常:“不必多礼,老夫也有两个女儿,比你稍长,夏侯小姐平时可多来寒舍和姑娘们一起玩笑。”
“大人叫我月槿就可以了,您与外公是同僚,也是月槿的长辈,直呼名字即可。至于前去府上叨扰,届时赵大人可别嫌月槿烦才好!”墨月打着哈哈,谁没事去你那儿,一个两个说她刁蛮任性,还不知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女好不好相与呢!
“哈哈,好好,相爷好福气啊!”赵大人也是个玲珑之人,看这夏侯月槿进退得宜,倒不像传说中粗鲁无礼,又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下原靖天。
“赵大人见笑,时辰不早了,一起进去吧!”
“好、好。”
这皇宫真是气派,到处灯火辉煌,将偌大的皇宫照得明亮堂皇,那雄伟的建筑自是不必说,雕梁画栋是一定的,好歹是这么多代的能工巧匠的集成之作,几乎挑不出瑕疵,墨月现代见过的知名建筑也多,却没有这种古建筑震撼人心,像故宫和古皇城一样厚重。侍卫笔挺挺站着,纹丝不动,各司其职,宫女太监来来回回穿梭,像个陀螺似的忙碌着,还不能发出声音。
小七不能进来,只剩墨月一个人百无聊奈地跟在原靖天和那个赵大人身后,看前面的他们跟人寒暄,无聊的只想打呵欠,这就跟现代人要开会一样,一个个带上假笑你来我往,真是无聊至极!她只好左看看右看看,拿周围的景物打发时间。
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众臣已经差不多就座,官阶小的都坐在外面了,能留在大厅的就可想而知了。女眷本是坐在外间,可是皇帝特地吩咐带墨月来,原靖天也就拉着墨月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原靖天的位置在皇帝的左手边,众臣之首位,看也知道他的地位如何了,刚才的赵大人还要隔着几桌。
墨月抬头四处看看,却一眼望进了对面的一双漆黑如夜、冰冷如寒潭的眼里,他就坐在对面,贵气逼人,正襟危坐,俊容没有一丝表情,眉眼和龙御风有些神似,一身明黄的袍子,襟口绣着金龙,墨月当下明了,应该就是当朝储君三皇子皇甫御渊。当今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幸早夭,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个儿子,还有几个公主,这些墨月都不是很了解,也不是很关心。
这时那太子殿下也正看着墨月,这女子居然敢就这么看着他,还一脸镇定的表情,明知道他是谁,既没有害羞脸红或是暗送秋波,也没有吓得发抖或是故作矫情地移开视线,就那样直直地打量,也不怯场。她坐在原靖天的旁边,看来就是这两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声名狼藉的原家外孙女了,难怪胆子倒不小!
原靖天自然也看见那太子殿下就座了,就带着墨月过去行礼,皇甫御渊也不是太离谱,看原靖天过去也站起身。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原靖天只微微拱了拱手,三朝元老倒不用见了哪个皇子或是后妃都行大礼,礼到了就行了。
“原相不必多礼!”皇甫御渊虚扶了一下,声音很有男人味儿,脸色还是冷淡没变,大家也习惯了。
“槿儿,还不见过太子殿下。”原靖天转身看向墨月提醒道,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见过太子,殿下金安!”想让她对别人卑躬屈膝,休想!以前除了妈妈和老师或是长辈,她还没给谁弯过腰呢,来这里几天算是把她的规矩全打破了,待会儿说不定还要给皇帝下跪,凭,神,马!
谁知皇甫御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没看她一眼,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果然还是龙御风比较可爱!
寒暄过后,墨月回到自己的座位,打死她都不会再陪原靖天去跟人打招呼,去说些没营养的话,她又不是陪笑的!
正想着,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