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一会儿功夫她是能应付得了的,再怎么我也不会把她给卖了。”说罢我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泛夜回敬我的却是一个无奈的神情,实在无趣。
我唯有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的景色上。
只是这堤岸边上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够吸引我眼球的东西,杂草遍野,唯一比较有诗意的也就是那一江清澈的春水。
我丢下泛夜,越过几株杂草走近河堤。
在远处看时,江水并不湍急,可一旦临近观之,才发现它也并不如远处所见一般宁静,只是它流淌的丝毫没有波纹,仿佛没有丝毫它溜走了的痕迹。
我微微将头伸出了一点,以便能照到自己。的确,倒影很清晰,一个清晰的陌生面孔。
我小心翼翼地抚上我的脸,而倒影中的那个人也同样做出了这个动作。
我笑了,那确实是我。
然而就在此时,涟漪从倒映的画面中央一圈一圈地散开,扭曲了两个世界的宁静。
我吓了一天,霎时间一段回忆充斥在我脑海之中,窒息的感觉,冰冷的气息…
我一把推开我自己,让自己远离河堤。
接着我听到的是脚步声。
泛夜走了过来,见了我的神情,皱起眉头,握住了我的手腕,不由地就探头往我刚才所处的水边望去。
但他看见的,只有一截摆动的尾巴和被搅动的水面。
“怎么了?”泛夜问道。
我轻轻摇头,挣扎几下,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这下泛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无视掉他的不悦,我抬头看了看天。
“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假装乐呵地撞了撞他的肩膀,越过他径自往回走。
很快,泛夜就跟了上来。
“倘若别人说避闲,我信,但是这人若是你,这可信度就不高了。”泛夜揶揄道,话中句句损我。
对此,我毫不留情地赏给他一记拳头。
但其实很难得的,是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笑意。
刚才的事情好像也就暂时是过去了,他不再问,我也不提。但不说不代表没发生,不提起也不代表已忘记。
于我而言,有些记忆是永远无法忘却的,特别是那些已铭刻在心中的东西,有些感觉,只会如同水中的涟漪,震碎越来越多的平静。
…“怎么样。”
“嗯。”
…在回来的路上,这样的对话不下十次。其实我是担心过的时间太久,弄出来的效果会和之前有差距。
最后,我整了整衣服,雄纠纠气昂昂地和泛夜一起走向日照楼。
连麟的“家业”。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千枭。
初初我怔了怔,但看见他似是寻找的目光之后,我好像突然间又明白了什么。不由的观察起了这日照楼。
不知我们的想法是不是很凑巧地碰到了一起。也许这幢别致的酒楼里,会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发生呢。
我加快脚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而他不停四处张望的眼睛,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定格在我身上,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彩。
只是一个短暂的空档,我转了会儿头回去和泛夜讲了两句话,再转回来时,千枭已经不在门口了。
可我还没多走几步,一个臧青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对我来说,这是迄今为止最大胜利的开端。
“诶,这不是连公子吗,我们真是有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