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身体没一点起色,我却变得越来越焦急,因为娱乐圈的事情久久没有眉目。以父亲的能力,完全可以很快搞定的,这时间已经超过了我的最长期限了。我认为是他故意拖着,找他狠狠地吵了一架,却是没有任何结果。
烦,除了烦还是烦!
吵完架的那天,我不顾医生的叮嘱,跑去酒吧喝了酒,发泄心中堆积了好久的不满。既为父亲的事,更为我这戏剧化的生命。
如果没有八岁的相遇再分离,没有再相逢后的尿毒症,没有肾衰竭,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是一片美好?还是说,我们会面对其它的天灾人祸偶然误会,继续苦苦挣扎斗争?
那晚,父亲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是,我听见了他的哭声,男儿的泪一滴滴落在我背上,烫在我心里。蓦然发现,我欠的情又多了一份,该做的事也多了很多。
也许是那次吵架的缘故,进入娱乐圈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进展也很快,我只要快点养好身体就万事OK了!
洛洛已经去了美国,和雅图一个学校,每天和我报告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感觉好像雅图就在我身边似的。这个孩子,好像已经一点点成长起来了,让我安心了不少。
这天,洛洛依旧不惜国际长途向我报告:“寒城,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洛洛一开口,我就觉得应该出事了,但依旧很淡定得说:“我不是说了吗?可能过去不了了,你帮我和雅图说一声。”
这些天,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淡定了。也许,真的到了等死的境界了吧。
“好吧,这样也好,免得你心烦。”洛洛的语气很是无奈。
“洛洛,究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雅图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就你知道关心她,人家现在好着呢,和上次跟你说的留学生讲得高兴极了,不行你自己听!”洛洛的语气很不和善。
很快,我听见了电话那边传来的雅图银铃般的笑声,还有一个绘声绘色说着的男声。我一直以为,她说的留学生是的女生!
或许真如洛洛所说,这样也好。可是,雅图,我好想见你一面,立刻,现在,怎么办?!
雅图,如果时间倒转,我依然会选择去再见你一面,尽管结果是那样地让人心痛!有些感情,已不仅仅是“爱情”两个字能够说清楚的了。
当洛洛在电话里将事情告诉我的那一刹那,我承认,我心痛了,嫉妒了,但没有怨恨。你本来就该有新的幸福不是吗?尽管过程和我所想出入太大,可毕竟结果都是一致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还有那朵朵飘动的白云,心底顿时觉得好安逸。我的茉莉长大了,我的雅图也找到了新的幸福,真的好开心。
电话里听着你那般欢乐的笑声,连我也被感染了。那一刻,我落泪,因为感动!
真的,你的世界本就应该让那样一个活泼幽默地人进入,打开你沉寂的心扉,感知这世界的美,而不是我!
八岁的相遇又分离,让我们过早地成熟,心中有了太多的小秘密,喜欢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格格不入。
如果还能再次收获童真,请抓住这个机会。我会在天堂默默祝福着你,你的笑容便是我毕生的幸福!
当脚踏上平实的土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来了,那个在梦中出现了好多次的城市,那个有着茉莉花香有着雅图的地方!
“寒城,这里,你看见了吗?”远远地,我看见洛洛激动地向我挥手。只有洛洛一个人,因为雅图不知道我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洛洛这小子又长高了,也越发地阳光帅气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水土的缘故。他的生命还处于鼎盛的青春期,而我,却已经走进坟墓了。
希望,我已将他们的灾难都带走了,他们能够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
这么多天下来,我再也没有了他那样的朝气,没有及时地挥手回应他,只是踏着疲乏的步子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兄弟,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呀!来,给哥抱一个。”说完,洛洛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感觉到他的胸膛变得更加硬朗了,而我更加瘦削的身板只会让他觉得磕得慌吧。
洛洛有些不舍地松开我,我看见他的眼眶湿润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学校。”我不想让本就短暂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伤感中。
洛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解地问:“你的行李呢?不会就来了一个人吧!”
“反正你会为我准备好的,带着反而麻烦。”确实,我只来了一个人。时间太短,不需要太多繁杂的行李。
我,只是来看一眼就走而已!耽误久了身体又不知道要所调理多久了。
“好吧,算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给你备好!”洛洛一脸的无奈。
“不用这么急,还是先去学校吧。”我想去看看雅图,真实地看见她开心大笑的样子。
洛洛没再多说,径自带着我去了他的学校,也是雅图的学校。他知道,我是来看雅图的!
走在香气四溢的校园里,我一直期待着能够嗅到那熟悉的茉莉香味。然,我找寻了很久都没碰到,就像梦境里的场景一样。
看着我这样毫无方向地瞎逛,连洛洛也跟着急了,连声埋怨:“我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问她在哪儿不就好了吗?何必像个没头苍蝇乱找?”
“你不懂的!”我淡淡地说着。
我想要看看在真实的世界里,我能不能找到雅图,找到我的茉莉。记得,上次是她先找到我的,而不是我先找到了她。即便她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却没有认出她,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不想让她见到你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想让洛洛不知道还真是困难,“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一个千里迢迢赶来了却不去见她,一个明知你生病了还那么淡然地和别人有说有笑。”
是的,他不懂我,也不懂雅图。那我那我?是否真的懂得雅图,她又是否懂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