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说,每个人的牌灵都有自己的契约,因为牌灵的真实名字不动,每个人与牌灵达成的契约也就不同。萧缘在大礼堂的最后面,望着讲台上款款而谈的导师,上下眼皮禁不住打起架来。萧缘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即将成为去美国的交换生,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异界,跟着不同的物种学习魔法。自己的奇门遁甲都没有心思去学,哪有心思去听导师的魔法导读。
导师真是不知疲惫的家伙,讲完艾丽塔学院特意为新学员准备的魔法导读后,有拿出一本红色的魔法等级测定原则。萧缘看到红色的就想起月河之虹,“司潋,司潋……”声嘶力竭都没有人回答,周围的沙漠变成绿洲,绿洲又变回沙漠。
“你想回去吗?”萧缘的牌灵少年旅行者说到,心心相通,自然就彼此了解。
“司潋是你的师兄?”少年旅行者问到。“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的一切事你不是都知道吗?再说气我的话,就把你卖了。”萧缘已经和旅行者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说话也不在藏一半留下一半,旅行者说,“我们虽然达成契约,你要知道地球人有隐私的。我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进入你内心的禁区。司潋应该是你的男朋友吧?”
“什么呀?他不是我男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师兄,祸害师兄。”萧缘没看出来旅行者懂的地球的知识挺多,连男朋友这个隐晦的词都收集到。“司潋只是我师兄,我对他,不,应该是他对我没有哪方面的想法吧!”萧缘自言自语。
人在这个时候警惕性最差,旅行者正好看到萧缘的过去。
司潋扶萧缘躺回床上,握着她的手给她输入真气来抚平她体内紊乱的内息。片刻后,萧缘的脸色总算有了些红润,呼吸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小缘,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却总喜欢情绪紧张。以前我一度认为没有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现在看来最让你有兴趣的就是家人和师父。他们的开心和不开心、离开还有受伤等等事情都会给你带来情绪上的冲击。”司潋坐在床边的地上,脑袋搁在床沿静静看着萧缘的睡颜。“我一直知道你最想找的是妈妈,最担心的是爸爸,最喜欢的是师父,最想照顾的人是莫姑姑……每天在学校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用你静如镜的姿态去对待第一个人,却没注意到自己其实是面镜子,也会有裂痕也会碎掉,因为你毕竟不是一块安静的石头……至少在我面前,是个笨笨的小师妹。”
“你才笨!”萧缘的恢复能力比较快,在司潋碎啐念的时候已经醒了,听到他说自己笨的时候忍不住回了一句。
却不想司潋因为消耗真气过度,话说着说着人就没有了意识,自然也听不见萧缘顶回去的那句话。他依旧念叨着:“笨师妹……我喜欢你呀……”
萧缘怔住。
她的祸害师兄,其实是比她更笨的师兄,在耗费了太多真气的状态下无意识的说出了真心话,笨师妹,我喜欢你呀。
笨师兄,这么突然,会吓到人的。
司潋低声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笨师妹……我喜欢你呀……”一模一样的语气,在萧缘耳边想起。萧缘一愣,这不是祸害师兄对我说的吗?师兄,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在你心里,永远在你心里。”
“出来,快点出来。要不然我就不理你啦。交换生的名额我就给他们换一下,你自己去哪里吧?哼,不理你……”萧缘嘴角一仰,就给司潋上辈子欠她的样。
萧缘被旅行者一捉弄,气就不打一出来。右手举到齐耳处,“我发誓,我不在理你这个自视清高,琢磨怎么祸害你主人的人。”
萧缘趴在桌子上,头压的左半边脸变形了。张丰华也就不到二十岁,看样子就比萧缘大上一两岁的样子。可是,萧缘怎么看都感觉张丰华比他大十几岁。
张丰华从前面跑过来,用手摇摇萧缘,“萧缘,萧缘,萧……”脸色一变,手停下来。
“武士,武士。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张丰华唤出自己的武士。这个武士正是张丰华的牌灵,头戴紫气东来头盔,一副晟气铠甲,再加上云履战靴,就是古代的常胜将军。武士正气凛然,带着百战百胜的将军口吻,“丰华,请问出了什么事?”
“萧缘,萧缘她喊不动了。”张丰华颤抖的手指着趴在最后一排靠近走道的萧缘,萧缘脸色有红润变成紫色。武士端详有一分钟,慢慢的说到,“这是她的造化。”
“造化?!”张丰华颤抖的手若有缓和,造化只能是好没有坏事的。石猴率众猴寻到水帘洞,石猴见到洞中的’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真是让他脱离石猴,有了美猴王的称号。张丰华想到中国的美猴王,心才算平稳下来。
“丰华,你在想孙悟空的事?”武士问到。
“这个……这个应该和萧缘的情况差不太多。”自我安慰的张丰华回答。
“艾丽塔学院的学员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和萧缘的情况的,从我所了解的艾丽塔学院院史来看,这是近百年来的第一次,我们也没有办法。我看你还是把院长找来吧,最好能……”武士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丰华收到体内。
“张丰华,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话没说完你能找到院长。”武士在张丰华的体内说个不停。
张丰华心中念得是萧缘的安危,哪里理会武士的话。张丰华从大礼堂直接奔到院长的办公室门前,当当,“院长,院长,我有事找你。”
门消失了,张丰华进到院长的办公室。院长正在整理这一段时间的教学计划,食指与中指夹的旱烟冒着毫无压力的烟丝升到空中,在院长的头顶弥散。
“院长,我有急事找你。”张丰华进前一步,站到离院长只有一个办公桌的距离。院长抬起苍老的脸,慈祥的微笑打破了张丰华的紧张。院长把教学计划书合起,放在右手边,一个响指,啪,烟打着螺旋升上空中。
“你说吧。”
“院,院长,我说不清楚。你还是跟我来吧。”一个冒险家了解的只是一些自然知识,逃生技能,哪里懂艾丽塔的魔法。
院长脸色一变,拐杖击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张丰华跟着院长出来,一前一后,等他迈出最后一步,院长已经在长长的走廊中消失了。
“院长已经去操场了。”武士早有先知的说。
张丰华无奈,只要再往操场刚去。
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昏沉。张丰华看到不远处的小楼上有一个女人懒散的坐在躺椅间,在躺椅后面的窗台上,就是艾丽塔学院人人传说的紫色小花。花晚上开的比其他时间都好看,尤其是这些花儿嗅到远处有第二个说喜欢它们的女人。
躺椅上,女人的烟无情的燃烧殆尽,在快要落下来的那刻,女人的手中又多了一个刚刚点燃的烟。这一幕比院长的旱烟换的还早还快,女人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她转过蓬乱的头,吐向紫色的小花。小花骤然间变大一半,紫色花边配上墨绿色的叶子,让张丰华不敢往前走。此时,张丰华距离萧缘的地方还有不到一百米。
“你不过去啦!”武士明知故问。
张丰华还是点点头,眼迷成一条线,“不去啦。”
“好吧。你不去我也不能说你。”武士说完最后一句就没有再说。无论,张丰华怎样在这里惊讶不断,怎么说武士,武士就是不回一句。
危险的女子,危险的紫色小花,危险的萧缘,成为一条不可消失的景象。
院长在来之前就推算出萧缘的事,乃是百年一遇的奇迹。在他成为艾丽塔院长的一百年中,这是第一次。小兽盘缩在萧缘的头部,舌头不停的舔萧缘的脸,“院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说,她会不会成为我们院下一位女院长。”老者慈祥的笑了笑,额头的褶皱挤成一堆,也不能掩盖老者的矫健。看着萧缘一阵,老者在萧缘的四周摆上了七十二个粗大的红烛,烛光燃烧,不同色彩的东西聚在萧缘的上空。老者说,“烛光之灵,带给萧缘勇气。”
七十二盏红烛,一点一滴的从萧缘的身上穿过,这就是红烛的祝福吗?红烛之灵,出现在萧缘的体内。
紫色的小花,幽静的散发香气。萧缘半蹲着,手里还拿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正要嗅一下,小花是不是自己平常用的香水味。
“放开它,放开那朵紫色的小花!”
红烛之灵进入萧缘的梦境中,沉重的语气对着萧缘说到。萧缘手中的紫色小花颤动了,你怎么来管我,“我喜欢这朵小花。”
“喜欢也不可以闻它的花香。”红烛之灵走近,赤红色的火焰在萧缘的廉价上浮动,温而不热。
“为什么?”萧缘鼓起勇气,半蹲的上半身起来,踮起脚尖还是比红烛之灵矮上十公分。
“你是地球人。”
“这,这,这个也可以算作理由。”萧缘不解其中的秘密。
红烛之灵是艾丽塔学院的四大灵物之一。只有在出现萧缘的情况下,红烛之光才可以在七十二盏红烛的召唤下出来。艾丽塔学院的另三个灵物是百冰之灵、黑土之灵、古木之灵。艾丽塔学院的四大灵物只有院长才可以召唤,今天晚上的红烛之灵正是院长在院长办公室早就算好的。
“我真的不想听,我喜欢这种花香。”萧缘不理会红烛之灵。
“笨师妹,你是我的笨师妹。不要碰那朵小花,快放开,快放开。你喜欢也不可以拿着它,你看你还闻花香。对了,我看这一朵小花就是你最讨厌的紫罗兰,你怎么拿着它呀。听师哥我的话,放开它吧。”
“不,不,我不放。祸害师兄你又骗我,要不是你单车托我去师父呢。呜呜,被校董的女儿拿来做文章,害得我差点没有交换生的名额。你看你,还不让我玩一朵小花,你看多好呀。”
司潋无奈不在言语。
“缘丫头,缘丫头。过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回事呀?你又欺负你的师兄。打小你们就在一起,打打闹闹多好。咦,你的手里——小花。没看见上面有刺,放开它,额,要不给我也行,让我给你拿着。”
“师父,你的胡须又长长了。怎么你也惦记我的小花,不,不不不。”萧缘本想走过去拉拉师父白白的胡须,可是又退回原地。
“缘缘,姑姑不是给你说了多少回,怎么一个人出来玩。司潋呢?司潋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难道你没有叫他出来,哈哈,给我还耍小聪明。背着手做什么,你手里拿着是……”
“不能给你看,不能给你看。我一会就回家,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点心。”萧缘摆出一副小孩子的脾气,撅嘴跺脚。“好好,好好。我马上就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萧缘,跑出来找什么?晚上有长胡须的小鬼把你带走,我可没有时间去找你。呵呵呵,忘了告诉你。你妈明天就回家,你可要听话。”
“嗯嗯嗯嗯额。”萧缘小手放在身后,乖巧的点头。
“妈,妈。”萧缘高翘的鼻子再次触到花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萧缘的面前。
“听话,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跑过来的萧缘往后退退,手中的紫色小花已经被它抓的变形,可能是应为见到妈妈的激动忘了手里的东西。
萧缘呵呵两声,小手伸到面前,没有紫色小花。“把那只手伸出来。”另一只小手伸出,没有紫色小花。“两只一起伸出来!”苏涵再一次说到。萧缘刚伸出的小手嗖的缩到背后,“我连自己的小礼物也没有吗?”嗔怪到。
“有。等我们回家后,我给你的礼物就在你的书桌上。走吧,妈妈拉着你的手走。”苏涵耐心极好,那只是对自己的女儿。
苏涵的话如同迷雾般,萧缘想起了那一条浅蓝色的丝巾。紫色的小花变了,变成深紫色,深紫色变成黑色,黑色在变成白色,绿色的两片叶子变大了不少,白色的花瓣只剩下三个,正好是萧缘的吉祥数字。萧缘看着紫色小花,呆住了,没有动,更没有懂小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变化。
“缘缘,缘缘。”院长喊着萧缘,这是已经过去一个夜晚。萧缘睁开眼,赌气的说,“我还没有睡够,让我在睡上几分钟。”
院长没有说话,只是让趴在他旁边的小兽送萧缘回去。小兽划破天空的爪子,四肢抵着笔直,抖抖凌乱的黄色兽毛,伶俐的牙齿格外惹人害怕,萧缘向上次一样被吐入兽中。
等小兽消失在不远处,院长沉默一夜,“今天我们的艾丽塔学院又要有大新闻发生。但愿萧缘能做到善始善终。”
远处的阁楼那个跟萧缘一起过夜的女人,不,应该是见证萧缘一夜经历考验的女人,躺椅的右手边有十多个烟蒂,最后一个落下来还是三分钟前,弱弱的有点火星。那个女的站起,找到屋里的另一个躺椅躺下,好像昨天没有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