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兰跟在吴越泽的后边,这次是真的不敢开口说话了,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儿多余的声音出来。
吴越泽那个样子明显是生气了吧?靳兰害怕会不小心又触到了吴越泽不高兴的地方,她只是想要终止刚刚那个话题,却没有想到自己那样冰冷的话落到吴越泽的耳中是多么的伤人。
虽然靳兰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靳兰自己的心里也不好过,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很难安。
吴越泽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了,周身的气场更是下降到了极点,冰冷到靳兰完全不敢靠近他身边。
就连司机都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劲,一路上都没敢吱一声,到了那个路口司机自觉的把靳兰放下来,然后又扬尘而去了。
靳兰告诉自己忘记刚刚的事情,到了公司就要好好专心的投入到工作里面了,可不能因为私事而分心了。
靳兰这次大概是来得有些晚了的原因,并没有在电梯里遇到金晨,她只好压下自己心头的疑惑,不要再去想金晨那个电话的内容了。
没过多久,靳兰一进到办公室,就感觉周围同事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再联想到金晨昨天在电话里跟她说的事情,她不难明白,这些同事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也没有时间去跟他们解释,她并不想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能强忍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开始工作。旁边总是会有轻声细语又尖酸刻薄的讨论声传过来,干扰着靳兰的工作思绪。那些在低声讨论的,无一不是在说靳兰的事。
靳兰想冷静一下,现在手里还有工作,暂时不能放下,她只能等中午再去找乔伊明。靳兰这么想着,又开始了工作,强迫自己无视旁边的各种目光和低声的讨论。
原本以为大家的兴致这样也就会降下去了,靳兰也没有能想到,她这样无视的态度,反而惹得那些人越来越远明目张胆的讨论起来。
那些难听的字眼一个个落到了靳兰的耳中,靳兰顿时觉得有些羞愤难耐。
那些一个比一个肮脏不堪的字眼被加诸到了她的身上,靳兰心里万分的委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没有人想要听她的解释。
听着八卦的人自然希望这事情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因为这样才会有好戏看;更何况他们过得不如意,就会想要别人也不如意,特别是像靳兰这样表面上看起来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如人家的人,他们心里就是越要想要知道这些比自己优秀的人出丑,这就是这些看八卦的大众他们的普遍心理,不是吗?
苏年可是很了解这一类人的,看热闹谁也不会嫌事情大啊!苏年很好的掌握了他们的想法,所以才会让乔伊明到公司里来散播这个谣言,他不仅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谣言,还有让它达到他让乔伊明散播这个谣言的真正目的才行。
乔伊明能不能完成苏年的任务最终得逞呢?
其实乔伊明自己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可是苏年却很有把握,乔伊明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年那么有把握的样子,连带着自己也相信了很多。
乔伊明也开始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这上面,相信这个目的最后一定会达成的,或许这就是苏年的人格魅力吗?
靳兰在办公室里真的快要坐不下去了,周围投过来的各种不善意的,有的甚至是直接充满赤裸裸的恶意的,以及各种不屑的,直白的目光,都快要将靳兰淹没了。
靳兰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被押上了断头台的囚犯,正在被判官宣告着可耻的罪名,接受着下边围观者的各种直白的目光和各种被扔上来的烂白菜和臭鸡蛋,这种认知让靳兰心里很是难受。
她也解释不出来这种难受,但真的很难熬,靳兰只能匆匆将手里的一份文件看了一遍,试图冷静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冷静不下来。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金晨像是知道靳兰这边的情况一样,给靳兰发了条短信,让靳兰去她办公室里话要对她说。
靳兰想了想,还是从桌上挑了一份文件,然后再起身,强迫自己无视旁边的各种目光,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办公室里的,昔日相处的同事们,大声的谈论声。
“不就是攀上了吴总吗?看她那幅高傲,目中无人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能嫁给吴总不成?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嫁入豪门,整天做着这样那样的梦。”
“就是就是,可把我恶心死了呢!”
“你们还别说,人家万一真的就成功了呢!那以后就是豪门少奶奶了,再也不用像我们一样坐在办公室里面给人打杂了。”
“哎哟!怎么着,你还羡慕了不成?再怎么好还不是小三上位?指不定以后什么心时候就要被嫌弃了呢!毕竟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更别说是像咱们吴总这种优秀的钻石王老五了,他们这些人有钱人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新鲜感能保持得了多久?”
“你可别低估了人家了!不是说吴总都要为了她和自己未婚妻退婚了吗?”
“诶呀呀!还真是,这手段哪里是咱们这些小喽啰比得上的啊!这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就一副清纯高冷得要死的样子,背地里不晓得多犯贱呢!”
“都不知道她那些工作上的事情……是不是吴总帮的忙呢?”
“还真不一定呢!”
……
靳兰靠在门外的墙面上,里面是那些同事一个个不屑的轻蔑嘲讽,各种尖酸刻薄的恶意猜测一个个传入靳兰的耳中。
他们仿佛将自己摆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肆意的批判着靳兰的罪行,用着各种丑陋不堪的形容词描绘着一幅幅有声有色的画面,用他们听到的谣言,加上自己恶意的臆想,给靳兰的罪行抹上一笔又一笔。
靳兰想到了不久前还在公司楼下的自己,那时还告诫自己要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要好好的认真的投入到工作里去才行;而现在,她就连工作都连带着遭到了同事们的质疑。
不止是人品,工作也遭受到了那些人肆意的语言攻击,就连走廊里从靳兰身边擦肩走过的别的办公室的同事,都刻意的保持了和靳兰之间相隔的距离。
更有甚者,衣袖不小心碰到了靳兰,走出几步之后还不忘停留了一会儿,低头嫌弃的将碰到了靳兰的那一处拍了拍,像是上面有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一般。
靳兰这才感受到,为什么金晨会特意打电话告诉自己不要过来了,原来是这样……
自己明明说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心却这么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