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靳兰低着头,不敢去看吴越泽,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找个地方埋起来才好,就连感受到吴越泽炙热的视线都会让靳兰觉得无比的心虚又难受。
“对不起?又是一句对不起,你以为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吗?”吴越泽突然觉得对于靳兰这个性格很无奈,为什么她就不能在处理感情的事情的时候拿出一点儿她工作的时候的那股子劲儿出来呢?
靳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对,可是她不敢赌。她选择了一种对于自己来说会比较保险的方式,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很难再去相信别的话了。
“靳兰,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不要再一味的逃避了好吗?”靳兰低着脑袋,从吴越泽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靳兰额头前的碎发,吴越泽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原本我也不想现在就说这个事情的,但是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我们不得不好好谈谈了。
有些话我们如果还不说清楚的话,后果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靳兰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吴越泽说话,安静的像是一个正在办公室里挨着教导主任训的学生。
吴越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将靳兰现在这样样子联系到那里去了,不过倒是真的挺像的,又怂又乖,却死死得守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不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任由他怎么说。
吴越泽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尽量把事情理清楚和她慢慢将,不想爆发无所谓的争吵。
“扇子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它,我只想问问你,靳兰,你为什么要把手链还给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味?还是说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说到最后几个字眼时,吴越泽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不想听到从靳兰口中说出自己不喜欢听到的话。
靳兰应该怎么回答呢?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数,把手链还给吴越泽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她既然都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且都已经执行了,她当然明白这个暗示着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眼前的这个情况下,当着吴越泽的面,她说不出口,她始终鼓不起勇气点头肯定。
靳兰现在心里什么想法,光是看着她垂着的脑袋,动都不动一下的模样,吴越泽心里也能猜测到十之八九。但是他还是想要问问靳兰,没有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这都不是真的。
“靳兰,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好不好?回答我,我只想听到你的回答。”吴越泽双手支撑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
餐桌很窄,靳兰虽然坐在吴越泽的对面,但这样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吴越泽如果想的话,只需要伸出手,就能摸到靳兰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但是吴越泽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他在等着靳兰自己抬起头和他对视,他愿意给她一点时间去思考,只要最后结果是他期望的那样的,给出一点时间对于吴越泽来说还是值得的。
可是,靳兰一心想要逃避掉这个问题,又怎么会现在就能给得出回答呢?更何况她的想法确实就是吴越泽不希望听到的那样,现在说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靳兰对于这一点还是明白的,所以靳兰才会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两个人都是很有耐力的人,一个人想着,你不肯说那我就等着你说吧。另一个想着,你不肯放过这个问题那我就等到你失去耐心放弃纠结于这个问题为止。
倒还真的是可怜了这一桌好菜,被两个人这么一折腾,饭菜都没有吃上两口,都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可是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儿想要妥协的样子,都不肯松口。
吴越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要是按照自己以前的那个脾气来说,这个时候早就直接发火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和靳兰摆出一副“有事咱们好好说”的态度。就是因为这个人是靳兰,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她格外不同吧?
“你还是不愿意说吗?靳兰,当初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你还记得吗?”吴越泽试图提起之前的事情,或许能唤起靳兰心里的愧疚,这个主意虽然上不了台面了一些,换做以前吴越泽是不屑的,可是现在也是别无他法了。
靳兰只是不肯说话,吴越泽说的什么她还是都有听进去的。听他说起上次的承诺,靳兰如何不心痛呢?那是她认真的承诺,一字一句都是代表着她的内心,没有一句假话,现在想起来靳兰还是会觉得震撼于那时自己的决心。
可是这也并不意味着靳兰就会因为现在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承诺就放弃自己如今心里的想法,她纵然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吴越泽,可是她也不想再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已经害怕了,为什么这些事情总是会跟着她?
“越泽……对不起,我明天就搬出去。”靳兰害怕啊,吴越泽会不会生气啊?当然会生气了。
靳兰倒是希望他现在生一下气,就会讨厌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因为自己而生气了。或许时间长了他就会忘记自己这么一个人了吧?这明明是靳兰心里所希望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以后真的会变成事实的话,靳兰心里就又觉得疼痛不已呢?
“搬出去!你要搬去哪里?”吴越泽听到靳兰说出这话,顿时火大,心里星星之火已经呈现出了燎原之趋势。“你敢走一下试试!我不允许你离开!”
“你没有理由左右我的决定,我还是会离开的,我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不是你圈养的小白兔!”靳兰总算是勉勉强强能抬起头,说出这么一段话,心里却还是有些慌。
“小白兔?呵呵!你哪里是小白兔啊?靳兰,你分明就是只披着白兔皮的野猫,我已经彻底沦陷了你却在这个时候就想离开我!休想!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吴越泽眯着眼睛,勾着嘴角,嘲讽的笑着说道。
嘲讽的笑容像是在嘲讽靳兰的无力反抗和逃避心理,其实却又是在嘲讽自己看走了眼,像是中了靳兰的毒,只有靳兰才是吴越泽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