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死来威胁我,这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如果你想试试的话,那你就尽管去!”秦祁眉宇间聚集着一股戾气。
就算这样,他也不会低头。
过了一阵,莫长晴忽然大笑了几声。
病房里气氛有些诡异,莫长晴盯着秦祁嘲笑道:“你以为我真会那么蠢吗?除却你一个男人还有那么多好的,我还要留着命多见识几个呢。”
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如针扎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却再也无话。
又是许久,莫长晴只觉得眼睛酸涩,疲惫的靠在床沿上,打发秦祁,“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会儿。”
秦祁原本是担心莫长晴的,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受控制的也就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病房。
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就算是冷眼相对,她也绝对不会输,可是在刚刚,如果不是勉强撑着,恐怕要在他面前掉泪。
他说她是他的情妇,只是用来满足生理需求的,需要的时候就唤她,不需要的时候就踢开,和一条哈巴狗似的。
手术当天,莫长晴被好几个人围在中间,听着各种各样的念叨,就差耳鸣了。
“晴晴,你不要担心啊,只是一个小手术,而且都是最好的医生,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何晓莹拉着莫长晴的手不停的说着。
她作为医生,心知肚明,毕竟涉及到癌症,手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不免千叮咛万嘱咐。
付流席站在何晓莹旁边,也笑着安慰道:“我们都等着你,进去之后不要害怕,只当做是睡一觉就好了。”
莫长晴感觉自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般,被父母叮咛,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也说了,这不过是一个小手术,怎么反倒比我还要紧张。”
“你哪里进过医院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何晓莹放心不下,话语里满是疼惜。
“好啦好啦,我该去了吧,等会儿医生都该等着急了。”莫长晴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心态放得很好,做完手术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再也不用受到别人的监视和控制,这岂不是美事一桩。
被人推出去的时候,莫长晴还是下意识的朝着窗边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安静的立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
病床上的莫长晴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就这样被送进了手术室。
至始至终,秦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莫长晴消失在门口之后,秦祁才赶紧跟了出去,付流席和何晓莹也紧跟过去,三人都来到手术室的门口。
付流席看着秦祁一言不发,但一举一动无疑透露了他的心思,这不是关心还是什么?
“明明这么关心她,表面上却还不肯解释,非要人家误会你才好,真是心口不一。”付流席来到秦祁的身边,打趣的嘲笑道。
秦祁神情漠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何晓莹听到这句话也过来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对秦祁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一些,看在他尽心尽力照顾莫长晴的份上。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他对莫长晴的关心,只有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就是啊,你都不给晴晴面子,又何指望人家给你面子,我看你这就叫做自作自受!”何晓莹看得通透,直接击中真相。
秦祁眸光轻颤,很快便掩了下去,同样没有回应,仿佛把自己隔离在一个密闭空间,听不到外面任何干扰。
“好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付流席看出秦祁脸色有些阴沉,知道这些话一定戳中了他的心,便识趣的打住了并制止何晓莹继续说下去。
何晓莹却不在乎,将自己心里想的全盘说出:“我偏要说,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明明在意得要死,否则死皮赖脸待在医院这么多天干嘛?”
秦祁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高傲如他,就算再不好也不容人说三道四,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你误会他了,依据我和他多年的交情,他一定是在乎莫长晴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选择直接,而他偏偏就是不会表达,相反用自己的方式又容易弄巧成拙的那种类型。”付流席皱着眉头,看着秦祁离去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
“你就是在为你的好兄弟说话,我有眼睛,我能够看得明白,他就是想要折磨晴晴,爱这个字眼用在他身上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何晓莹自然不信,要让她相信这样一个自大骄傲的男人会如此这般,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过了片刻,秦祁再一次回到手术室外。
但这一次,三个人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各自怀揣着心思,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秦祁眸光紧锁,想起病人危急保证书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今天的这场手术远没有口中说的轻松,一切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若是她真的出事了,那他真的就解脱了吗?
在这一刻,脑子里浮现出了很多,像幻灯片一样放映着,有关莫长晴的一点一滴,欢喜大于忧愁。
终于,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莫长晴再一次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脑袋缠满了绷带,只漏了眼睛鼻子在外面。
“手术很成功,你们可以放心了。”医生对着几个人宣布道,如同宣布生死一样。
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秦祁看着莫长晴被人推走,消失在玄关处,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医院。
之后住院,一直都是何晓莹夜以继日的照顾着,再也不见秦祁的身影。
“晴晴,我说要不然你离开秦祁吧,他不适合你,我觉得他就像是罂粟一般,只会让人沦陷并且无法自拔,可是他却仍然开得娇艳,不是你能够掌控得了的。”一日,何晓莹在打扫病房的时候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长晴整个人一愣,原本是想要屏蔽这个名字,但在听到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出现那张熟悉的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