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牙根山山顶上,最为豪华的一栋金色楼阁中,站着四个人。
“弟子杨雄/吕橙拜见副禽祖及宋长老。”两位修士恭敬道。
宋仁道:“交待你们的事,办妥了吗?”
杨雄及吕橙跪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着。
风清扬眼睛一瞇,庞大的灵压罩向杨吕二人。
直压得他们像两只卷缩的虾子。
杨雄心想,不出点血,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咬咬牙,肉疼地从百宝袋中取出兽皮。
“禀…禀老祖,这是我从鞑子手上抢来的秘法,见有些价值,不敢私藏,上贡给老祖,以补我俩之过失。”杨雄苦笑道。
宋仁接过去一看,相当满意地点点头,转头交给风清扬。
“居然有这等逆天奇术,没想到蛮族中也有异人,真让老夫刮目相看。”风清扬惊讶道。
他笑了一下,将灵压收回。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你们的过失吗?”风清扬冷问。
杨雄及吕橙大大地喘了口气,冷汗暴流,齐声求饶。
“我要你们找金兽头,你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难道我的命令跟屁一样吗?”风清扬寒着脸道。
“禀副禽祖,金兽头传说不过是那些鞑子的编排出来的,根本是子虚乌有。”吕橙不以为然道。
“哼,据传说,东土蛮族的圣地有一头上古圣兽,要进入圣地,必须聚集四颗金兽头,寇骨族有一颗,羯枵族有一颗,其它两颗在宋仁手上,这叫做子虚乌有吗?”
风清扬冷道:“寇骨族的金兽头在哪?”
吕橙一听,冷汗直流,当日攻进赤玉城,并没有找到叶起云,因此根本没有金兽头的下落,“禀副禽祖,金兽头在一个名叫叶起云的筑基期散修身上,不过他现在下落不明。”
风清扬一听,狠狠抓住吕橙的脑门,厉声道:“我限你们五天之内,把这个叶起云给我找出来,要不然给我去死。”
“风老,别吓着孩子,走,找几个奴隶,来试试这秽土转生大法。”宋仁喜道。
“哼。”风清扬冷冷转过身,瞪了杨雄及吕橙一眼,随宋仁离开。
吕橙恨恨地盯了风清扬背影一眼,待他们走远,不以为然地站了起来。
杨雄满脸灰暗,苦道:“西土那么大,上哪找叶起云去?”
“放心,天一门会替我们找到他的。”吕橙冷道:“叶起云伙同夺宝妖修杀了杜宇中,天一门不会放过他的,我在天一门的密探回报,盛秋雨许了重赏,谁抓到叶起云,可以得到一枚筑基丹。”
“乖乖,好大的手笔,看来我们兄弟俩个要快点逮到他。”杨雄冷冷道。
“这是当然。”吕橙笑道。
正当杨雄还在苦思如何抓到叶起云时,他故意走到栏杆附近,佯装要整理仪容,一条细小如线的土蛇,从他的袖口窜了出去,登时落到地面随即消失。
吕橙嘴角扯了扯,若有所思地看向北方天空。
此时的 叶起云及土行旦见天色尚早,便寻了间便宜的旅店,进去稍作休整。
只见土行旦,不断从纳虚戒里,掏出灵兽尸体吸血,看得叶起云胆战心惊。
为了避免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叶起云索性研究起杜宇中的百宝袋。
百宝袋的内容物,可以很清楚反应使用者的习性及风格。
杜宇中身为负责天一门矿石供应的外门弟子,他的百宝袋自然全是清一色的矿石,而且种类及数量之多,令叶起云瞠目结舌。
“这根本就可以开一间灵宝阁了!?”叶起云吐吐舌道。
万石录所登载有名的矿石,样样皆有,甚至连珍贵的空间宝石,也有一个木箱的存量。
突然,叶起云看到一只贴满符令的铁箱,他凑过去研究许久,无法得知内容物是什么?
他好奇地撕掉其中一张符令,没想到铁箱随即震了一下,居然炸了开来。
叶起云吓得立即收回神识。
“师弟,你怎么了?”土行旦咬着灵兽脖子,含糊不清地问。
叶起云顶着张苍白的病脸,居然吓得浮起两片桃红。
他连忙道:“没…没事,只是被百宝袋里面的东西,给吓着了。”
土行旦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低头继续吸血。
叶起云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几次,把神识再次投入,却只找到一只破烂的铁箱,其余一无所获,心想白日见鬼了。
他没好气地收回神识,心想:“又是一个难解的谜?”
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趁这个难得的空档,把神念的伤势,好好调养一番吧。”
他收敛心神,开始专心冥想那幅奇特的画像。
另一头。
奢侈豪华的大汗府邸的地牢里,锁着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双手高举,被巨大的铁链钉在墙上。
低垂的脸,就像头受伤的猛兽。
这时,两名武将打扮的人,推开铁门走了进来。
“你考虑的如何?”完颜宗峻随手拉把胡椅坐在辛练前面。
辛练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不语。
“大汗三番两次地苦口婆心劝你,你不要太自视甚高,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刑。”
完颜宗峻身旁的阿乱切凶狠道。
“你拥有我王族高贵的血统,只要一点头,马上就可以当大司旗,享受至高无上的光荣及用不完的荣华富贵,何苦要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完颜宗峻温声劝说:“要不,我再多给你些好处,副大汗的位子,如何?”
辛练冷笑道:“我是大燕人,不是鞑子。”
“哼,你就是鞑子!还是个杂种鞑子!”阿乱切鬼叫道,伸手就要拔刀。
完颜宗峻示意阿乱切不要轻举妄动。
辛练看向阿乱切的腰际,瞳孔紧缩,那是大哥叶起云送他的九环金刀。
他恨恨地瞪了阿乱切一眼。
完颜宗峻及阿乱切两个,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目的就是要拉辛练入伙,辛练身上流有王族的血统,虽然相当薄弱,但仍勉强算是,这对完颜宗峻来讲已经足够,因为寇骨族相当推崇血统,而且他的大汗帝国需要更多勇猛的战士为其效命。
辛练心想这可真是讽刺,自己从小被人当成杂种,受尽霸凌羞耻,动辄受到殴打,到头来没想到自己还是寇骨族的王族后裔!?
老天爷还真是爱开玩笑呀!?
完颜宗峻见辛练仍然不发一语,笑笑道:“这事不急,慢慢来。”
站起身,转头就走。
阿乱切冷冷看了辛练一眼,心想:“哼,这小子才二十岁,居然一个人就可以杀了近百位狼军战士,简直就是一头可怕的猛兽,倘若这小子真的答应,那我寇骨族第一勇士的头名,不就被他给抢了,不行!该找个机会把他除掉,以免夜长梦多。”
他的双眼闪过一抹杀意,阴冷地扯了扯嘴角。
转头唤来牢头,低头讲了几句话,冷哼一声,威风地离开。
牢头知道他是大汗的贵客,不敢任意地打骂他,只是上下打量他几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将铁门上的铁链栓上,再三叮咛守卫小心看顾。
夜里,明月高挂,夜枭在窗外,难听地啼叫着。
辛练就着微弱的月光,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条七彩的同心绳,两行清泪不断落下。
当寇骨族攻破城门之时,他人正在城主府负责收拾天一门留下来的残局,听到鞑子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拎着九环金刀,一路杀回家,没想到进门一看,十几个鞑子,居然轮流搬运着他家的财物,而家中的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包括辛练身怀六甲的小媳妇。
辛练期待已久的小孩,还没落地就胎死腹中。
他看着在怀里渐渐冰冷的尸体,不敢相信夜里总是爱抱着自己的小媳妇,已经惨死在鞑子手上。
最后他只记得当时眼前一片血色,再次清醒时自己就已关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