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深偏头,她指甲从他下巴刮过,顿时一阵尖锐的刺痛。
男人眼里盛满了怒气,“第二次动手打我了,你胆子真大!”
池浅惊惶不己,湿漉漉的大眼里警惕的看着他。
“还知道怕?”陆厉深冷笑,“有几个男人能让你这么打?”
池浅咬着嫣红的嘴唇。
陆厉深轻哼一声,捏住她手腕,扯过她。
池浅挣扎着,他力气大,一只手就轻松固定她。
她动不了,他为所欲为。
“别动!”他声音狠狠的,“刚刚压下去的火,又要被你动出来了,你负责给我灭?”
池浅一僵。
他勾唇哼笑,替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动作规矩正经,完全没有绮念。
池浅身体还是紧绷,警惕着。
整理完,陆厉深没有松开她,仍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子,“别以为我这样对你,就是不正经,我没这样对过别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池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对你身体有想法,想要弄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深邃的黑眸定定看着她,“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每次见到你,理智都会粉碎,也控制不住。”
池浅脸上像打了胭脂一样涨得通红,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毫无顾忌说出来的!
“给你时间,去和你男人分手,明白吗?”他又开口,语气里带着强势。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池浅用力抽出手:“不可能!”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厉深微微眯起了眼,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把这倔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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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灏东小朋友在楼上做完了作业,然后迫不接待的下楼。
然而楼下客厅里空荡荡的。
一个人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傻了。
佣人走过来,“小少爷,在找谁吗?先生十分钟前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陆灏东急忙打手势,“池老师呢?”
为了方便能和陆灏东交流,陆家的佣人,基本都会手语。
佣人说:“池老师啊,早就走了,小少爷在找她吗?”
陆灏东不说话,小脸失望的垂下,一动不动的站着,盯着地面。
佣人有点好笑,蹲下身,“既然小少爷这么想找池老师,不如给她打个电话……”
佣人的手伸过去,刚碰到陆灏东,他猛地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这眼神根本就不像个小孩子才有的眼神……
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陆灏东转身去二楼,嘴里喃喃:“第二次骗我了……”
佣人浑身震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少爷?你……你……你刚刚说话了吗?”
然而往楼上去的陆灏东头也没回,也没有在发出一点声音。
佣人又惊又疑,“难道我听错了?’
还有刚刚小少爷的眼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太可怕了。
佣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拥有像成年人一样冷冽骇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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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浅离开陆家后,在出租车上,才想起她又一次“骗”了东东。
明明说好不会不告而别,然而还是又直接离开了。
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不过她现在实在没心情想这些,更让她糟心的就是陆厉深对她做的举动。
她是一个成年女人,能清楚的看到陆厉深看她时,眼里跳动的欲火。
这让她觉得觉得不可思议和难堪……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要找她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
为什么?难道是觉得刺激,为了玩玩,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别的原因,以后都不能和这个男人接触了。
陆家也不能在去了。
她要和陆家切断所有的关系。
只是东东……那孩子太可爱了,以后如果见不到他,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池浅主动给靳阳打了电话。
那边等了半天,才接通:“老婆?”
他低沉的,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不方便接电话吗?”池浅不由问。
“确实有点,不过我出来了,正好透透气。”他声音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池浅好奇,“你在做什么?”
“见我爷爷。”靳阳站在屋檐下,陆家老宅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风水也非常好,眼前视线开阔,远处一辆车缓缓行驶过来。
他眯了下眼,说:“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见见我的家人,以前一直在国外,很少见到他老人家,所以交谈难免有些拘谨。今天还来了不少亲戚,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还好你的电话打进来了,我正好有借口出来透气。”
对于靳阳的家事,池浅知道的并不多。
她还以为他举家都迁到国外去了,没想到在A市还有这么多亲戚。
“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这些,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和家人先团聚……”
“打电话来干什么?”靳阳轻笑一声,“他们确实是我家人,可哪里有你重要。”
池浅低了低眉,“就是觉得好久没和你一起吃晚饭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靳阳一脸抱歉:“老爷子肯定会留我吃晚饭的,第一天回家,总不能不面子。改天吧老婆,改天我们过二人世界。”
池浅懂事的“嗯”了一声,“这些我都知道,你好好陪你家人。”
靳阳不由低笑,“你怎么这么招人疼?”
又不正经了。
池浅无奈,“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快进去吧,别让爷爷觉得你不知道规矩。”
靳阳哼笑:“心疼我了?”
“是啊,心疼你了,被长辈骂了不好。”
没想到她会大方承认,靳阳愣了愣,“都说娶妻娶贤,我老婆这么贤惠,要是不娶回家,我这辈子就亏了。”
“油嘴滑舌。”池浅嗔笑,“好啦,不和你说了,你快进去吧,第一次回家要给长辈们一个好印象。”
听着那头没了声音,靳阳才收起电话。
远处行驶的车,此时也开进了院子。
车停下,司机从车里下来,绕到后方打开车门,男人穿着昂贵皮鞋的脚从车里迈出来。
靳阳站在门口,看到男人的五官,微微眯起了眼。
如果他没认错,这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陆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