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办什么宴会,陆家的佣人都在忙碌,池浅抱着衣服刚进门,管家就看到她了。
“池老师来了。”管家走过来,恭敬道,“先生在二楼,吩咐过,说池老师您来了,可以直接上去。”
池浅手里拿着两套衣服,有些吃力。
管家见状,立刻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我和池老师一起上去?”
池浅吐出一口气,“再好不过了。”
周安把衣服塞给她后,就直接开车跑了。
这家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跟着管家上去,池浅好奇问道:“为什么要办宴会?是有什么喜事吗?”
管家为她解惑,“先生进医院的事,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不过有些闲言碎语却在传先生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也为了讨个好彩头,所以办了这么一个晚宴。”
池浅明白了,像陆厉深这种身世家庭的男人,进个医院,恐怕就会引起某些方面的震荡。
借这个机会,告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他身体健壮,根本没事,那些有什么异心的人,最好掂量一下敢不敢在这个时候生事。
二楼。
管家敲了卧室的门。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厚重的门里穿透出来:“进。”
推开门进去,卧室里男人立在窗前,侧身站着,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半湿不干,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慵懒之中透出几分漫不经心。
“先生,池老师来了。”管家站在门口开口道。
陆厉深视线扫过来,黑眸沉沉,直直看着她,池浅被他眼眸看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手上拿的什么?”陆厉深开口,嗓音低低。
池浅垂着视线,没回答,直到感觉到胳膊被人碰了碰,她才不解抬头。
管家小声对她说:“先生问你话。”
“哦。”池浅这才知道他是问自己,“周助理让我拿过来的衣服,不是你让他拿来的吗?”
陆厉深没说什么,冲她招招手。
池浅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什么事……”
下巴被他突然捏住,又抬起,瞬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池浅愣了愣。
男人眉头微微皱着,“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池浅:“……”
“没睡好,还是别的原因?”他又问。
他说话时,热热的气息在她头顶,池浅有些别扭,别开脸,和他拉开了距离。
清了清嗓子,才说:“咳,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没睡好。”
手里细滑的触感一空,陆厉深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不许我碰?”
池浅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脸一红,慌忙扭头去看,发现管家早就走了,还把门也关上。
卧室里,孤男寡女,就剩她和他了。
池浅连忙跑到一边,把手里的礼服放到沙发上,“衣服给你拿过来了,你去换吧,我下去了。”
“站住。”陆厉深叫住她,“谁让你走的?”
池浅站在门口,“不能走吗?”
“不能。”
池浅:“……”
“过来。”他站着不动,身体靠着墙壁,“把衣服拿出来,替我换上。”
池浅一听不乐意了,“你自己没手吗?”
“有手是有手,可是我的手因为救某人差点骨折受伤,现在不能使劲。”他似笑非笑看着她,“要我和你说一声那个救的人是谁吗?”
池浅咬住了嘴唇,她还没有笨到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伤还没有好彻底就出院,真是喜欢逞英雄……”
她站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声音又小,陆厉深没听清,但是也知道她说的不是好放在,眉头一皱:“说什么?”
池浅连忙说:“没说什么,你要是胳膊不好使劲儿,我去叫佣人上来伺候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我不喜欢别人和近距离接触。”
池浅脱口而出,“我也是别人啊。”
“你和别人不一样。”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池浅一下说不出话来了,不止脸,耳朵也烫烫的。
最后无奈妥协,走过去,把西装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
与其说是帮助他穿衣服,还不如说是伺候他穿衣,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就张着手臂,一副等她脱衣服的模样。
池浅屏着呼吸脱了他浴袍,他里面除了一条内裤,什么也没有。
男人健壮结实的身躯,充满了力量的线条,都昭示他完美的体魄。
池浅心跳竟然渐渐的有些加快。
穿衬衣不难,难的是替他系扣子。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她的手指难免碰到他胸膛,每次指尖扫过他肌肤,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肌肉的坚硬。
穿了一件衬衣,她的背后就出了一身的汗。
西裤他倒没有要她穿,他自己单手套上了,但是一只手弄了半天,也没扣上扣子。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不搭把手?”
池浅只好伸过手,替他系裤子的扣子。
这个动作更加磨人,她的手刚伸过去,就感受到他的腹肌一阵紧缩,头顶上,他的呼吸,突然一下更加急促。
颤着手,好不容易替他穿好了衣服,她的手心里也出了一层汗。
“好了。”她干着喉咙说了一句,看也不敢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逼仄的空间。
一转身,手腕突然被拉住,陆厉深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领带还没有系。”
池浅:“……”
她身体一下僵了,还要她系领带?在这样互动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先晕过去。
池浅不动,动了动嘴唇,“你自己系吧,我……我我……我要上厕所。”
一说完,她就甩开男人的手,转身跑进了浴室。
门一关上,池浅就捂着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长长的吐出一大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
她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只不过帮他穿个衣服而己,有必要脸红成这样?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发红发烫的脸色,这才慢慢冷却下来。
在浴室里待了一会儿,平复后,池浅磨磨蹭蹭的出去。
门打开,卧室里没了陆厉深的身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