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哪怕平常再是低调,但凡是在商圈里的人,都不可能不认识他。
这女的刚刚一门心思都在时雨的身上,大概是真的没发现孟祁然。
这会儿才见到孟祁然直接把人拥入了怀里。
那女人显然是意外吃惊,“孟先生”三个字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如果这房子不是你名下的,那么你现在找人随便撬,就是擅闯民宅,你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行为,另外,你刚刚对我女朋友说的那些话,也是有意的敲诈勒索,我已经通知了警方,并且也会找律师,这儿没有监控,但电梯里有监控。”
孟祁然是不屑和这样的人废话太多的。
他挑了重点的说,说完了之后,才低头看着时雨,说:“你去敲门。”
时雨点点头。
这些人,有孟祁然在,根本就不足一提。
果然那女人脸色苍白,什么都不敢多说,把自己叫过来的两个人直接带着离开了。
时雨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担心小秋这么小的年纪,在里面会有什么问题,她叫了一声:“小秋,我是时雨姐姐,我来找你的,你把门打开。”
这话竟是真的起到了作用。
一个好几天都是封闭在房子里的小孩子,现在最渴望的当然是能见到自己认识的亲人。
时雨的声音,秦秋还是听得出来的,他直接就把门给打开了。
时雨一看到里面站着的小不点儿,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他显然是饿了几天的样子,营养不良,瘦弱得很,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这么小的年纪,一张脸却是蜡黄蜡黄的。
时雨想着以前谢希这人虽是不靠谱,但对儿子是真的宠爱有加。
现在这个世界,对小秋这样的孩子来说,自然是翻天覆地一样。
他骤然见到了时雨,那双灰暗的瞳孔里,瞬间折射出来了光芒,扑过来就抱住了时雨的大腿,“…时雨姐姐,时雨姐姐……”
时雨一颗心酸得很。
小秋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不管是否有血缘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来错。
安抚好了小秋之后,时雨也和孟祁然说了这个事。
孟祁然对她的决定没任何的异议。
只是——
“现在国内的情况有点混乱,谢希的死牵扯出来的人和事可能会越来越多,时时,你先去法国好吗?这样,你不放心孩子,你可以带着小秋一起过去。”
时雨抿着唇,“你是让我见过赵辉之后过去吗?”
“都可以,你母亲的情况,赵辉知道一些,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大概也是有点底的,你想见,我就让你见,但现在局势不太平,孟家已经是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了,我不想你有任何的牵扯。”
时雨知道孟祁然就是为了自己考虑。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走,但想着这事孟祁然都已是和自己说了好几次了,他一般都是不会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所以时雨也知道,他必然是权衡过的,而且退一步来说,现在带小秋出国一段时间,也是挺好的。
她同意了。
小秋被时雨带出来了之后,时雨就让孟祁然帮忙,把房产的事都过户到了小秋的名下。
这孩子太可怜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给他留点资产必然是好的。
下午特地找好了保姆,先是照顾小秋,等小秋睡下了之后,时雨才和孟祁然去见了赵辉。
因为大家都有事要忙,赵辉还是重案组的,现在谢希的事,就是他们在负责。
一开始还以为就是简单的交通事故,醉驾,然后直接死了。
现在又变成了,有可能是蓄意被谋杀,重案组开始着手调查。
赵辉说:“这个时间见你们,真的特别尴尬,但我这人,之前答应了孟哥。”
其实他们年纪一样,不过孟祁然比赵辉大了几个月,而且孟祁然地位也不一样,赵辉就张嘴这么叫了一声:“关于你母亲,时念女士的事,我知道的,可以说的,我会告诉你的,这里是一份,当年她有参与卧底的资料,这是复印件,本质上是不可以透露的,不过你是时念的女儿,而且已经是过去了十几年了,当年的这个案子也已是彻底了解,你看过之后,还是要记得销毁。”
时雨知道,这些都是机密。
如果不是孟祁然,她必然是看不到这些的。
她之前还只是怀疑,时念有可能当年是参与过什么卧底之类的事。
现在听赵辉这么一说,倒是真的了。
她十分诧异。
赵辉对孟祁然说:“孟哥,这事,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已经是越轨了,所以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先走了,这个节骨眼上,见你们也不合适。”
孟祁然点头,“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赵辉离开了之后,时雨没急着看资料,她问孟祁然,“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那这个资料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孟祁然点头,“这些都是机密,如果真的是警方的人,当年做过卧底,必然是不可能被人知道的,否则你以为,当卧底的那些亲属还可以安然无恙生活吗?生活之中多的是被报复,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找赵辉,是因为我不想让我舅舅插手这个事。”
时雨自然是聪明的,“你是不是也一直都怀疑,我妈的死,可能还和你的家族有关?”
孟祁然伸手捋了捋她耳廓的碎发,眼神柔软了一些,“宝贝,如果真的有关,你会不会怪我?”
时雨不做他想,直接摇头,“不会。”
孟祁然眼神更是温柔,“这么肯定?”
“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你对我更好,我妈死了很多年了,她死之前也没告诉过我什么,大概也是不想让我陷在她的世界里。她和谁,有什么,谁欠了她什么,这些和我应该是无关的,我更不会怪你。”时雨顿了顿,很认真说:“我也舍不得怪你,但我知道,可能会和你的长辈有所牵扯,也不重要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孟祁然笑了一声,“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尽管看就是了。”